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王铁妞听着便宜父亲的声音,身子控制不住抖了两下,如同一只受惊的老鼠,慢吞吞挪到沙发旁,结结巴巴道:“爸,我,我逛累了,想先去睡,睡觉。”
这要放在平时,心疼女儿的萧安平自然放她走,但今天,显然是不可能的,冷着脸问道:“你二伯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和两个小姐妹今天在他的商场里买了一堆东西,花了五六千块。”
家里确实不缺这点钱,可女儿花钱如流水,又爱攀比,这让萧安平十分不安,生怕她穷人乍富,养成个纨绔子弟的性子,现在这么大手大脚,万一走了歪路,后悔都来不及。
闻言,王铁妞不乐意了,多大点事,萧家又不是没钱,噘着嘴抱怨道:“二伯真是小气,当初还跟我说,自家人开的商场,看上什么都可以拿,没想到就是假客气。二伯母和大伯母关系好,大伯母这么讨厌我,肯定背地里说了我坏话,才让您来教训我的。”
这番不识好歹,胡乱议论长辈的话,让萧安平好不容易压住的火爆脾气,隐隐有爆炸的趋势。
女儿才刚找回来,便想着要好好补偿,这阵子确实宠得太过,看样子这些坏习惯、性子都得好好扳一扳,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
他好声好气道:“你伯伯和伯母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他们担心你被人骗了,才好心提醒。你自己回房间好好想想,这阵子的零花钱减半,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加回来。”
钱就是王铁妞张扬炫耀的资本,一听就炸毛了,大吼道:“爸,您怎么能这样?早知道您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不应该跟着回来,让我在天桥底下要饭算了,不来惹您心烦。”
说完,哭着跑了,‘砰’地一声响,卧室的门关上了。
在厨房里忙活的姚蔓听着响声,连忙跑出来,一见这情况,知道父女两闹别扭了,想去安慰女儿。
“你别管,让她哭去,哭死算了。”
看着口是心非的丈夫,姚蔓有些无奈,这么大人了,还和闺女闹脾气,倒没违背他的意见,走过来,劝道:“你啊,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自己心疼得不得了。”
萧安平没否认,这次铁了心要让女儿长记性,叹气道:“你说,恬恬小时候多乖巧,多讨人喜欢,现在性子怎么会变得这么恶劣难缠?这才来家几天,闹得萧家人仰马翻,弄得咱俩跟大哥大嫂都生分了,二哥的一片好心到她嘴里成了驴肝肺,再这么闹下去,咱家的亲戚全得被她得罪完。蔓蔓,你说我是不是太不知足了,闺女好不容易找着了,还挑三拣四的。”
说来奇怪,姚蔓的感受和丈夫一样,这阵子总能想起恬恬小时候的样子,明明她就在眼前不是吗?为何会觉得陌生,遥远呢?
但她不能这么说,这样对长大的恬恬太不公平了,靠在丈夫肩上,劝解道:“她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肯定受了很多苦,才变得那么没有安全感,不能以我们心目中的闺女样子来要求她。安平,我相信,只要我们好好教导,她一定能变成小时候的恬恬那样阳光、快乐。”
他们还在计划着如何跟女儿交心,而里边的王铁妞因为这件小事恨透了萧安平,已经下定决心要送他们上西天了。
因为叶团团这阵子的无精打采,顾振西带她去了医院,得到的结果是,怀孕了。
作为准爸爸的顾振西的反应不必说,李翠花这下真把她当成了宝贝疙瘩,啥都不让做,就差把饭喂嘴里了,被顾振北瞧见了几回,吐槽她娘大惊小怪,当然是讨了一顿胖揍。
院子里种的蔬菜、果子都成熟了,挂满了枝条,葡萄藤在叶团团的灵力下,重新焕发了生机,结出了好多串,贼甜,汁水超级多,想吃就剪一串下来。
姚教授来看了好几次,嘴上吐槽不像样,没得一丝高雅的情调,心里满意得不得了,兴致勃勃搬个凳子坐在树下,就在小池塘边钓鱼。
他那钓鱼技术是真烂,就那些个贪吃的鱼,明明懒得不爱动,一捞就是好几条,非是不咬他的钩子。坐那一个下午,都钓不上一条,还说顾家的鱼傻,那么好吃的鱼食都不要。
叶团团这个闲得蛋疼的孕妇便跟他杠上了,让顾振西买了个鱼竿,学着姚教授搬着个凳子往那一坐,鱼竿一甩,刚飘水里,就剧烈抖动,一拉,果然是条大鱼。
羡慕得姚教授不要不要的,死不承认自己技术烂,还说叶团团就是单纯运气好,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要不是桶子装不下了,满池塘的大鱼都能被她两个小时就钓上来。
姚教授这下心服口服,非要叶团团教他钓鱼的技术,叶团团哪有这种高级的东西,推说今儿天晚了,您下次再来。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姚教授扛着包袱就来了,得意地说:按当初的约定,自己要小住一番。
找了个□□烦的叶团团:……
他俩几乎天天吵嘴,两人有时气得吃饭都不乐意坐一桌,第二天又莫名其妙好得一人样,弄得顾振西都有点吃醋,要不是看姚教授是长辈,人品不错,他都怀疑对方对自己妻子有什么企图了,明明说到自己外孙女都是一脸嫌弃的。
他俩的关系在顾家人看来是真不错,比亲孙女没差了,而且两人那别扭的性子是真的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