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点点头, 伸手拍拍周名博肩膀, “行,实在没人,我就让我家里那口子过来。你先忙你的事情。孩子身上的伤,就是脚面骨伤的重了, 起码需要68周的时间恢复,我先给你说一声。”
周名博沉默一会,攥着拳头突然骂了句,“那XXX娘养的东西!”
朋友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认识十几年的兄弟,换谁都受不了。
周子青醒来的时候,周名博人已经去上京了。
朋友给周子青解释,说自己是周名博的朋友,有事情可以找他,别客气。
周子青醒来后,脸上冰冷,神情冷谈,一句话都没有。身上挨打的地方淤青红肿的,也不见她喊疼,负责检查的小护士给朋友说的时候,脸上挂满担心,“有点不对劲,麻醉药按说时间已经过了。就是一个大老爷们这会都得疼的受不了骂人,这孩子吭都吭一声,话也不说,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看着怪吓人。”有点不正常这是。
小护士也是觉得十六七的孩子伤成这样怪可怜的,身边连个家人都没有,看着心疼。
刘向让人给送来一篮子水果和一束向日葵,并让人带了一句话过来。周子青是听完那句话后,眼神微微颤动了下,能看出来嘴角想牵动一下,可惜嘴角破裂这才刚结疤,动不了。
再说上京那边,秦枫想着放暑假,就给周子青打电话。一般都是选择吃晚的时间打,这个时间她准在。
可打了没人接,想着等会再打。
陆陆续续一直到九点多,电话一直没人接。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秦枫电话没打通,人有点小郁闷,他这边有件高兴的事情,等着要分享呢。
昨天晚上没打通,早上刚六点秦枫就开始打电话,巧了,刚一打,就有人接了,“喂,我找周子青,她在家吗?”精致俊朗的五官,刚要露出一抹笑容来,立马又僵住了。
电话是家里阿姨接的,早上过来准备送医院的早餐的。
“住院了?她生病了?”秦枫微微皱着眉。
阿姨在周家干了多少年的老人了,头一回没看懂家里怎么回事。家里一个人都不在,她还问了先生,周子青住院,要不要让太太回来,结果说不用。
结果医院一个家里人没有,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被打成这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头到尾都没看懂,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秦枫第一念头,就是周子青和人打架了。被人打进医院,结果家里还没有人,自己一个人在医院住院。
想想怪可怜的,他正好有时间,还闲,那就去看看吧。
秦枫挂上电话就让人帮他买车票,他要去云海市看朋友,他朋友生病住院了,现在没人管,他得去看看。
秦枫自从车祸不能跳舞之后,家里对他都是怎么好怎么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原本前途无量的一个舞蹈新星,突然伤了腿,再也不能跳舞,还有可能成为残疾一辈子坐轮椅。
家里都怕他心里承受不了,都格外担心他。
谁知道人去了云海市住了一段时间,回来要家里给他找老师补课,他还要学数学。
家里给他找了有名的教授讲师,一对一补课。
学习一段时间,发脾气不高兴,把人撵走了,自己郁闷到不行,还憋了一肚子气。
突然有天早上,说他做复健训练。
秦枫风风火火就来了,到了医院找到周子青的床位差点没认出来。
秦枫一米八四,身高腿长。带着一副黑色墨镜,就在周子青床边来回转悠。
周子青生生被他转悠的头晕,皱眉小声说道,“别转了,我知道是你,秦枫,我看见你了行么?”秦枫这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顺手把墨镜摘下来,放病床前桌子上。一张俊朗灿烂的笑脸,对着周子青调侃道,“你这是遇到高手,打架打输了?”
说完眼睛伸手指了指周子青右脚,“伤的不轻啊,要养好长时间呢。”
周子青脸上有伤,说话不能太大声,“你怎么过来了?”其实周子青想问,怎么知道她住院的。
“给你家里打电话没人接,你家里阿姨告诉我的。我一听,我朋友都生病了,那我得过来看看啊。那个,不好意思啊,来的太匆忙,什么东西都没买,等会你想吃啥,告诉我,我再买。”秦枫本质是个开朗的人,单纯简单,可能因为从小忙着练习舞蹈,和舞蹈接触的时间最多,朋友却不多。
加上出车祸,不能在跳舞 ,家里人担心他接触以前的人,会更让他心情抑郁,闷闷不乐。私下里做了些事情,算是间接让他和以往的世界断开了。
这么一来,秦枫除了家人,似乎没有什么可来往的朋友。
周子青现在算是一个,秦枫家里人知道秦枫有个学习数竞的朋友,整天从他嘴里说脑子聪明,让人帮他收数学题目。
国内国际上的数学比赛,国外的卷子还要翻译打印好,装成册。那段时间,公司对外负责翻译的员工,没事的时候,就在座位上帮忙翻译试卷。
翻译好的试卷,再交给办公室内勤助理,编辑成文档,打印出来,装订好。
所以周子青不知道,她做的那些装订好的试卷,是背后一群人默默付出的劳动成果。
周子青目光微微往下移,多看了他两眼小腿。
秦枫坐着椅子配合无比踢了踢小腿,笑着说,“刚才我在你床前走了好几圈,没打晃,没停顿,可惜你都闭着眼睛没看到。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