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芳紧拧的眉头舒展开,眼里迸发出坚决的光焰。
胡姨刚在她耳边保证,无论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都会让刘健娶他。更何况,只要三人站在同一条战线,顺着对方的话,叶团团哪怕再能说会道,肯定无从辩解,这一战她们必赢,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叶团团,不要怪姐姐心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就当是报答叶家这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之前我一直在纠结,自家妹子干出这种缺德事,说到底总归有我这个姐姐做得不对的地方,说句自私的话,我甚至琢磨着该如何包庇她。转念一想,胡姨好好的却要遭这般罪,到底是曾经对不起谁?以后她变本加厉怎么办?还不如现在就让她涨涨记性!只要她能知错就改,即便我/日后被所有人指着鼻子骂冷血自私,也绝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叶芳芳说得声泪俱下,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愿意为姐妹的过错,不惜得罪未来婆婆,也要坚持承担后果的有情有义女孩。
大概是内心还存留一点良知,她的头始终埋得低低的,不敢与沈秀华对视,自然就没有察觉沈秀华的嘴角绷得紧紧的,怒意溢于言表,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我只有一个疑惑,请胡夫人和你大儿媳,还有叶芳芳正面回应。你们是否依旧坚称自己最先到达树荫下乘凉的?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
在胡夫人看来,沈秀华最先听她的解释,没问叶团团半句,摆明了站在她们这边,当然是点头啦。袁媛跟她一样的想法,紧跟其后,一股脑儿推到叶团团身上。
唯有叶芳芳觉得不对劲,这个问题难道起着一局定生死的作用?县长夫人究竟想从中得出什么信息?没等想明白,胡夫人以为她临时变卦,又是偏头,又是瞪眼,又是使眼色,恨不得代她回答,叶团团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
沈秀华本想最后给她们一次弥补的机会,压根没预料到叶团团的处境竟会如此窘迫,平白蒙冤不说,连最亲近的姐姐都想着暗地里捅她一刀,让她永无翻身的可能。若是今日遇上的不是她这个提前了解过叶团团品性的人,恐怕等待她的将是去农场改造,严重的话,得去蹲看守所里。
“团团,你认同她们的说法吗?”
一直关心事态变化的叶芳芳,第一时间捕捉到问题以外的两个字眼,很是诧异。她们什么时候提过叶团团的名字,按理说,县长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除非……
不好!
晚了……
胡夫人生怕自己死得不够明白,又作上了,捂着据说受伤的腿哎哟哎哟叫唤着,一边让沈秀华不用管她,继续问就行,一边柔柔弱弱地靠在袁媛身上,虚弱得给人感觉活不过明天。
袁媛则是充当恶人角色,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又是责怪婆婆心软,一个劲贬低叶团团。
看到这样的场景,叶芳芳快要窒息,心里无比后悔,为什么要找这两个脑袋有坑的家伙当队友?还不如干脆挖坑把自己埋了,别无它法,只能抱着一丝侥幸,默默在心里祈祷沈秀华不认识叶团团。
“我不认同胡夫人的说法。”
叶团团之前一直没为自己辩解是想看看人的恶意究竟有多大,至于会不会出现沈秀华怀疑她,偏帮其他人的情况。
不可能,她这辈子就没看错过人。要真有那么不幸,看走了眼,还有一份秘密法宝可以助她洗刷冤屈,无所畏惧。
“胡夫人,你刚才不是只有左脚抽疼吗?怎么疼痛还会转移,就这么几分钟,变成右脚了?真拿我当傻子哄?”
沈秀华忍无可忍提醒道,做戏都不知做全套,都不知该怎么说她?
胡夫人哇呜哇呜直叫的大嘴僵在那儿,继续叫不是,闭上也不是,很是滑稽,想要辩解,却被沈秀华的连珠炮弄得插不进话。
“叶芳芳,你对自己的认识倒是蛮深刻的,有句话总结得最是精辟,你可不就是既冷血又自私?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连最基本的良知都丢了,为何还能腆着脸活到现在?真应该让那些几欲寻死之人学学你做人的勇气!”
这话扎心的很,完全是把叶芳芳架在火上烤。
“县长夫人,您肯定对我存在误会,是不是叶团团在您面前说了一些抹黑我的话?您可不能因为与她认识,就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我家所有人都说她是只白眼狼,几次三番要和她断绝关系,想必您能猜出她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若是您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叫他们过来。”
叶芳芳脑子乱成一团糟,整个人处于极度的惊慌中,依旧垂死挣扎,拼命解释。
她不能得罪县长夫人,绝对不能。
“你可真是令我大跌眼镜,为了逃避责任,什么说辞都编得出口!实话告诉你们,我和团团加上今天总共才见过两回面。她究竟是不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我不会轻易下定论,同样的,谁要和我说她是个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大善人,我也不可能相信。”
“你们从一开始就暴露了,知道我为什么反复强调是谁先来的吗?我和团团是一起出的门,太阳光猛烈,便让她去树荫下等我。直到目送她到那儿,才忙我自己的事。”
“胡夫人,我不知道团团到底是哪儿得罪了你,让你如此不顾自己的体面,非得置她于死地。当然我也不想听你的解释,想必刘厂长对你在外面做的事更感兴趣,找个时间,一定让我家老萧好好跟他唠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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