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时景歌就偏偏咄咄逼人了。
“那周大师是否觉得我像个骗子呢?”时景歌笑得漫不经心,“大师还没回答我这个问题。”
周大师眉心微皱,最后他轻叹道:“小友何苦这么咄咄逼人?”
“大师连个否定的答案都不给我,可不就是认准了我是骗子?”时景歌挑了挑眉,用力握住手里的手机,然后将手机放在裤兜里,又用手挡在裤兜外面,捂得严严实实,着实没有人注意手机上闪烁的光芒。
周大师目光微凛,“小友连孟先生幼子的情况都不清楚,我又如何能相信小友呢?”
“如果小友真得在乎孟先生幼子,便不会在这里拖延时间。”
“孟先生幼子气运流失,生命力衰弱,已经奄奄一息,哪怕外表再健康无恙,内里也是虚的。”
“小友每多耽误一秒,孟先生幼子的情况就更危险一分——”
顿了顿,周大师的声音陡然一厉,“你这是在害他!”
沉默在蔓延。
时景歌微微垂眸,不发一言,仿佛被周大师说服了一般。
周大师看向孟夫人和孟先生,这时候周大师和孟先生、孟夫人已经有些距离了,但是他并没有在意,只是语气微微有些许重,“孟先生,孟夫人,既然你们相信我,找到了我,便该让我去看看你们的幼子。”
“时间,耽误不得了。”
时景歌笑了,他给孟云臻使了个眼色,孟云臻心领神会,慢慢走到孟先生和孟夫人身边,然后轻轻拉了拉孟先生和孟夫人的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孟先生和孟夫人微微皱起眉来,犹豫了一下,不过没等他们开口,时景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懒洋洋的,带着些许笑意。
“周大师,你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周大师蹙眉看他。
“我们在外面吵得那么凶,里面的人必然会听到动静,自然就会出来查看吧?”时景歌语气淡淡。
周大师心底一凛。
时景歌笑弯了眼睛,“那么你猜,为什么孟云海就没有出来查看呢?”
时景歌缓缓地从墙边走起,在他身后,竟然有数十张密密麻麻的符纸贴在一起,竟然呈现出一种“门”的心态,隐隐透着些许庄严的金光。
孟云臻眼眸一凝。
这个东西,他很眼熟。
时景歌房间里面也贴着这个!
孟云臻看向时景歌,时景歌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孟云臻手心里渗出些许汗珠,他猛地反应过来,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多么凶险。
他唇角微微挪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留在这里,反而是时景歌的累赘。
只有他们处于安全的地方,时景歌才能更好的行动。
上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下面也没有人上来,想来也是时景歌做了些什么吧。
有时景歌在,孟云臻突然觉得有些安心。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一刹那,周大师脑海中响起了无数骂声。
——艹,这个蠢货竟然是个聪明人!
孟云臻连退几步,退到时景歌的房门外,他拉着孟先生和孟夫人的手,让俩人跟着他一起,眼神坚定。
孟先生和孟夫人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是听到周大师的声音后,他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本来,孟先生和孟夫人自然是全心全意相信周大师的,要不然也不会费尽力气把人请来。
但是,通过这个年轻人和周大师师徒的交锋,他们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也是有本事的。
“倒是我错怪了小友,”电光火石之间,周大师脑海中闪烁着各种念头,最后他的手伸向他的口袋,面上却只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友虽然年少,但是连七星护符阵都能列出来,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不过,”周大师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忧愁的表情,“这并不能缓解孟小先生的状况。”
“既然我们都为了孟小先生而忧虑,不如携手一起,为孟小先生搏一个未来?”
时景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大师,周大师脸上的笑意越加浓厚。
但是属于火药的硝烟依然在弥漫。
周大师已经在找机会出手了。
他必然会给这蠢东西致命一击,让这家伙明白和他作对的下场。
既然面前这蠢货不是个骗子,而是一个真正的玄学师,那肯定便知晓他的谎言。
那不管这蠢东西和他的目标一致,还是要保护孟云海,他都要弄死这家伙。
没有别的路了。
就在周大师要出手的那一刻,时景歌轻快的、充满善意的声音传来,“好啊。”
“周大师也是老前辈了,我这小年轻,怎么也得敬着点啊。”
“再说了,我不如周大师所图甚大,周大师肯分我一点残羹冷炙,就足够让我感激涕零了。”
“那么,我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周大师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时景歌会这么回答,就慢了一步。
而紧接着,时景歌断然厉喝,“孟云臻!”
在时景歌张口的同时,一个利器从他手里掷向周大师,而他一个跳跃,直接制住了周大师那个徒弟!
下一秒,孟云臻拧开时景歌的房门,将孟先生和孟夫人推了进去,自己也挤进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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