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西条和真搬着两箱未开封的葡萄糖,快步在楼梯上行走。
刚才他之所以急着离开,并不只是因为在家长的话题上想起了东乡广博,而是他的思维有异常的波动。
他的记忆里,有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渐渐浮现
遮天蔽日的炮火袭来,每一枚大口径炮弹都足以击穿两百毫米以上的复合装甲,然而透明的防护力场只是在足以开山裂石的爆炸前泛起阵阵涟漪。
空军的对地攻击机超过了八十架,远远看去就像被惊动了蜂巢而愤怒的蜜蜂,火箭弹巢和机炮跟不花钱般倾斜下来,任何的军队在火力密度如此恐怖的打击下都只能等待覆灭。
依然没用。
陆军155毫米制式榴弹炮、短程地对地导弹、集束凝固汽油弹统统没用。
在那段陌生的记忆中,“他”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些如积木玩具般可笑的人类钢铁造物,他们的火力弱小的可怜,“他”甚至都懒得对这些不痛不痒的攻击作出回应,任由人类做着无用功。
尽管参战的人类都以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连让“他”动起来的痛觉也无法造成,太无力了。
直到地面突然挪开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盒子极速升出,从中走出了一个主体颜色为紫色的人形物体。
表面也是钢铁的,看来也是人类的造物,但“他”在紫色的人形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必须铲除!
这样想着,紫色的人形动了,他又从旁边新升起的钢铁盒子里拿出了一件奇形怪状的物体。
砰砰砰砰砰
紫色的人形手中的物体开始亮起了十字形的火光,同时发射出了什么,撞击在周身的atfield上。
那个行动呆板的紫色人形如同木偶行动,“他”轻松的用几根触手斩断了能发射钢铁的物体,在紫色人形的胸前划出了两道丑陋的伤痕。
不过如此嘛,简直不堪一击。
先前生硬呆板的紫色人形突然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抓住了高温的触手,手掌中冒着被灼烧的黑烟,大步流星的向“他”冲了过来。
三根高热触手如餐刀切奶酪那般容易地穿透了紫色人形的腹部,但紫色人形也有近身的武器,不管伤势的逐渐加重,只是死命的往“他”的核心内刺入。
咔嚓——
伴随着碎裂声,身体的每一个分子都失去了连接的力量,飞速的崩散,所有的热都离“他”远去了,很快“他”的意识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搬了五趟的西条和真,在期间将所有的陌生记忆理清了。
这些事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只有那个紫色的人形,他曾经看过研究与使徒作战的录像——eva初号机。
(我刚才是在读取使徒的记忆?是和初号机战斗时的记忆?从哪来的?)
西条和真的脑子中出现的不只是使徒的记忆,还有一部分自身能力的知识,比如说,穿透初号机腹部的高热触手。
有种声音在脑中徘徊,告诉他又多了一种能力。西条和真觉得手指微微发烫,可手里的纸箱并无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他很想找个人问问,但是当初的计划研究组如今都不存在了,这个世界找不出除了他以外另一个知道使徒的人。那些不解,那些恐慌,只能藏在西条和真的心里。
有种被恶鬼缠身,偏偏没人会相信的恐慌。
克隆人原来也是会恐惧的。
放下装有葡萄糖的纸箱,被护士告知已经足够的西条和真到值班台坐下休息,接过值班护士递来的纯净水送入口中。
“西条君。”
在他沉思着脑中异变时,冥土追魂不知不觉走到了身边。
“医生,您找我有事吗?”
“我跟栅川中学的人联系好了,你今天下午就可以去参观,明天他们会给你安排一场能力测试,这几天他们刚好在为转校生进行测试,正好免得在为你搞特殊化。”
说着,递过来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条。
“这是地址。”
“谢谢您。”西条和真顺势接过来,很宝贵地塞到工作服的口袋里。
“算不了什么,我只是”
“初春?初春!”
御坂美琴从走廊另一边如风般跑来,连招呼都不打,急匆匆地下了楼梯。
没她那么快的白井黑子在后面追着,被西条和真眼疾手快拉住手臂,“出什么事了?”
“初春去找的木山春生老师,她就是幻想御手的研发者,刚才我们和初春的联系中断了,警备员的追踪显示他们在高速移动,很有可能事木山春生察觉暴露劫持了初春。”
反抗了几下,但西条和真仍然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急于追击的白井黑子才和西条和真说了实况。
“我也去!”
“对不起,普通人不能参与到其中,这是我们风纪委员的事。”
空间移动
白井黑子消失在了西条和真的手里,她用了超能力。
“担心吗?”
老医生问道。
“毕竟是来学园都市第一天才认识的人,还是会担心的。”
西条和真背对着冥土追魂说。
这种时候,人类会担心吗?他不知道。
“喂,西条!”
西条和真闻声转身,下意识的接住抛开的东西。
是摩托车的钥匙?
曾和西条一起窜上窜下的后勤部员工扔过来的,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自认为很帅气的笑道“楼下2号车棚,最显眼的蓝色电动车,去追那两个女孩吧,男人就是要在关键时刻承担起责任来的啊!”
责任?
西条和真点头“我明白了。”
他奔下一节又一节的楼梯,闪开上楼下楼的病人、家属,他不懂人类,但目前看来,他对认识的人还是愿意帮忙的,不知到底算好事还算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