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全乐落在最后一笔,将笔放到一旁,抬头对青兰微微一笑,看起来人畜无害:“你既然出现在这里,那想必我拜托你的事,你已经做好了吧?”
青兰点点头,跟他说了郑家的事,漆全乐眼里闪过一丝凶狠,很快,但还是被一直注意他的青兰捕捉到了,一时间她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漆全乐嗤笑了一声:“不过是恶有恶报罢了,你又没做什么坏事害怕什么?”
青兰只是摇头没说话。
“行了,”漆全乐面无表情的开口,语气淡淡:“你做地很好,既然你让我满意了,我自然也会让你满意。”说完把刚刚写字的纸拿了起来,递给青兰。
青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上面写了一段话,但是青兰并不识字。
漆全乐也不指望她能看懂,开口道:“这上面有一大笔银子,足够你好吃好喝的把儿子养大,甚至为他娶亲生子都绰绰有余。你可以现在一次性就拿走,也可以凭着这份字据分开拿,同时瓶这张字据,我也还可以为你做一件事,现在和以后都可以。”
青兰听完后,看着那张纸陷入了沉思,这个报酬虽然听起来很丰厚,但是又有局限,就说这个就说漆全乐说的“一件事”,漆全乐说的也是他可以为青兰做一件事,而不是漆家,所以一旦漆全乐在这之前就去世了,那这个条件就彻底报废了。
同样如果分开拿银子,如果哪一天漆家繁华不再,那这就是一张空头支票,可是这真的是一笔很大的银子,就青兰和丫丫两个弱女子一次拥有这么多银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所以漆全乐说的会让她满意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让她可以分开支取这笔钱。
青兰默默抬起头,道:“我又怎么确保你们漆家会认这张纸上写的东西呢?”
漆全乐勾唇一笑:“放心,漆家人一直重守承诺,而且……”
漆全乐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你手上这种纸,只要漆家才有。”
这是漆越和漆全诚这段时间乱折腾出来的东西,里面加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银光流动。
华而不实的东西,也就漆全乐这只骚狐狸喜欢——漆越小声语,他就更喜欢软软的能,咳咳,的纸。
青兰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在门口撞见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两个人迎面撞见,青兰感觉眼前好像多了一座大山一样,青兰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她把手放到肚子上,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
抬头,眼神正好于那大汉对上,壮汉的眼神从她的肚子到胸前,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再到她紧皱的眉头,和青兰对视之后,也只是勾唇笑了笑,没有任何为他的这种冒犯行为道歉的样子。
他豺狼一般的眼神让青兰很不舒服,感觉自己就是一只随时被捏死的蝼蚁,青兰不愿生枝节,皱着眉头离开了,到了前面铺子里竟然听见后院传来的壮汉的粗犷的笑声,只听声音还让人以为是一个淳朴的汉子。
这个男人让青兰在意次给漆家铺子打上了远离的标签。
漆全乐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赵赞笑完,才缓缓道:“赵大东家来找漆某不知所谓何事?”
赵赞一脸谴责的看着他:“你我兄弟,你来找你难道还非得有什么事吗?”
漆全乐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赵赞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唉,真是让为兄伤透了心。”
漆全乐收起了笑容:“我家哥哥都在家里,大东家还是不要乱认亲戚的好。”
赵赞一噎。
漆全乐继续说道:“大东家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吧,漆某还有事情要忙。”
赵赞收起了那些套近乎的话,面色正经了起来,一时间书房里的气氛中多了几丝肃杀之气,不过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好似无所觉一般,好整以暇的看着赵赞从胸前掏出来一张叠起来的纸,然后打开放到他面前。
漆全乐挑了挑眉:“大东家这是什么意思?”
赵赞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虎牙,带着几分凶狠:“郑家铺子的地契和房契,这份礼足够表示我们赌坊的诚意了吧?”
漆全乐盯着两张纸良久,突然展颜一笑:“当然,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赵赞从漆家铺子里走出来,全然没有了在漆全乐面前的爽朗和老好人的样子,板着脸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了凶狠,仿佛深夜中的豺狼。
他大步流星的穿过街道,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赵赞畅通无阻的来到一个巷子里打开一扇后门走了进去,前面赌徒哄闹的声音立刻传进了耳朵里。
“大哥,”看到他,房里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大汉站了起来。
一个和赵赞一样虎背熊腰肌肉粗壮的彪形大汉,正是赵赞的二弟赵通,两兄弟站在一起就像擂台上的两个重量级拳击手一样,瞬间感觉房间小了很多,在这个人们普遍干瘦的年代,这两兄弟能长出这样也是不容易。
赵赞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赵通把盖住上面的布掀开,露出了里面茶褐色的东西:“你走后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这些东西。”
赵赞的大手伸过去拿起来一抖开,赫然是漆家最近一件难求的毛线衣,这么大手笔的礼物,是谁送的一目了然:“你说我走后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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