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温倩茹,倒是等到了容克保,一头银发的容克保举手投足间都是上位者的威严,见到云城首富,傅雪唯和赵佳惠两人不由声音都小了:“容主席好。”
容克保点头回应,他目光扫过傅雪唯和赵佳惠,然后道:“两位是来探望慕白的吗?他在楼上。”
“容太太呢?”傅雪唯问。
“去找一位据说很灵验的道士了。”容克保苦笑。
“哦……”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傅雪唯与赵佳惠又和容克保恭维了两句,然后便去了二楼容慕白房间,敲门进去的时候,容慕白正靠在床上,慢条斯理喝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一个月不见,他的确憔悴了不少,赵佳惠笑道:“七少今天有没有好点?”
容慕白摇头:“老样子。”他看向傅雪唯:“你能来,我很高兴。”
“呃,你在喝什么药?”傅雪唯岔开话题。
容慕白道:“我母亲找了一个茅山道士开的药方。”
“这你都敢喝?”傅雪唯惊呼。
容慕白耸肩:“我要是不喝,她又要哭天抢地了。”
傅雪唯忍俊不禁,她见容慕白虽然消瘦了点,但是精神还是好得很,那股子高傲劲一点都没改变,她不由道:“七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我要是知道,还会躺在这里吗?”
赵佳惠问:“不会真是中邪了吧?”
容慕白强调:“我是无神论者。”
赵佳惠不置可否,其实在云城,越是有钱的人家,反而越相信风水命理,像容慕白这种无神论者反而少得很。
容慕白瞧了眼赵佳惠,道:“赵小姐之前不是想跟我借《民国异闻录》这本小说吗?在我书房里,我让管家带你过去。”
“啊?”赵佳惠满心疑惑,自己都没听说过这本小说,什么时候要借了?
但两秒钟之后,赵佳惠就会意了,原来容慕白是想支开她和雪唯单独相处啊,懂了懂了。
她立刻识趣地溜了。
房间里只剩下傅雪唯和容慕白两人。
容慕白指了指凳子,示意傅雪唯坐。
傅雪唯于是坐下,她和容慕白单独相处,觉得有些尴尬,容慕白忽叹了口气,问道:“顾长安对你怎么样?”
“啊?很好啊。”
容慕白听后,只是不语,半晌,才道:“我已经买了明天飞澳洲的机票,你和我一起去。”
“澳洲?和你一起?”傅雪唯这下吓得不轻:“为什么?”
容慕白低头喝了一勺药,淡淡道:“顾长安二十五岁之前一直呆在澳洲,你就不想去见见他父母?”
“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见他父母啊?”傅雪唯觉得容慕白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还没和他确定关系呢。”
“我当然知道你没和他确定关系了。”容慕白道:“没有才要去。”
“为什么?”傅雪唯不依不饶。
容慕白无语:“你怎么有那么多为什么要问,你就不能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不行了。”傅雪唯觉得容慕白简直莫名其妙,这人心里哪能藏这么多事,怎么总是装的高深莫测的样子,隐瞒自己对她的心意也是这样,给她买机票还是这样,说好的尊重呢?说好的沟通呢?
傅雪唯愤愤道:“你喊我一起去澳洲见顾长安父母,却连个理由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万一你是给我卖了呢?”
“我会卖你?”容慕白恼羞成怒:“你想太多了吧。”
“谁知道你是不是中邪脑子坏了?”
容慕白也是醉了,他只好道:“我寻访了很多顾长安的旧识,他们都说以前的顾长安,和现在的顾长安,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我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想去澳洲见见他的父母。”
傅雪唯瞬间想到顾长安从酷爱海鲜到海鲜过敏,她脸色一变,这一瞬间的变化也被容慕白尽收眼底,傅雪唯强撑道:“那……人总是会变化的嘛。”
“我也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不,不是,你调查顾长安干什么?”傅雪唯警惕道。
容慕白看着她,然后移开目光,他忽道:“以前赵小姐就和我说过,顾先生有些奇怪,我那时便在暗自调查,只是没调查出什么东西,可现在,我已经不能等了。”
“为什么?”
容慕白摇头:“我这病来势汹汹,到现在都没寻到病因,近来我莫名晕倒的次数越来越多,怕是大限将至。”
“啊?”傅雪唯这下被吓得不轻。
容慕白又道:“我一个将死之人,自然是不会追求你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我也希望顾长安对你是真心实意,而不是因为某种目的故意接近你。”
傅雪唯真是被容慕白那句“将死之人”吓得不轻,容慕白会死?怎么可能?
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人,怎么会死?
可是,容慕白那苍白的脸色,提示她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的确得了怪病,而且病情不容乐观。
傅雪唯心情复杂,容慕白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雪唯,我不会害你的。”
眼见着天之骄子如太阳般耀眼的容慕白忽然就大限将至了,傅雪唯鼻子一酸,脑子一热,也就同意了。
出了容宅,傅雪唯还没回过神来,她失魂落魄问赵佳惠:“七少不会真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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