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要是想去就跟着一起去，小琅就放在我们家里，我给你看着。”
    “谢谢席姨。”
    裴凝飞扑过去抱着席蔚蓝蹭了蹭：“娘你真好。”
    然后她被冷着脸的裴承昭拎开了。
    ****
    青山大队的山并没有霍瑜成精的那片山那么雄伟繁茂，她成精的山有龙脉，高山峻岭层峦叠嶂，山里的小动物特别的多，还有不少的珍惜树木和植物。与之相比青山大队的山就差远了，不算高，但树木挺多的，靠近山脚的那一片基本都被薅秃了，上面落满了雪。
    “这是我爹回来之后跟队里提议收拾出来的防火带，我们隔壁的大队之前就起了山火烧了好大一片，现在也学着我们大队的弄了防火带了。”
    说起这个裴凌可自豪了，他得意的抬了抬身后背着的空筐子：“虽然砍了一些树，但是这里野菜多了不少，还经常有人来玩，比起别的大队来已经好了不少了。”
    霍瑜点头：“这里其实可以撒一些苜蓿的种子，到时候队里的牛可以牵到这边来让它们吃草。”她想了想：“巨菌草也可以，不过我还是比较倾向于苜蓿。”
    家禽牲畜能吃，人也能能吃。
    苜蓿号称‘牧草之王’，对牲畜是很好的，营养价值高。
    裴凛兄妹三人还没想过居然能种草的，还是种了给牛吃。在他们的心里一般就是种粮食，队员们家里自留地里哪怕是种菜那也得留出一部分来种红薯和土豆让自己家能吃的更饱一些的，种草这事儿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他们仨的样子霍瑜笑了笑：“其实也不用那么惊讶，反正就是撒一把草种子的事儿，又不能开荒，能活更好不能活也没什么损失。而且就算是牛吃不完也可以先割下来晒成干，正好冬天没有草的时候可以给牛吃。”
    裴凛沉默了一瞬：“回头我去跟支书说一声。”
    听他这么一说，霍瑜眼睛一弯：“我刚好有种子，到时候可以给队里用。”
    要是真的种上了苜蓿，那牛棚里的那几个下放的人也能松快一些。
    她还指望着跟张文元学两手让自己的医术过个明路呢。
    裴凛瞥了她一眼：“先跟支书说了再看。”
    支书会不会同意还是另外一回事儿呢。
    霍瑜知道裴凛的意思，但她也不在意，跟着裴家兄妹三人吭哧吭哧的爬山，看到有蘑菇就停下来把蘑菇采下来丢进筐里。这时候蘑菇一静很少了，但是裴凌和裴凝显然都是找蘑菇的老手，基本上进入了他们视线的都不会被漏掉。而裴凛就更简单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弹弓，兜里揣了两兜石子——打麻雀。
    “这算不算时候偷猎？”
    裴凛拿着弹弓的手一顿，他看了霍瑜一眼：“如果是小东西的话自己带回去没关系，如果是大的猎物的话那就不行了，都是要上交到队里的。”
    “野鸡和兔子呢？”霍瑜不耻下问。
    “可以自己留着，要是很多那就得上交。”
    霍瑜似懂非懂的点头。其实她一直都拿不准多少到底是怎么划分的，就像是平时做饭的时候看菜谱，每次看到少许，若干，适量她都觉得有点头大。
    少许是多少？若干是多少？适量又是多少？
    不懂，真心不懂。
    “我能试一试你的弹弓吗？”霍瑜小心翼翼的问，她想要试一试，但是担心裴凛会拒绝，因为她听说有些人对对自己的武器就像是对自己的老婆一样。
    老婆能借给别人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好在裴凛的弹弓不是他的老婆，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把弹弓给她了，还顺便给了她几个小石子：“你没有玩过，要小心些不要打到了人。”
    “放心吧。”霍瑜拍拍胸脯，以极度不熟练极度外行的姿势拿起一个小石子绷直了弹弓皮，眯着一只眼睛瞄准树上的一只鸟。
    裴凛不放心，裴凛很不放心。
    霍瑜也没有辜负他，直接一个小石子打到了树干上把鸟都惊的飞了起来。
    霍瑜：“……。”
    裴凛：“……。”
    意料之中。
    毕竟他一开始也是练了很久的。
    但很快裴凛就发现自己被打脸了，霍瑜拿着弹弓打完了他给的那些小石子，收获了一串麻雀。裴凌和裴凝欢天喜地的把麻雀全都捡了起来帮霍瑜装好，还告诉她油炸麻雀好吃，炸了之后还得撒一些辣椒粉和葱花碎。
    贼香。
    霍瑜热情的邀请他们来自己家吃。
    反正那么多的麻雀她也吃不完的，而且这时候的麻雀是害鸟，之前灭四害可就有麻雀这一样。也不知道青山大队的麻雀是吃了什么，一个个看起来都肥嘟嘟的，长得就很好吃的样子。
    “到时候让大哥来宰。”裴凌看着裴凛，毫不客气的指挥他：“大哥干这个可会了。”
    小时候他没少跟着裴凛一起吃烤麻雀。
    裴凝也跟着出主意：“还有蘑菇，可以一起炖个汤，小琅也能喝上两口。”
    说到蘑菇，霍瑜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来，她抬头看着兴奋的不行的裴凝问她：“蘑菇其实很好养的，为什么队里没有人养蘑菇呢？我看有蘑菇能送到供销社和百货商店去，他们那里能收。”
    “养……养蘑菇？”
    裴凝懵了。
    蘑菇——还能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