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各人有个人的心思,谁都没再说一句话。
等回家,走前反锁的大门,这会打的开开的。里屋摆设的东西,这会全都摆在院子里,而院子里也多了一些家具。
徐长胜和刘桂萍正在进进出出的搬东西,看到徐奶和周子青回来,像是没看到似的,继续搬东西。
徐奶皱着眉,“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搬东西的?”
刘桂萍放下手里活,指了指四周的东西,笑着对徐奶说,“妈,你看你说多见外啊,这是我们自己家,回来还需要向谁打报告?对了妈,我顺便把家里房间重新划分一下,你看我和长胜是家里顶梁柱,往后我们住在里屋。你们住我们原来的东屋,或是堂屋左边储藏室收拾一下,你们自己选一下。”
周子青冷眼看着,“私闯别人家,是犯法的,我去村委说一声,不行,我会去派出所报案。”她真是受够了。
“去啊,谁又没拦着你,不过呀,小孩子说的话,谁还能当个真啊。”刘桂萍撇撇嘴轻笑一声,转头又进屋搬东西。
徐长胜冲着周子青瞪眼直哼,扬了扬受伤的胳膊,警告意味十足。
徐奶拽着一把周子青,“别和他们硬上,身上挨打你不疼啊。住就住吧,往后不搭理他们就行。”
周子青从见到徐长慧开始,心里就一直窝着一团火,这团火压在她心上,仿佛千斤重。沉着脸冷冷一把推开徐奶。
一言不发的钻进灶房里,徐奶抿着嘴叹息。只当周子青想进灶房躲清静。
周子青沉着脸,心中憋着一股狠劲上来。卷起袖子,开始烧火。
烧火棍烧着了,周子青眼中冒着火焰,手里拿着烧火棍,径自走进堂屋,堂屋和里屋隔着一层芦苇席子,干燥易燃,轻轻这么一点,火苗噼里哗啦的燃烧起来。
“什么味啊,这是?”
刘桂萍转身看到冒烟,身后芦苇席子呼的一下,火苗飞腾上来,噼里哗啦的燃烧声。
吓得尖叫一声抬腿往外跑。
屋里徐长胜和徐奶也全都跑出来,赶紧找盆端水去救。
刘桂萍惊魂未定,瘫在地上看着屋里滚滚冒出的浓烟,吓到腿软。结果一抬头看到周子青手里拿着烧火棍出来,顿时眼睛炸裂,抖着嘴唇,拼着一股力气从地上起来。
刘桂萍抬手要打,周子青眉眼阴狠,举着烧火棍对着冲过来的手,就是狠狠一下。
“啊~~”刘桂萍疼 的眼角飙泪,嘴里呜呜啊啊的咒骂声不绝。
徐奶家烟雾滚滚,凡事看到的都赶紧跑过来看看,芦苇干燥,本来就容易点燃,这会就着火势一路烧到屋顶上的上芦苇。
屋里浓烟太盛,徐奶和徐长胜一进去,就呛得喘不上气。两个人放下水盆,赶紧抢救西边屋里其他东西。好在之前两口子都把大件东西搬了出来。
刘桂萍在院子里,哭天喊地的咒骂周子青,要不是村里人拦着她,她狠得能一把掐死她。
周子青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仿佛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和她没关系一样。
村里其他人在看周子青的眼神就变了,这是什么孩子啊,敢放火烧房子?这要是在自己家,怕不是活活打死的份。
火越烧越大,整个房梁木都跟着烧起来,屋里浓烟四溢,屋里哗啦划拉往下落瓦块子,也没人再敢进去。只能站在院子里干瞪眼,看着房子烧光。
刘桂萍看着正在燃烧的房子,心疼的肉直跳,吵着嚷着让徐长胜把周子青活活打死。
这会村里都有些同情刘桂萍,一直惦记的房子,就这么烧了,最后什么都没落下,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徐奶呜呜的大哭,嘴里念叨着造什么孽啊。
徐长胜粗喘着气,两只眼睛被烟雾熏的通红,插着腰站在院子里,双眼瞪的极大,咬牙切齿的看着周子青,嘴里咒骂着,“小畜生,今个不打死你,不打死你……”气到极致,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打死你,就是没个下句接上。整个人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找东西。
这架势一看,就是气晕头了。
徐长胜在角落里摸到铁锨,一上手,恶狠狠的举着掀,冲着周子青冲过来。
周子青反身往人堆里跑,一时间院子里乱套了。怕徐长胜气红眼发疯,不管不顾见人就砸,一个个吓得抱着头嗷嗷叫着往外跑。
周子青又瘦又灵活,跑的最快,没一会功夫人就跑的没影了。
房子断断续续烧了一夜,整个房子就烧得只剩下四面墙,屋顶大梁子烧的漆黑还往外冒着烟,偶尔啪啦一下还有什么东西炸裂在响。
周子青一夜没回来,没人想着找她,都恨不得她死在外面好了。
一夜没回来,没人问,一整天过去,徐奶还没见着人,就急了。放下手里残瓦断木,急急跑出去找人。找到天黑,徐奶累的腿软站不起身,歪在路边哭的撕心裂肺的。
孩子丢了,找不着了。
徐长民赶紧在村里大喇叭喊话,可没用。又组织村里人,在临近的村里找。
徐长胜和刘桂萍压根不管,死在外面他们才笑呢。
徐奶不行了,孩子丢了,像丢了魂。一睁眼就哭,哭着就跑出找人,拦不住。
找了三天,村里都觉得找不回来了,孩子自己跑了。
徐长民带着徐奶去派出所报的案,说孩子丢了,派出所登记好,让他们回去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