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监麻木了,这他妈难道不是儿歌吗?
这下他总算回过神来,宋昀然根本不是想听他唱歌,而是故意想整他!
可小宋总的头衔摆在那里,他又不得不唱。
随着难听的歌声响起,刚才还充满钱色交易堕落氛围的包间,画风猛的一变,一阵难以言喻的荒唐充斥满整个空间。
徐总监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当他看见宋昀然举起手机录像的那一刻,脸颊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本就不稳的气息一个乱拍,直接唱破了音。
“噗嗤。”
曼曼没忍住,不小心笑出声,紧接着又惊恐地捂住嘴。
不过旁边的男艺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嘴角抽搐地掐紧虎口,好怕自己当场笑出鸭叫。
宋昀然本来想让徐总监多唱几首,但这歌声实在过于辣耳朵,再听下去他怕自己没命活着回去见秦恪。
于是他转过头,问两位艺人:“看见没有,不好好做人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两人想要点头,但是又不敢。
如果可以凭正经途径拿到资源,谁会愿意牺牲色相呢?
可他们都是圈子里最不起眼的小艺人,徐总监在公司位高权重,他说的话他们哪敢不听。
宋昀然想了想,问:“你们公司的大老板是谁?”
男艺人小声说出一个名字。
“原来是他啊。”
宋昀然当了一年总裁,手里还是有点人脉的,当即拿出手机给对方发去一个消息,然后示意两人看向屏幕,眨了眨眼说,“放心吧,明天徐总监就滚蛋了。”
说完,他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包间。
大门还没有合拢的刹那,曼曼惊喜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中:“他好帅啊。”
那可不!
宋昀然自豪地挺起胸膛,感觉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
短暂的三分钟后,宋昀然回到了酒店。
刚干了件除暴安良的好事,下车时他的步伐迈得格外豪迈。
秦恪明天一早还要回剧组拍戏,因此今晚并不会回西城上院,而是选择在电影节主办方提供的酒店套房入住。
宋昀然从司机那里拿过备好的房卡,一路雄赳赳气昂昂地乘上电梯。
“滴”一声响,他利落地刷开房门,即将踏进房间的脚步,在看到套房的客厅亮着灯时,突然停了下来。
听到动静的秦恪从客厅出来:“结束了?”
“你、你没去庆功宴?”
宋昀然傻站在门边,心中百感交集,就那么难过吗,我的宝贝儿子?
秦恪把他拉进房间:“剧组一共只来了三个人,能庆祝多久?采访结束后在酒店餐厅吃完饭就散了。”
……原来想象中的秦恪泪洒庆功宴事件并没有发生。
宋昀然的负罪感稍微消退了些,坐到客厅沙发里后,说:“可你们这也太简单了,就算只有三个人,也可以再找地方续摊啊。”
话音刚落,秦恪神色微妙地变了变。
导演确实提议过续摊,但导演跟制片人都是年近五十的中年人,两人在那儿合计半天,居然决定找个地方捏脚。
这提议过于朴实无华,秦恪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宋昀然却是看得心中一惊。
是了,尽管没有泪洒庆功宴,但秦恪肯定还是不高兴的,关键时刻亲爱的爸爸没有出现,他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续摊呢?
他拽了下秦恪的袖口:“好了别难过,我这不是回来陪你了吗?”
秦恪说:“……我没有难过。”
宋昀然见他强行硬撑,不禁愈发内疚。
他想起小时候宋继东跟他说话的语气,拍拍巴掌说:“你的奖杯呢,拿来给爸爸看看。”
秦恪进卧室把奖杯拿了出来。
华影节的奖杯设计得十分漂亮,金色的立体胶卷镶嵌在晶莹剔透的白色水晶奖座上,被周围的灯光一照,连下方那行名字都闪耀着细碎的光芒。
一时间,宋昀然忘记了看奖杯的目的。
他屏住呼吸,想要伸手去摸,又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上辈子的时候,他也是入围了最佳新人奖的。
最后却只能坐在台下,眼巴巴地看着秦恪捧起奖杯,还因为被摄像机捕捉到撇嘴不悦的表情,被送上热搜狠狠地骂了一波。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和这座奖杯离得这么近,好像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曾经遥不可及的星光。
秦恪垂眸,看着小狗耷拉下去的眼尾,抿了下唇。
他径直把奖杯递过去:“送给你,好不好?”
“???”
宋昀然诧异地抬起头,怒道:“你是不是在羞辱我!”
秦恪:“……”
宋昀然很有骨气地说:“又不是我的最佳新人,我才不要呢。”
说完又悄悄偷瞄了一眼,好想要啊,可是不行,他要做个有原则的好总裁。
他痛苦地将双手背到身后,一副打死我也不会收的样子。
秦恪无奈地笑了笑,抬起宋昀然的下巴,凑过去含住他的嘴唇吮了会儿,才用哄小孩儿似的语气问:“谁说最佳新人不是你的?”
宋昀然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快要停止运转的大脑勉强思考了一下,竟觉得这逻辑毫无破绽。
秦恪是最佳新人,秦恪是他的男朋友,秦恪是他的好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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