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亿以前有多喜欢尚东康全村人都知道。
在那个封建破落的小乡村,郝亿不顾所有人看法一味对尚东康付出,换句通俗的话来讲,那就是舔狗。
尚东康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无论费多大劲郝亿都会给他弄来,只要尚东康高兴,让郝亿做任何事,他都在所不辞。
村里人逐渐发现他们不对劲,为了不让尚东康忍受异样的目光,郝亿拿上所有身家和尚东康一起跑了出来,来到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美好的幻想还没过多久,尚东康的失踪让郝亿陷入疯狂。
他开始了无穷无尽地找人。
尚东康深知郝亿对他的感情,来之前也思考了许多,但总觉得不解决郝亿这个麻烦,今后必将留下隐患,这才编织了一套谎言让郝亿知难而退。
“你想要我说什么?”骆城云觉得好笑,尚东康现在的样子,就像个虚荣心得不到满足的孩子,明知道会给对方造成伤害,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还是亲手把刀捅得更深。
他一时间不敢对上骆城云的目光,前言不搭后语:“我只希望你一切都好,真的。”
“我知道了。”骆城云配合他,顺势答道。
尚东康再无话可说,骆城云此时解围道:“时间也不早了,住的地方订了吗?”
“还没。”尚东康垂着眼,透露一丝软肋。
“还没订那就快去订吧,别待会儿没房间了。”他这是在下达逐客令。
“我……”尚东康还想开口磨蹭。
骆城云:“你也不愿对不起你的未婚妻吧?”
好在郝亿还没来得及和尚东康发生什么,两人只是单纯地谈了场恋爱,除了尚东康的手,其余的郝亿什么都没碰着。
他对尚东康的付出,大多是单向的,不求回报的那种。
尚东康失魂落魄地离开,解决完他最担忧的事,可他整个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
他入住了最好的酒店,躺在柔软宽广的大床上,自嘲道:有什么可怀念的,一个土包子而已,他可是尚家的人。
尚家带给他的身份、地位,随便拎出来一项,都抵得上千百个郝亿。
还记得他们刚到这儿,路过这家酒店。
郝亿望着这栋高楼眼里满是羡慕,和他说,“总有一天,我要在里面睡一晚。”
当时他觉得郝亿在痴人说梦。
就凭他们两,怎么可能过上那样的日子。
现在,他就躺在曾经被郝亿羡慕的床上,只是身边,弄丢了一个人。
尚东康走后许久,郝宝宝才抱着他的小枕头走进屋内,观察着骆城云的脸色,悄声提问:“东康爸爸呢?”
“走了。”
“走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骆城云直白告诉他:“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郝宝宝想不明白。
骆城云没有同他过多解释,告诉他:“以后你也不能叫他东康爸爸。”
“那我该叫什么?”
“尚东康。”
又过了一会儿,小奶音在耳边响起:“爸爸,你和东、东康叔叔是不是吵架了呀?”
当郝宝宝以为自己得不到回答时,骆城云才说道:“没有。”
“那、那是为什么?”小眼睛闪闪烁烁。
“是不是东康叔叔惹你生气啦?”
“那爸爸会不高兴吗?”
“爸爸别难过哦,你还有我呀。”
……
孩童的安慰一句接一句,郝宝宝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不断和他说一些软贴的话,试图能让骆城云好受些。
可他不知道,骆城云完全不在乎尚东康,相反,尚东康这么做,对他而言是种解脱。
如果尚东康真的情深义重来找他的话,反而更加麻烦。
骆城云掐着身边软乎乎的小脸:“你很闲吗?还不睡觉。”
“我?我不咸,我是甜的。”团子还在和他装傻。
“再说话就回屋。”骆城云下达最后通牒。郝宝宝不敢说话,可身边有坨东西翻来翻去照样吵得骆城云难以入眠。
系统温和如水的声音正好拂去他内心烦躁:[孩子睡不着的话,可以试着给他讲睡前故事哦。]
“听不听故事?”骆城云问。
郝宝宝眼睛都亮了,他及时捂住嘴,疯狂点头。
系统讲一句,骆城云重复一句,讲到最后,困的是他。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国度……白雪公主拒绝了那个毒苹果,王后问她为什么不吃我的苹果,这苹果可甜了,白雪公主告诉她,我不吃陌生人的东西。”
讲到后期,骆城云神志越发模糊,察觉到郝宝宝已经睡了,他松了口气,放开怀中的团子,独自睡去。
他梦见了一个人,不同的相貌,相似的声音,他永远能在人群中一眼将他认出。
梦里的声音,格外熟悉。
一周后,房东说自己儿子要回本市工作,要收回房子,限骆城云三天内搬走,这个月的房租也不收了,之前交的押金也还给他。
骆城云本想开口提退房的事,房东一发难,正和他意。
门外房东单方面示威郝宝宝并未听清,等到骆城云告诉他:我们要搬走了。
郝宝宝手里的塑料水杯掉落在地,水泼湿整个地面,郝宝宝眼中充斥着强烈的不舍:“为什么要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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