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书念着的此夜宵非彼夜宵,只冷声道:“退下。”
“别别,别走!”边关月正愁没人打扰这天杀的二人世界,在心里疯狂召唤寿喜,这会来的虽不是寿喜但是人就行!
他三两步跑到门前,挤开江南书给侍女开了门:“来的正好来的正好,他不饿我饿了。”
侍女抬头,腼腆一笑:“是。”
边关月:“!”
这不是他费劲巴拉准备解救的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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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书占有欲莫名爆棚,他紧紧贴着边关月,对侍女稍有敌意:“笑什么笑,要进来就快点。”
这语气一听就是老熟人之间才会有的,边关月心中错愕:她先是和江南书待在一起,再在江南书掩护下顺利逃走,逃了还不远走高飞,反倒进了守卫森严的行宫摇身一变成了宫女?
这必然是有个有能力的人从中周旋。
原来是他多管闲事了。边关月骤然出手抵住门框:“你们好好忆旧,我出去赏月今晚上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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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江南书就和侍女前后夹击把他逼回了屋。
边关月谁也不理,坐到窗边自闭。
那姑娘则一改方才的温顺,眉眼之间在越花楼时的可怜无助也荡然无存,好似换了一个人。她松手将碗盘撂在桌上,随意寻了个凳子,没有行礼不说,竟抢在江南书之前坐下,并翘起了二郎腿。
正正好好挡在了江南书与边关月中间。
边关月:吃醋了?他俩老相好?
江南书蹙眉:“一边去。”
姑娘一双瑞凤眼直勾勾盯着江南书,假意撒娇:“我不~”
江南书脸色更难看了。
边关月:得,又一位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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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月和这姑娘不熟便只能找江南书的茬,他表面说:“一清清秀秀的姑娘家家能犯什么错,她才从那般凶险之地脱身,你多少怜香惜玉些啊别难为她了。”
实际意思:求求了,你俩祖宗能不能消停消停各回各家,别在我眼前叨叨叨的互啄了!
“怜香惜玉?”江南书觉得好笑:“他算哪门子香,又算哪门子玉。”
边关月误解其意,他想到姑娘在店外的遭遇,又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你怎么还带职业歧视的?”
“公子!”姑娘发现边关月是个好说话的,起身扑到他腿边嗯哼的梨花带雨:“小女子无亲无友无依无靠,幸得公子相救,还望公子垂怜,允奴家留在身边伺候您的起居吧公子!”
边关月一吓:“啊这……”
“阿月,”江南书绕过桌子来到边关月身旁,阴着脸问道:“是我伺候的不够好?”
边关月急着否认:“不是!”
“哦,不是不好。”江南书自个想了个豁然开朗:“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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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被人抱着腿,边关月这会子肯定已经踹上去了。
他压着火气低头宽慰姑娘:“当时不是我救了你啊,是你自己咻的一下飞走的,你身怀绝技何必居人屋檐下看人脸色,你若想出宫,我替你与皇上说情。”
话题再次牵扯到江南书,姑娘撇了撇嘴,秀气的小脸毫不隐晦地写满了“嫌弃”。
这也不是害怕该有的表情啊。边关月小心翼翼:“请问你是对皇上过敏吗?”
姑娘无视江南书,委屈巴巴趴在边关月膝盖上:“天底下能有几个如公子您这般会疼人的男子,奴家说的是真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公子若是不嫌弃,奴家愿意一辈子追随公子。”
边关月哭笑不得:“你追随我做什么,浪费青春大好年华啊少女,你跟着我我都不知道该教你啥,演戏唱跳生财道?熬夜修仙……”
姑娘笑嘻嘻接话:“爬龙床?”
边关月:“呸!”
这位姑娘给边关月的印象就像一只被困牢笼的飞鸟,她飞出了琳琅阁便有浩大天地任她翱翔,他若是收她作侍女那叫不负责任地断人自由路,己所不欲却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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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书在“姑娘”的手摸到边关月大腿的时候就很烦了,他死撑着等边关月话落,方道:“阿月,你觉得这姑娘不错?”
“不错啊。”边关月有那么点要气江南书的意思:“就是高了些,得有一米七多了吧,高了好啊,腿长。”
江南书冷冷一哼:“呵,男人。”
边关月以为江南书在激他,不服气地回嘴道:“你不是男人?”
“我是。”江南书指指黏在他身上的“姑娘”:“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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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男的?
怎么可能!
边关月不管三七二十一捧起“姑娘”的脸一阵猛瞅,当他亲眼见到脂粉底下有一根突兀的胡渣,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紧接着又起了一层。
“兄弟。”边关月双腿平移着换了方向躲开少年,他强行镇定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正经八百拱了拱手:“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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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女装大佬的前辈,是演技派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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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戳穿了真实性别,也不再装了,他站起来时和方才倒地的神态姿态已然不同,虽说模样还是那个清秀模样,衣装也还是那套宫女衣装,但这么看上去,的确是一男的错不了。
只见他忽然放开嗓子骂江南书道:“衣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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