在火车上吃一顿饭要两三块钱,还是最普通的饭菜,比外面要贵了十倍不止呢。
吃的刘大银是心疼无比。
张水生边吃边笑:“刘姨,你不是说该花的钱就得花吗,这吃饭绝对是该花的钱了,你怎么还这么心疼啊。”
“这钱是该花,可这火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太贵了,咱们吃这一顿饭,在外面吃相同的,可能吃十顿呢。不行,下次我还要多带点饼什么的,咱们不在这火车上吃饭了。”
“好了,刘姨,这话你上次就说过了,”张水生已经吃完了一碗馄饨,又去要了一碗,“咱们出门在外,怎么舒服怎么来,这饭是贵了点,可谁叫它是独一份呢,”
“这倒也是,这独一份的东西就是贵,咱们也没办法,该买的还是得买。”
这在卧铺车厢,张水生睡了个好觉,到家的时候,总算不跟上次一样,满脸疲惫了。
张云生见到他们回来有些惊讶,“刘姨,水生,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一千套西装都卖完了?”
张水生拍拍空了的袋子,骄傲道:“都卖完了。”
这西装好卖,就得抓紧生产了。
只要是来领活的,刘大银就跟她们说,这里的活紧,要是有熟人有缝纫机,一定得介绍人来。
给刘大银家里送烧鸡的陈建国知道刘大银找人做活,找到刘大银,说他们村里有人有缝纫机,能不能领活去做。
这当然可以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刘大银发现这陈建国是一个踏实能干的小伙子,他说介绍人来领活做西装,那肯定是在心里想好了人选的。
陈建国带来的人倒是不多,只有十多个人,可她们做活的速度很快,从第二次领活开始,她们一个人一天就能做十套西装。
刘大银还疑惑呢,怎么这些人西装做的这么快。
是
她问陈建国,陈建国是这样回答的,“婶子,这村里和省城不一样,好几家才有一台缝纫机,她们就好几个人用一台缝纫机,人歇机不停,这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当然做的快了。就拿那个春柳嫂子来说吧,她们妯娌三个,只有老家里有一台缝纫机,她们说好,十件西服今天老大家做四件,老二老三做三建,明天老二家的做四件,后天老三家的做四件,这时间是一样的,每人做多只能用八个小时的缝纫机,这不出活就快了吗?”
刘大银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这些人,加上省城的加工户们,一天能出大约三百套西服了。
张水生又去找了两个裁剪师傅来,即使这样,这西装生产的速度,还是比不上销售的速度。
再说了,这省城已经开始有人做西装了,以后这西装的价钱肯定得降下来,虽然再怎么降,刘大银和张水生都不会赔钱,可要是赚的比一开始少了,四舍五入那就是赔钱了。
刘大银灵机一动,找张水生商量,“水生,你在省城认不认识服装厂的人?”
“我倒是认识服装厂的人,”张水生疑惑道:“刘姨,你是想找服装厂的工人帮咱们做工?那根本就不可能,这服装厂可是国营的厂子,那工人都是正式工,人家能看得上咱们这个体工商户吗,能愿意给咱们加工服装。”
“这国营厂,正式工看不起咱们,还能看不起钱?”刘大银很不服气,这谁会跟钱过不去。自从有了个体工商户,国家允许私有经济后,这国营厂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赚钱的机会摆在面前,谁不愿意逮住它呢。
“水生,你不要找那些大厂子,找那些小的,经营不善的国营厂,问他们愿不愿意给咱们加工衣服。这加工一件四毛钱,工厂的工人肯定得做得快,一天能赚好几块钱呢,他们能不愿意?”
张水生挠挠头,想了又想,说道:“我去问问。”
张水生托人找关系,过了几天,终于有了消息,有一家服装厂愿意接他们的活。
这家服装厂真的很小,所有的工人加上厂长只有六个人。
刘大银和张水生跟他们谈好,这衣服裁剪,缝纫,熨烫,所有的都加起来,加工费一件五毛钱。
这工厂的工人干活就是快,第一天就给他们出了将近六十件的成品西装。
从第三天开始,这个服装厂每天的出货量就稳定在一百件左右了。
张水生和刘大银毫不含糊,交一次货就结算一次的工钱,一分钱也不拖欠。
这个服装厂是做一些大厂子看不上的活计,或者给大厂子加工一些零散活计,以前大家都靠着国营厂的时候还好点,可现在有了个体经营户,他们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
可即使这样,张水生找到他们后,才好不容易把他们厂长给说动了。
这国营厂替私营的个体户干活,要是传了出去,他们从上到下的这些人都得吃挂落。
一开始工人们还不怎么愿意,他们端着国家铁饭碗的,根本就看不起私营个体户。
可等到做完第一批活儿,领到将近三十块钱时,谁也不出声反对了,都鼓足力气拼命干活。
就像刘大银说的,谁会愿意和钱过不去呢。
更何况他们目前的情况还不算好呢。
张水生和刘大银那次去了特区以后,没过多久,更多的人找上了门,省城里的零售摊主们也开始上门进货了。
刘大银和张水生的摊子铺的这样大,为了防止有心人搞破坏,张水生办了一个营业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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