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洲说的话条理特别清晰,而且态度还自始至终的温和。
刘二柱立刻被他的这种言论戳动了。这就是红子最喜欢占便宜的那类人啊。
大队长路过视察的时候,他还对着大队长真情赞美何在洲。
这个孩子朴实,勤劳、特别能干。主要是人特别真诚。
吴国安是知道何贵生的那些破事的,他特意多看了何在洲几眼。
刘小麦在教刘小豆和刘小虎写字。
他们学到阿拉伯数字8了,又到了一个艰难的关卡。
不会写,就是不会写啊!
刘小虎歪歪扭扭,用小树枝在土地上划出了一个躺着的8。刘小豆强一些,把两个对着的的三角形摞在了一起。
刘小麦暂时也顾不上他们,就随他们划拉,她这个大姐如饥似渴地看三年级课本。
偶尔抬头的时候会跟何在洲目光对上。
刘小麦毫不心虚看就看,何在洲则若无其事把目光擦过去。
何在洲心里有鬼!
刘小麦想着,但刘小麦没有证据。
因为何在洲看起来,是那么认真、那么真心实意,他干活时的样子,让两个民兵看了都暗暗点头了,衬得刘老太才像一个偷工减料的坏分子。
当真是来小刘家做慈善的?
刘小麦背书背累了,回屋喝了一杯水,又临时抱佛脚吃了两颗核桃仁补脑子,出去一看,刘小豆和刘小虎正围着何在洲看呢。
“……”刘小麦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抬脚走过去。
“你们姐回来了。”
何在洲抬了抬下巴,刘小豆和刘小虎立刻看过来。
两个人都无比喜悦:“大姐,我会了!”
会什么哟?
只见刘小豆和刘小虎一人画了一个小圆圈,竖着画的,上面圆的下方和下面圆的上方撞在一起。
“8!我们会写了!”
他们都兴冲冲的,等着刘小麦夸奖。
“嗯,不错。”刘小麦懒懒地说,“底下那个圆圈画得比上面的再大一点点,就更标准了。”
“是哥哥教我们的!”
刘小麦一回来,何在洲就回去继续砌墙了。
刘小麦看过去。他没看她,但是眉梢抬了一下。
“大姐,你别生气。”刘小豆突然跟刘小麦说悄悄话,“他教我们写字,我们才不是把他当真哥哥。”
“就是就是。”刘小虎也表明忠心,“我们没有真哥哥,我们只有真大姐。”
……这两个小坏蛋。
刘小麦心里默默记下,小豆流畅说话次数加一。
都大中午了,何在洲还在积极帮忙着,也不说回家。
张秀红从屋里出来,她悄悄关注何在洲半天了。正好才分家财大气粗,张秀红主动让何在洲留下来一起吃顿中午饭。
何在洲的眼角抽了一下,温和地表示他不吃中午饭。
刘小麦看着他,觉得他这张假象很可能要维持不住了。
一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时要崩的样子。
他在期待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人焦头烂额地跑过来了。
“不好啦,刘老太,你家刘三柱出事了!”
刘老太险些晕倒了,“什么事?什么事!”
“我们坝子大队倒霉了,上午好多县城的公安同志去了,把队里地下赌窝给捣了!赌窝里的人全被带走了,就有你家刘三柱!”
第41章
坝子大队是有点桀骜不驯在身上的。
用耳听八方的四婆话说,就是那地方没有什么好人,所以她很看不惯刘小麦带她孙子孙大志去坝子大队玩跳棋。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
只是坝子大队的生活比较好,有个林校长帮助他们解决了鸡瘟,教他们科学养猪、科学用肥,那小日子过的叫松梗大队嫉妒坏了。
既然饱暖问题解决了,群众们就开始追求乐子了。
这个年代上头不允许赌.博。
那就偷偷玩呗。
坝子大队就有那么一个赌窝,一般人还进不去,必须有人带才行。十里八乡不论是体面人还是混子,都以去玩一把为荣。
刘小麦在坝子大队念书也有几天了,她还没享受到这种快乐,没想到她三叔先光荣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可是锦鲤女主的爸啊,养父也是父的好不好!
刘小麦在心里呐喊着。
来给刘老太报信的那个老叔叔也很激动:“你家三柱,太倒霉啦!”
他用手在面前比划出洗脚盆那么大的一个圈。
“他其实也没打几牌,偏偏赢的最多,都在桌面上堆着。天老爷哟,县里那些公安一进来,第一个就把他逮住了!”
刘老太软着脚坐到了地上,痛心疾首,“这真是太倒霉了,我家三柱怎就这么倒霉呢!他怎么就去了那个赌窝里,他肯定是第一回去,也就打了几牌,他怎么就赢了那么多呢!”
刘小麦捂了捂心口窝。
原来这就是锦鲤女主的爸啊,养父果然也是父。
福祸相依,物极必反。原来运气好到一定地步也不一定是好事。
只是,这件事为什么隐隐约约透着一点人定胜天的励志感?
坝子大队的赌窝怎么突然被捣了。
“我们坝子大队,玩的不算大,也没得罪上头的人,还天天换地儿,怎么今个就那么巧被捣了哟。”那个老叔叔无比的唏嘘,“我看是出了内鬼了。就是牵连到你家三柱,太冤啦。刘老太,你得想想办法,找找关系打点点钱,把他弄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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