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先提的玩游戏,划拳,输的人要说一个秘密。
沈渝体内流着的不愧是非酋的血液,喝到意识模糊前,他居然只赢了一把。
他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比如怕爬行动物,考差了不敢告诉家长自己偷偷模仿签名,还曾打架离家出走过…………哪记得说了哪些。
但在齐警宇的秘密前,他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齐警宇的秘密……他好像说他喜欢过什么人……
记忆到这里就断了片,无论沈渝怎么抓头挠腮也想不起来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连最后谁买的单,两人怎么离开酒吧的,他也完全没印象。
想起他似乎回了酒店,沈渝下意识摸向床边,那个位置是空的,没有人,也没温度。
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十分。
齐警宇不在床上睡觉,跑去了哪里?沈渝忍不住皱眉,想起小时候他爸单位聚餐,每次都喝大,回到家一身酒味还闹着他妈起来陪他跳舞,最后被他妈踢出家门,一个人醉醺醺躺在小区的人造草坪上,不省人事,第二天灰头土脸爬起来跪在家门口求原谅。
他该不会把齐警宇丢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自生自灭了吧?
毕竟喝醉酒谁也不认识谁,沈渝难以保证他还记得齐警宇是他债主。
打电话没人接。
一想到齐警宇有可能衣衫不整躺在大街上,周围围了一圈男男女女拿着手机对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第二天荣登热搜榜第一,话题就是#某知名娱乐企业二少爷被*后抛弃街头#,沈渝难逃良心的谴责,套了件衣服,拿着手电筒就准备出门千里寻夫。
沈渝推开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烟草味。
有人在他的房间抽烟!
他不抽烟,据他了解齐警宇也没这习惯,那么这烟味只能来自于第三人,而房间密码只有他和齐警宇知道,工作人员一概不知。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房间里闯进了陌生人!
意识到这点,沈渝不由得瞳孔扩大,闷热的夏夜,硬是生出一背冷汗,被风一吹,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联想到近几天渝城几起入室抢劫的新闻报道,沈渝咽了咽口水,十分紧张,身边没别的护身的工具,他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手电筒,准备躲在死角,慢慢接近,然后给这贼人一闷棍。
他蹲下/身,尽可能减小被发现的可能性,蹑手蹑脚朝客厅挪动。
“哐——”
沈渝的手机沿着衣兜掉到了地上。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平静。
沈渝顿时手脚蜷缩,恨不得用脚趾在房价一平方米五万的渝城抠出两套房来。
要不然他直接冲出去和歹人拼了?
他正要采取措施时,客厅里响起一串手机铃声,紧接着就听见歹人接电话的声音。
“嗯……他在……说了……”声音慵懒,略带沙哑,在寂静无人的深夜中显得尤其性感。
沈渝直起身子,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看清了歹人的真面目。
只见他要出门寻的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电视没开声音,随机播放着深夜栏目,似乎没有察觉到沈渝的存在,齐警宇仰着脑袋,讲话时喉结一上一下,单手搭在沙发侧,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还燃着猩红的光,房间里烟雾缭绕。
沈渝看呆了眼。
似乎察觉到沈渝的视线,齐警宇微微侧过脸。
看到沈渝的那一瞬,齐警宇垂下眼,摁灭了烟头,“嗯,他醒了,就这样。”
“醒了?”齐警宇的声音再度响起。
沈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慢慢起身,“嗯。”他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手机,背着手,竟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咬着下唇,有点紧张。
齐警宇似乎没有说话的欲望,神情慵懒地看了沈渝一眼,又回过身继续看电视。
良久,“回去继续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沈渝动了动嘴皮子,本想问齐警宇怎么不睡觉,话到了嘴边又打了个转,“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大概没想到沈渝会问这个问题,齐警宇顿了一下,然后仰着头,淡淡地说:“嗯。高中学会的。”
同是男人,沈渝能够理解心烦的时候是需要一点尼古丁或者酒精来麻痹神经,“还在想外婆吗?”
“没了。”齐警宇指了指壁上的钟表,意思是已经过了十二点,是第二天了。
“哦。”沈渝几乎没有和齐警宇交过心,他性子愚钝,有些事情,如果齐警宇不说,烂在肚子里,他也未必能猜得出来。
这么一闹,沈渝的瞌睡也醒了三分。既然齐警宇没有睡意,他干脆也窝在沙发上,陪着齐警宇看深夜老掉牙的电视剧。
此时,隔着一臂的距离,沈渝还能闻到齐警宇身上还未散去的烟味。
他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装着不下十根烟头。
关于他的心事,他不主动说,他就不开口问,他们之间仿佛一直如此。
反正没别的事干,电视里播放的狗血电视剧,沈渝居然也看得津津有味。
“沈渝。”
“嗯。”
齐警宇喊他时,电视里正播放着男女主人公先后经历了男主角失忆,女主角失忆,女主角患癌症,女主角错诊,男主角被迫回家继承家业的狗血剧情,最后终于要在一起的告白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