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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5)
    狐性本淫,长情道长说的对,妖丹果真会控制一个人的心性。
    此刻,他就鬼使神差的,像是被人操纵了一般,非要解开衣袍,与大师兄一论长短。
    忽听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洛月明一惊,赶紧扯下床幔,做贼心虚一般,捂住了嘴巴。
    谢霜华道:谁在外面?
    大师兄,是我!裴玄度立在门外,沉声道,大师兄,你伤势可好些了,我来给你送伤药了。能否让我先行进去?
    洛月明一听,他居然要进来,要是被人发现,他将大师兄五花大绑地藏在床上,那还得了?
    遂赶紧将大师兄松开,对着大师兄摇头,暗示他,千万不能让裴玄度进来。
    哪知大师兄起身,随手一揽衣衫,眉眼间颇为不悦地瞥了洛月明一眼,之后才淡淡道:不必了,夜深了,你且先行回去。
    大师兄,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此前真的不知,我不知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裴玄度的声音略带几丝哽咽,月明的位置,原本该是我的,原本我才是大师兄身边最疼爱的师弟,可我真的不记得当年种种了。
    洛月明一听,好家伙,这是要当他的面,刨他的墙角?这哪里能忍得?当即一个翻身,跃至大师兄的腰上坐着,贴着他的唇亲了一口。
    谢霜华微微一愣,随即单手揽住他的后腰,又道:从前种种,皆已是过往,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且忘了吧。
    裴玄度急切道:那如何能忘?救命之恩,永世难忘,大师兄,你是不是身上疼的厉害,就让我替你疗伤吧?
    洛月明恼怒得磨着后槽牙,万万没想到,之前在花楼里,苦口婆心劝了那么久,结果裴师兄还是不肯放弃大师兄。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无情无义了。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打算要他知难而退。
    于是往下蹭了蹭,掀开大师兄的衣裳,故意用蓬松的狐狸尾巴,搔了搔大师兄的要命之处。
    大师兄的身子,果真僵硬起来,揽着他腰的手,分明蜷缩起来了,可仍旧隐忍着,同外面的人道:不必,你快走。
    再不走,恐怕他就忍不住了。
    哪知裴玄度极敏锐的察觉到,大师兄的声音哑了,赶紧又道:大师兄,就让我进去瞧瞧,我真的放心不下大师兄!
    还未等谢霜华回应,洛小狐狸已经吃醋的用尾巴尖尖,死死往他那处一圈,然后用了吃奶的力气狠狠一箍,登时气血翻涌而上,喉咙便更加沙哑了,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月明,你究竟在惩罚大师兄,还是在惩罚你裴师兄?这般戏弄于我,你便如此开心?
    第75章 我有尾巴你有吗
    洛月明一听, 不太懂大师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大师兄是嫌弃他磨磨蹭蹭, 没有一鼓作气,给他一个痛快?
    可裴玄度就在门外啊,倘若屋里的动静一大, 让他听见了, 那怎么办?
    既然大师兄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委屈了, 必定是求而不得,心生苦闷。
    毕竟同为男人, 情动而不能泄的苦闷,洛月明懂。
    把心一横,心想先用尾巴尖尖,给大师兄止痒, 然后赶紧把裴玄度弄走, 等人一走, 他就立马满足大师兄。
    于是乎,那尾巴尖尖越发收了力气, 紧紧箍着大师兄, 蓬松的狐狸毛又软又滑, 还有些温热,拂在人身上, 痒得抓心挠肺。
    谢霜华的面色竟然红了, 忍了又忍,才一把抓住那尾巴尖尖,哑着声儿同门外的人道:夜色已深, 你快些回去休息。
    大师兄,我我真的只是来送伤药的,没别的意思,大师兄,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哑了,是不是是不是疼得很了?大师兄,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替大师兄疗伤?
    说着,房门还发出轻微的响声,料想是裴玄度伸手贴在门板上,可没有大师兄的吩咐,又万万不敢进来,只能在门外听着墙角,不断踌躇。
    偏偏洛月明吃痛,尾巴狠狠一甩,啪嗒一声,扫在了大师兄的手背上,立马抽出一条略深的红印,大师兄的手白,那红印触目惊心。
    非但没能让大师兄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谢霜华沉声道:滚。
    裴玄度怎么听,怎么觉得大师兄的声音不对,好似极为痛苦,又一直隐忍着不发。料想是负了重伤,又不肯让人知道。
    把心一横,索性推门进来,一入门便嗅到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下意识以为是山上的海棠树又开了,缓步走至里间,便见床幔垂下,里头隐约能瞧见人影晃动。
    洛月明早听见他推门进来,吓得赶紧往被子里一藏,如此一来,便躲在了大师兄的怀中,不偏不倚,还压在大师兄的腰腹之下。
    谢霜华的身子一僵,原本苍白的面色,竟然可疑的红了。
    裴玄度好几次想撩开床幔,瞧一瞧大师兄究竟怎么了,可又实在不敢,只得低声下气道:大师兄,你纵然再生我气,也不该不顾自己的伤,便让我为你疗伤吧?
