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蛮站起身,准备往门口走:“我哪里知道,我又没透视眼,我能看得出来,书记家人都没问我咋回事,你有啥好问的?”
这话一说,曹坏爪子嘴里的话被噎了回去,他更觉得王巧蛮有本事。
“我就两句话,一是让你媳妇歇着,二是送医院,提前去,别等肚子疼了马上要生再去。”王巧蛮说,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
“诶。”曹坏爪子搓着手答应。
王巧蛮牵着咻咻刚走到大门口,曹坏爪子的大哥进来了,一进门就说:“二兄弟媳妇不准备上工了吧,跟你们嫂子一块做做被子吧,你嫂子不会做被。”
曹坏爪子担心着他儿子的安危,又刚得了让他媳妇好好休息的建议,听到大哥这话,立马情绪恶劣地瞪起眼睛:“咋又找我媳妇干活,她都快生了,还要给你们家当驴做马使唤?”
在梦里,曹坏爪子五个兄弟可是团结的狠,群殴他们孤儿寡母,他们一家那叫一个惨,王巧蛮的火气又上来了。
她决定挑拨一下兄弟俩。
“他媳妇都快生了,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你还让她给你们家干活,万一出了事你负责不,你心眼子咋那坏呢,你二兄弟可盼来这么一个儿子,你这是看不得他好,你不想让他生儿子还是咋地。”王巧蛮说。
曹坏爪子觉得王巧蛮这话可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老大就是坏心眼,就是看不得他生儿子。
再加上两家平时也有不少摩擦,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曹坏爪子上去就去推搡他大哥:“你滚出去,别进我家大门。”
王巧蛮心里叫好,打起来,快打起来吧。
对方被他推倒在地,摔得呲牙咧嘴,他从地上爬起来,顺手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照着曹坏爪子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生儿子干啥,你们家就是绝户的命。”
“都是你大嫂给你们干活,轮到让你们干点活一个个推三阻四,你们婆娘都是懒猪蠢猪,老母猪都比她们强。”曹老大恨恨地说。
曹坏爪子发出一声惨叫,连忙用双手捂住头部,献血顺着他的头流了下来。
开瓢了,开瓢了,王巧蛮心里这叫一个畅快。她赶紧出门喊曹家其他兄弟,他们都住在这一片,她就站在大门口喊:“曹老三、曹老四、曹老五快出来,你们大哥、二哥打起来了。”
这会儿还早,曹家兄弟正准备去上工,听人这么一喊,全都往曹老大院子里跑。
王巧蛮看了眼几个兄弟和媳妇说:“你们大哥抱怨你们不给他家干活,说你们几个媳妇都是懒猪蠢猪,老母猪都比你们强。”
平时大伯子也这样骂过他们,那几个媳妇脸色都变成了酱猪肝色,撸起袖子就往院子里跑。
王巧蛮又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曹老四,把目光转向别处他才说:“明知道老二媳妇怀的是男娃,曹老大偏要让二弟媳妇干活,说老二家是绝户的命。”
她说的话,都是曹老大亲口说过的。她是接生婆,是公众人物,要注意形象才没添油加醋。
绝户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曹老四。
他媳妇像母鸡生蛋一样,接连生了两个闺女后,说啥也生不出来了。按乡下人的说法,他家也是绝户。
可他绝对无法忍受自家兄弟骂他。
曹老四血往头上涌,抄着锄头就往院子里冲。
王巧蛮弯了弯唇角,挑拨离间她可是专业的。
院子里尘土飞扬,五兄弟再加三个媳妇打得难分难舍,打斗声、哭嚎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很快,院子里外围了一些看热闹的社员。王巧蛮站在人群外围,把咻咻抱在怀里,选了个不遮挡视线的地方悠闲地看着院子里一场恶战。
真是太解气了,总算是报了脑子开瓢跟一家人被暴揍一顿之仇。
她让咻咻把小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脸朝院子相反方向,她说:“闺女别看。”
场面实在是太血腥了,跟她梦里的差不多。
咻咻哪里肯啊,她把小脑袋噌地转过来,伸长脖子朝前望着,看得可开心呢。
等五个兄弟打得差不多,个个惨得不得了,王巧蛮才心满意足,骑车带着咻咻往家里走。
这几天,王巧蛮一直留意曹老大家生产情况,很快,他家的消息散播开来。
曹老大听了王巧蛮建议后不敢怠慢,把媳妇拉到县医院生产,结果生出来的是死胎。
曹老大对死去的儿子心痛,一口咬定是接生的医生操作失误弄死了他儿子,他二话不说叫上几个兄弟到医院把医生跟护士揍了一顿,医院报警,公安立刻把曹老大五人带走。
他们聚众斗殴、寻衅滋事、诬蔑医务人员,据说兄弟五个全都要被送到农场劳改。
王巧蛮听到这个消息,吓得全身出冷汗。
要是他给曹坏爪子媳妇接生的话,那么被泼脏水,挨打的就是自己和家人。
医生跟护士有医院撑腰,可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弄不好的话还会发生顾海洲把人腿打断的事情,太可怕了。
遇到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接生婆也很危险。
王巧蛮决定以后立个规矩,以后找她接生她都要提前看看孕妇,自然是带着咻咻去,只要咻咻说不给接生那她就不管,建议对方去医院。
这样对孕妇好,也能保证她和她家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