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团儿,你再帮我问问它,那人的长相呗。”
青团儿道:“它说来人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嘴角还张了一颗黑痣。”
许建设黑线,这跟没说一样,等等...黑痣,他提笔记在本本上。
再说,何东来出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有一只麻雀飞回来催促许建设跟上。
青团儿道:“跟它去吧,去看看何东来干什么去了。”
许建设点点头,他招呼一旁等待的王小良帮忙送青团儿回家,他自己则是准备出发。
青团儿一看王小良就胃疼,她提议道:“建设叔,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
王小良眨眨眼,咋感觉这小妹妹有些嫌弃自己呢。
许建设想想,等会儿可能还会有需要青团儿帮忙的地方,便同意了,青团儿吸吸被冻出来的鼻涕,笨拙地爬上了许建设的后车坐。
王小良则是带着水样去化验。
头顶盘旋着的麻雀们像跑接力赛一样,一只换一只地把许建设和青团儿领到县里的豆油厂。
厂门口,东来焦急地来回踱步,许建设让青团儿躲到一旁看车,他自己则是在隐蔽处盯梢,不多时一个瘦高男人从厂里出来,汇合后,和东来一起往角落里走去。
麻雀降落到许建设的脑袋顶上站着,唧唧咋咋地催促他赶紧跟过去,许建设失笑道:“小东西,你咋比我还着急呢?”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两人拐过拐角,有了一段安全距离之后,才能过去。
眼见时机来临,许建设跟了上去,然而,因为走的太急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树枝,许建设的脑袋砰地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小麻雀被吓得惊起,落回后生气地猛啄许建设的脑袋泄愤,幸好许建设戴了雷锋帽才没被它弄伤,他安抚地摸摸小麻雀的羽毛:“你咋气性这么大呢?别生气了。”
许建设抬头一看,一株梅花正从豆油厂的围墙内伸展出来,他抬起花枝仔细一瞧,花瓣的颜色跟程菊家的一模一样。
真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撞的不亏。
角落里,何东来已经和他表哥民胜聊上了。
“哥,我嫂子怀孕的事儿闹大了,今天公安都找上门来了。”
民胜安抚他道:“你放心,公安是不会查到你的。”
东来还是有些担心道:“哥,那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民胜附到他的耳边小声说了起来,许建设离得太远根本听不见,只能再次派出小麻雀飞去偷听。
两人说完后,民胜还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之后,他们俩手抄着兜一前一后又回到了豆油厂门口。
民胜走进厂内,没过多长时间又去而复返,并偷偷塞给东来一个小纸包。
因为胜民正对着许建设,所以许建设清楚地看见了他嘴角的黑痣。
东来走后,机灵的麻雀们也陆续跟上,许建设带着方才去偷听的那只小麻雀去找青团儿。
小麻雀跳到青团儿掌上,她喂给小麻雀一块点心碎儿,然后翻译道:“它说,刚刚那个男人给了东顺一些药,让他放到程菊家的水缸里,程菊喝了之后,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没了。”
许建设皱眉道:“还有吗?两人还说别的了吗?”
青团儿道:“它说,刚刚那个男人还让东来把他嫂子的东西偷偷放到村头的懒汉家里。”
许建设:“还有吗?”
青团儿摇摇头。
许建设不敢有迟,赶紧把青团儿抱上车,直往小安村骑。
过来静坐的学生们已被王小良劝退,何东来趁着四下无人,用钥匙打开程菊家的大门,溜进院子,正待要对水缸做手脚的时候,站在树上盯梢的小家雀们拼命地叫了起来。赶来的许建设觉察不对,赶紧扔了车子,冲进程菊家,一把抓住何东来的手。
何东来手上还拿着药包,人赃俱获,许建设一扭他的手臂,何东来翻到在地。
青团儿捡起药包一闻,竟然是耗子药,她大喊道:“啊啊啊,何东来要杀人啦。”
尖叫声不仅惊动了屋里的程菊,还有隔壁的何老头夫妇。
何老头披着衣服来到程菊家,看见坐在地上的小儿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河东来支支吾吾不敢说,许建设可不惯着他:“河东来蓄意往程菊水缸里投掷耗子药,意图杀人。”
“杀人?!”,何家几人都愣了。
何东来慌忙道:“不可能,怎么能是耗子药呢,表哥明明说的是堕胎药。”
表哥一词一出,何东来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赶紧捂住嘴。
许建设轻哼道:“谋杀罪是要吃枪子儿的,还不快坦白从宽。”
何东来一听要枪毙,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赶紧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原来,何东来的表哥民胜一直都眼馋程芳,他以让东来入豆油厂做临时工为饵,指使东来干了不少坏事儿。
比如往程菊水缸里下致幻药,让其产生幻觉,比如晚上帮忙开门,让其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程菊家。
至于,何东来是怎么得来程菊家钥匙的呢,那是东顺活着的时候放在何老婆子那的。
程菊不敢置信道:“不可能,是不是东顺我还能分不清吗?”
东来低头道:“表哥进去之前,都会再点一株迷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