    眼前黑漆漆的,洛月明团在被子里,耳边清晰无比地传来了裴玄度的声音,心道,这厮摆明了是过来刨墙角的。
    大师兄心肠那么好,又容易心软,没准裴玄度在他面前哭一哭,求一求,大师兄就原谅了他。
    倘若,裴玄度再对大师兄行下什么事,那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就伏下头去,小仓鼠一般,含入口中。
    只这么一瞬,床上的人影一晃,险些被逼得魂飞魄散,谢霜华深吸口气,脊梁骨绷得紧紧的,死死攥紧被褥,才将那一声低吟忍了回去。才一张口,便缓缓吐出一股热气来,伸手一拂,设下一道结界。
    彻底将裴玄度阻隔开来。宛如一面水镜,谢霜华能看见裴玄度,可裴玄度这边却看不见床上的情景。甚至都听不见任何声音。
    裴玄度实在担心大师兄的安危,索性将床幔掀开,可入目一片整洁,屋里竟然空无一人。他的目光,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心底生疑,暗道,难道是大师兄设下了什么阵法,便在屋里四下逡巡。
    可奇怪的是,窗户紧闭,烛火摇曳,屋里静悄悄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是隐约嗅到了几分淡淡的腥咸。便暗道,大师兄一定还在这间房中,不过就是藏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
    裴玄度出声唤道:大师兄,我知道你就在这间房中,你快些出来,大师兄?
    屋里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洛小狐狸摇动着蓬松的狐狸尾巴,正跪伏在床,吃得正在兴头,周身妖气萦绕,兽耳兴奋的支棱起来,一手还摸索着,与大师兄十指相扣。
    他是这么想的,作为一名合格的年下攻,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给大师兄极致的快乐。
    一般来说,就跟大自然的捕食者一般,吃别人的都是猛虎狮子野狼,被吃的都是些野兔,羊羔子,小鸡崽子。
    因此,吃与被吃,就如同床榻之间谁上谁下。能吃别人的才是上面那个。
    遂格外卖力的吃下大师兄。可又偏偏天生嘴小,不过片刻工夫,脸皮就绷得紧紧的,似乎下一瞬就要撑破了。
    他分跪在大师兄的腿侧,又弓身俯腰,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痛,难过得喉咙骤缩,猛然一抓,竟还留有好些在外头。
    都这般卖力的侍兄了,结果大师兄跟木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洛月明有些郁闷的想,这年头的高危职业,隐忍的功夫都这么牛的?
    还没来得及多想,头顶猛然一沉,竟被一只大手狠狠往下一压,只一下,喉咙里就跟被火燎了一下,疼得眼泪胡乱蹦出眼角。
    头皮紧跟着一痛,就被人隔着被子抓着头发,往上猛然一拽,洛月明大口呼吸,都没等气喘匀,脑袋又被沉沉按了下去。
    如此这般拽他,按他,再拽他,再按他,不知多少个来回之后,宛如下起了小雨,被褥都被泪水打湿。
    洛月明从破损的嘴角中,嘶嘶抽着冷气,暗想,原来吃人也是要分人的,大师兄可不是什么兔子,羊羔羔,小鸡崽子,分明就是穷凶极恶的巨兽。
    一着不慎,就要被大师兄反擒了。
    头顶骤然一片明亮,烛火晃得他眼前昏花,洛月明脑子一懵,看大师兄都重影了,下意识往前一扑,口中道:我抓住你了!
    结果扑了个寂寞,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床头柜上,登时眼冒金星,耳边轰鸣。
    谢霜华惊见,赶紧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急声道:月明,月明,你怎么了,月明?
    洛月明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隐约能嗅到空气中浓郁的海棠香,好半天才回想起来,自己在宠爱大师兄。
    余光一瞥,惊见裴玄度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乱转,勉强挣扎着问:这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个外人在?
    谢霜华:我设下了结界,他看不见的,你不必怕。
    而后,伸手一挥,原本透明的结界,就彻底暗了下来,屋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谢霜华的目光,死死盯在小师弟嫣红的唇上,隐约还能瞧见几分油光,面色一红,赶紧将头偏过去道:月明,今日你也累了,你从窗户跳出去吧,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略一思忖,伸出一指,轻轻在洛月明眉心处一点,去吧。
    原本洛月明头就疼,被大师兄这么一戳,又疼又晕。眉心处也留下浅浅的红印,侧身摇了摇尾巴,兽耳支棱着,抬眸望向谢霜华,满脸认真道:你在说什么?狐狸听不懂,狐狸不知道,不关狐狸的事。
    谢霜华惊愕道:你?狐狸?月明,你不是狐狸,你是人。
    洛小狐狸露出一副很鄙夷的神色来,抓过狐狸尾巴,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他:这是什么?
