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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几天才开始带在手上的戒指,好死不死地挂在了夏修言的蕾丝裙上。
    贺轶鸣试图扯了扯,发现他的戒指勾住的线连通整条裙子,如果勾丝了,会很明显,恐怕夏修言这条几千块的裙子就……
    他小心翼翼地试图解开,一时间却找不到方法。夏修言意识到了什么,微微侧过头来:“怎么了?”
    “我的戒指……”贺轶鸣垂头去找勾住的线,“勾在上面了。”
    裙子很贵重,但戒指价格也不低。夏修言低头看了眼表:“两点十五了,咱们得快点过去……呃……”
    她把资料上的小燕尾夹取了下来:“你把戒指取下来用夹子夹住吧,我头发垂下来应该能遮住,等会议结束了我把衣服换下来再拿给你。”
    一方面时间紧急,一方面贺轶鸣怕自己生拉硬拽把裙子弄坏,略一思衬,觉得夏修言说得有理,便照做了。
    会议开到五点多才结束,进展还算顺利。两人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夏修言指了指外面:“我去换衣服,待会把戒指还你。”
    这里离茶水间很近,贺轶鸣讲得口渴,打算去喝点水:“待会来茶水间找我吧。”
    茶水间是一个露天的单间,斜对着电梯。隔着玻璃幕墙俯瞰街上的人群,贺轶鸣难得觉得放松,困意横生。夏修言很快就处理好了裙子的问题,拿着戒指跑过来找他。
    贺轶鸣问:“你是怎么弄下来的?”
    他背靠栏杆,正对着电梯的方向,眯着眼睛抿了一口热茶,背后是暖融融的夕阳,一切都很让人放松。
    “我把那根线挑断了。”夏修言说,“回头让我妈补吧,她比较会,应该不会影响整体裙子的,就是……你的戒指,是戴在无名指上吗?”
    贺轶鸣这戒指戴了好几天了,就等着夏修言发现,虽然没想到会是以这种奇葩的方式,于是不假思索地应答:“是啊。”
    聪明如夏修言,应该已经看懂贺轶鸣的拒绝。无论她是以为贺轶鸣真的结婚了,又或者故意戴个戒指拒绝她,都已经达到了贺轶鸣的目的。眼下夏修言捏着戒指,有一点无措。
    贺轶鸣朝夏修言摊开掌心,示意夏修言把戒指放在上面,忽然间瞥见电梯门开了。他刚想看看是谁来了,而夏修言拉住他的手反转过来,他的注意力一下就回到了茶水间内。
    夏修言把戒指从他无名指末端一寸寸推上去,直到抵住根部,然后很歉然地一笑:“那……祝你幸福。”
    他跟夏修言的故事在这里画上了句号,本来应该说点什么漂亮的话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变成真正的同事。然而不知怎么回事,他非要抬头看那么一眼,就是那么一眼,他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很快缩回电梯内,关上了电梯门。
    贺轶鸣没看清脸,一开始他以为是错觉。
    作者有话说:
    我看到有人猜到剧情走向了,还是挺厉害的。
    另外多嘴一句,夏修言也很无辜。
    第四十一章 “我们离婚吧”
    温照斐后来还是找到了硬盘,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一开始他翻遍了贺轶鸣整个房间,还顺手替他理了理衣服,遍寻不见磁盘的踪影。后来他出去给小花换水的时候,猛然发现硬盘在小花的窝里,有股猫口水的腥气。
    早上贺轶鸣出门上班后,他把小花放了出来,估计就是那会,小花把黑色的硬盘叼了回来。
    说到底小花犯的错和他不无干系,子不教父之过。只不过现在已经将近五点,也不知道现在贺轶鸣需不需要这个硬盘了,他打算去一趟,然后接上贺轶鸣吃晚饭。如果贺轶鸣在忙的话,他可以等一会儿。
    然后他去了贺轶鸣公司,前台让他直接去c工作区找贺轶鸣。
    彼时贺轶鸣正在开会,不在工位上,但小王在,他把硬盘交给了小王。小王说贺轶鸣在楼上开会,这里也没有休息的地方,让温照斐去楼上茶水间坐一会儿,贺轶鸣从会议室出来就能看见他。
    温照斐余光瞥见另一张空桌子上的粉色保温杯,随口一问:“那张工位上的人和贺轶鸣一起去开会了吗?我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没想到小王一脸坏笑地说:“哎呀,郎才女貌的,你作为他朋友去好像确实有点不合适。”
    温照斐下意识地把右手背到身侧去,把戒指藏起来,突然反应过来贺轶鸣在公司隐瞒了自己结婚的事实。纵然贺轶鸣嗜财如命,声称要薅公司的羊毛,拿结婚的福利,最后也还是没有将他已婚地事实和盘托出。
    为什么呢?
    郎才女貌四个字已经足够给他答案了。
    温照斐不完全信,总是要相信眼见为实,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好骗——不把破绽放在他眼前,他永远会盲目地相信亲近的人。他匆忙坐着电梯上了楼,还未及进入茶水间,就遥遥地看见一个黑长直的背影握住贺轶鸣的手,给贺轶鸣套上了戒指。
    这算什么?
    温照斐猛按合上电梯门的按钮,心里一团乱麻。
    黑长直……他盯着那一头长发,生出一股被欺骗的怒意。黑长直从来不是无中生有和空穴来风,他该在贺轶鸣提起的时候就反应过来的。
    所以,拍立得是假的,游乐园的木马和过山车是假的,生日蛋糕和零点的拥抱是假的,一枚戒指骗了一颗真心……多好的生意,他看了那么多股市里的杠杆,也从未料到最值钱的生意在他身上,贺轶鸣空手套白狼,全然不负吹灰之力,恐怕还要嘲笑他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