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遇行打开空调,又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过的矿泉水给也宸。
他驶出停车位,问也宸:“回家?”
矿泉水瓶身很快就起了一层雾气, 也宸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水稍微压了压因为天气而引起了心理上的烦躁。
虽然此时太阳还很烈,但其实时间已经不早了。
也宸边拧瓶盖边问:“你今天很闲?”
这个点乐队该准备晚上演出了吧?
“是挺闲的,”许遇行听出他话里的话,“今天乐队没演出。”
其实乐队最近也挺忙,签了星球唱片公司也给到了一定的资源扶持, 包括新专辑的规划, 演出的增加以及之后乐队选拔综艺他们要拿出来的表演曲目,和以前能唱一天是一天比起来乐队也算是上了正轨。
也宸冷淡地“哦”了声,顿了顿才说:“我要去买画具。”
画手都有自己喜欢并且用着趁手的品牌,也宸也一样, 而且集训毕竟时间长,往画室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对画材的损耗是平时的数倍。
虽然他家里也有不少画材,但事先多准备一些总比要用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了好。
也宸常去的画材店在市中心, 他目标极强去了之后就直奔自己需要的货架而去。
许遇行见这货架上一排排的笔也好纸也好颜料也好,除了牌子不同好像都没多大的差别,看得他眼花缭乱。
也宸无意间回头,就看到身后的许遇行什么东西都能拿起来打量两眼, 看看笔摸摸纸,跟个多动症儿童似的。
“这些素描纸和路边文具店的有什么区别?”许遇行随手从面前排列地整整齐齐的素描本里拿起一本。
包装上写着规格和张数,四十张要八十多块钱,算下来两块多钱一张。
两块钱好像听起来不贵,但具体到画两块钱买一张纸就好像有些夸张了。
反正许遇行这个外行人是觉得有些夸张。
“文具店的素描纸大多数都很粗糙,耐磨度也不好。”
老实说许遇行听不太懂,纸还讲究耐磨度?
“粗糙的纸擦一擦就容易起毛。”不便于修改。
也宸习惯用的是一款国产纸,比文具店里的素描纸贵一点但也没到许遇行手上这个进口纸这么贵,他低头数了几本素描本放进购物篮里。
轻点了一下他购物篮里的东西,也宸去前台结账。
许遇行看着显示器上面跳动累积的金额,发现学画确实也不便宜。
应该是是和艺术沾点关系的就都不便宜。
把东西放进后备箱,许遇行问:“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没了,”也宸说,“回家吧。”
许遇行站着没动:“小孩儿,你饿不饿?”
他们这趟画材店逛下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还没黑彻底,路边霓虹熠熠,走两步好像就能闻到街边正在上客的餐饮店里飘出来的香气。
饭点到了。
被他一提醒,也宸也确实饿了。
虽然他没说话,但许遇行已经看透了他:“想吃什么?”
也宸:“都行。”
刚好旁边擦肩而过的人端着一碗烤脑花,把许遇行看馋了,他问也宸:“脑花吃不吃?”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荣城人,也宸自然是吃的。
许遇行拉开车门:“走,我知道有家特别好吃的。”
十分钟后许遇行终于在拥挤的车流中见缝插针地找到了一个车位。
看着熟悉的街道,也宸大概知道许遇行要带他去吃的那家特别好吃的烤脑花是哪一家。
那家脑花店就在路口,和旁边火锅店相比只有一个小到可怜的小小门面,里面最多放下两张堂食的小桌子。
但这家店在荣城很有名,在这个地方开了二十多年,每天排队来买的人比旁边火锅店的客人还多。
许遇行问也宸:“你吃过没?”
也宸眼里就俩字——废话。
“那正好,”许遇行问,“要哪个口味?”
那必然是麻辣。
路口脑花店外的队伍长得就跟望不到尽头似的。
“你在车上等我,”许遇行打量了一眼,没让也宸一起下车。
外面又热队伍又长,也宸确实没什么排队等待的耐心。
他看许遇行排在队伍最末尾,估计最少也要等上半个小时,就打算玩把游戏打发时间。
中途又外卖员过来敲窗户:“你的外卖。”
同时也宸手机收到许遇行的消息,让他要是饿就先吃点垫一垫。
也宸游戏的间隙看一眼,全是一堆小吃,兔头鸭头麻辣鸡爪蛋烘糕啥的,包装一打开车上就全是那股子麻辣鲜香的味道。
也宸倒是想吃,就是手没空也一点都不方便。
所以当许遇行许遇行拎着脑花回来时,他一口东西都没动。
也宸手上的游戏进入了决赛,他专心游戏对于许遇行拉开车门上车的动静没有给出一点反应,直到一股香气钻进鼻腔,他余光扫了许遇行一眼。
“张嘴,”许遇行把勺子往他嘴边送了送,“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举起的黑色塑料小勺上,裹着红油的嫩白脑花十分诱人。
烤脑花的卖相很好,用锡纸小碗盛着,翠绿的葱段佐上鲜亮红油将脑花藏在下面,轻轻一勺就能挖出像豆腐脑一样细腻的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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