    尾巴。
    什么尾巴?
    狐狸狐狸尾巴。
    那你还敢说,我不是狐狸?我有尾巴,你有吗?
    谢霜华:
    赶紧双手捧起洛月明的脸,压低声儿问:月明,醒醒。
    洛小狐狸深嗅口气,忽然往谢霜华怀里一扑,张口就往他肩胛上一咬,当即呸呸几声,嫌弃道:不好吃,难吃死了!
    而后转身下了床榻,在屋子里逡巡一遭。
    谢霜华见状,也跟着起身,追问道:你在找什么?
    找好吃的,我饿了。
    谢霜华听罢,问他:那我下面给你吃吧?
    洛小狐狸一听,单纯的小脑袋瓜里,蹦出来的不是什么葱油面,阳春面,也不是什么馄饨面,油泼面。
    当即就折身回来,立在大师兄跟前,歪头看他:真的?真的,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谢霜华随意捏了个清洁术,立马又恢复成了往日模样。略一思忖,决定还是先将裴玄度带出去,省得他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屋里子乱转。
    遂随手一挥,便将人送回房中。之后落下一句你在屋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转身便要出去。
    哪知后背被人重重扑了过来,洛小狐狸圈住他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蹭道:别走。
    谢霜华脚下一顿,心尖麻酥酥的颤了起来,温声细语的安抚道:你听话,在这乖乖等着,师兄这就去下面给你吃。
    别走。洛小狐狸往人身上一缠,满面酡红的咬他耳垂,不要吃面,我们狐狸都是吃肉的。
    谢霜华连声音都哑了: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洛月明怀疑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自己都说的这般清楚明白了,怎么就不理解他的意思呢?
    遂好心好意地解释道:我是狐狸啊,狐狸不是吃草的,狐狸一生下来就是要吃肉的,狐狸最爱吃鸡了!
    说着,还扑过去,扯着谢霜华的腰带,连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谢霜华:
    疯了,小师弟一定是疯了。
    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他平日里,也是这般举止轻浮,在裴玄度面前,说什么狐狸吃鸡,天经地义之类的话?
    难道小师弟不知道,这种话分明就是挑逗,勾引,暗示他可以犯错?
    第76章 我求的便是这片刻的安然
    然而, 洛小狐狸的下一句话,更加直白露骨:大师兄,你要喂饱我!
    谢霜华只觉得头顶像是当空劈了道闪电, 喂饱二字,骤然一听,好像没什么。
    可仔细想想, 完全可以延伸为床榻之间, 颠鸾倒凤。
    又经历了方才之事,这喂饱二字, 极其容易惹人误会。
    谢霜华浑身僵硬着,明明知道这不对, 这不可,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手,托起怀中少年的臀腿,又往怀中死死禁锢住。
    二人抱得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没有了。他低眸注视着洛月明的眼睛, 哑着声儿问:月明, 你认真回答师兄, 当真要师兄喂饱你?
    洛小狐狸没有任何犹豫地大力点头: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而后便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就被托至了美人榻上, 两腿仍旧挂在谢霜华腰上, 双腕就被一把握住,紧紧绑在身后的柱子上。
    少年的腰窝深陷, 曲线分明, 骨俊神灵,皮肤白皙若雪,面似芙蓉泣露, 眼波流转间,颇为风情万种。头上的一对兽耳,此刻怏怏的耷拉着,一条狐狸尾巴胆大妄为地往谢霜华的手腕上圈。
    红润的唇吐气如兰,眉心先前被谢霜华戳了一点红印,此刻越发红了起来,宛如一颗红豆卧在上面,与雪白的面,乌黑的发一衬,越发勾魂摄魄。
    谢霜华的一身无情道,算是尽数毁在了同门师弟手中,食指一勾洛月明的发带,满头墨发层层披在肩头,仅露出一张雪润清俊的脸。
    精致的喉结猛然缩了一下,谢霜华深呼口气,用发带将洛月明的眼睛。
    才一触碰到,洛月明就嘶嘶两声,带着浓厚鼻音的嚷道:凉。
    谢霜华微微一愣,默默用牙齿将右手上套着的漆黑护甲取下,露出一只白皙的大手。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并没有那般难看的嶙峋感,宛如玉石精雕细琢一般,极是漂亮。
    又因常年用剑,指腹上会有些许薄茧,倘若摩挲着某一处皮肤,会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