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叭的潘桃:“……”
张秀红现在不得了啊,说起谎话跟说真的一样,分家之后本事越来越大了,谎扯得上天,看她到时候怎么收场。
“二柱出去学习?红子,二柱又不识字,学什么啊?”有头脑清醒的人表达质疑。
张秀红立刻送他一个大白眼:“瞎讲,我家二柱可是上过扫盲班的,你怎么晓得他不识字?”
众人:“……”
大家记忆不由出现了错乱,刘二柱识字吗?不识字吗?这好像是松梗大队未解之谜。
张秀红充满了底气:“这事大队长都知道,要不然钥匙怎么给我了。你们还有人不信就问大队长去,别堵在仓库面前耽误事。”
都搬出来大队长了,那还能有假吗?
必然是没有的!
潘桃震惊地张了张嘴巴,觉得张秀红简直是疯了。把大队长都扯进来了,胆子大得上天啊。
可怜全场只有她一个清醒的人,其他人都对张秀红的话深信不疑。
“红子,你别气,我们肯定信你。都怪你家那个老虔婆,非得笑我们是傻子!”
“不是我家的不是我家的,我们跟她可不是一条心。”张秀红否认三连,“她觉得二柱出去跟别人学习是因为我们队里的人都是傻子,我没这么想过哦,二柱出去学习是把人家好的学过来,让我们队里好上加好!”
“红子说得好啊!”大家都自发地鼓起掌来,这话中听。
潘桃撇撇嘴,她现在跟刘老太观点一致,觉得这些人是真傻子了。
拖了把锹正准备灰溜溜地走,就被张秀红一指,一瞬间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
“哟,大嫂,你这脑门子上好大一块血痂,是怎么回事啊?”
张秀红一副今天才发现的样子,大惊小怪的。
潘桃这几天嫌丢人没出来干活,当然也有拿乔警告刘老太别再随随便便对她动手的意思。
今天好点了把额头的布拆了才出来。
看到她脑门血痂的人心里都有好奇,不过是之前都惦记着刘二柱那事。
现在刘二柱的清白已经被证明了,就可以快快乐乐吃潘桃的瓜啦!
四婆就像是在老刘家这片瓜田上跳来跳去的猹,迫不及待地应和张秀红:
“不错不错,看着真可怜,红子啊,你大嫂子是怎么弄的哦?”
“这个啊。”这下轮到张秀红假模假样地犹豫了,“你们问我大嫂子不好吗,问问她是谁打她的,怎么打她的,看她敢不敢说。”
哗啦一下。
大家都笑开了。
仓库这边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妇联李主任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只听见只言片语,严肃地问:“潘桃同志,你被谁打了?”
要么丈夫打妻子,要么婆婆打儿媳,无论哪个都是很严重的事。
潘桃被人笑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用力地摇了摇头:“没事,李主任我没事。我脑袋是自己磕到的。”
有的人就是这样,遭了再大的罪都信那句“家丑不可外扬”。
她们自己能忍,还看不起不能和她一样忍的人。
潘桃就是这种忍功了得的女人,张秀红望而生畏,在这一点上从来不敢跟潘桃相争。
看着潘桃落荒而逃的样子,张秀红觉得特别无聊。
很快有聊的就来了。
下午的时候,公社的邮差同志踩着自行车时隔多日再次过来了——
“刘小麦,哪个是刘小麦同志?”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73章
今天刘小麦隐隐约约嗅到一种喜悦的气息,以至于面临小吴老师的日常冷嘲热讽时,她都心情很雀跃。
“刘小麦,人家报社给你回信了吗?”是的,这些日子以来,每次放学,小吴老师重要关心她一下。
刘小麦摇了摇头,突然往天上一指,神神秘秘的:“吴老师,你听见有小鸟的叫声了吗?”
“我没听见。”小吴老师很不满意刘小麦转移话题,“认真一点……”
刘小麦居然跟她“嘘”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是喜鹊在叫!”
喜鹊叫,喜来到。
小吴老师生气了,开始张嘴说瞎话,“我听分明是乌鸦在喊。”
“不是不是。”刘小麦又摇头,然后“哇哦”了一声,惊叹道:“吴老师,你今天的格子衬衫真好看!”
“……”穿上新衣服却一天没被人夸的小吴老师呆了呆,旋即面色奇异地好看起来了,嘴上还在硬撑,“说正事呢,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轻浮!”
“好的明白了。谢谢吴老师,吴老师再见!”
刘小麦笑眯眯接了一句,撒腿跑了,跑了!
小吴老师瞠目结舌,神色停留在愉悦与生气的扭曲之间。
“唉,小孩子嘛,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跟她较劲个什么。”小陶老师夹着书走过来,念叨道。
小吴老师一脸的严肃:“我就想证明,浮夸风是不行的。她跳的高,林校长喜欢她,那以后的学生们都跟她学,反而让真正的老实孩子没路走了。”
毕竟现在升学都要看推荐。
有些地方还是很敏感的。
小陶老师只觉得她双标,她家侄女吴花也是名声赫赫的类型,很喜欢表现自己,也没见小吴老师嫌弃吴花跳得高啊。
往阴暗的方面想,小陶老师都怀疑自己这个同事是见不得自家侄女风头被抢了。毕竟在刘小麦上学之前,坝子小学最厉害的女同学就是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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