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九阿哥则和柔嘉相反,虽然他被禁足在府上不能够出门,也不用去上朝处理公务,但是不代表九阿哥没事做的。
别忘了,九阿哥还有一个身份是商人,他出不去不代表外面的门人进不来的,而能够进来的也不止是九阿哥的那些门人,还有给他递了帖子的八爷。
“八哥你来了?”九阿哥是在外书房招待八爷的,“快进来吧,外边冷。”
“你在家里倒是享受。”八爷刚进门,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将身上的披风解开后就交给一旁的小北子,八爷看了九阿哥一眼,然后道,“怎么样?还打算继续在家里窝着?”
“当然,难得皇阿玛开恩,让我在家猫冬,我自然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心了。”八爷曾经问过九阿哥想不想解禁,要是想的话他在康熙面前提一口。
但是这话被九阿哥拒绝了,因为这三个月的禁足期就是他自己求来的,自然不会傻到拱手退回去了,即便八爷再次问起,九阿哥的回答也没有改变。
“随你吧。”八爷摇摇头道,“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可不是嘛,皇阿玛的儿子那么多,他们要是不自己出头的话,何时才能够被他记起来?前面有那么多个哥哥就算了,底下的弟弟们也一个接一个地成长起来。
这两年十三十四的风头都不小,再小一点的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他们又因为生母密贵人在康熙面前还算得宠,再加上又是小儿子,受到的宠爱自然不算少了。
俗话说得好,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不争取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也别太指望康熙会太公分猪肉。
“我怎么想的,八哥你不清楚吗?反正我是没指望了,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九阿哥没有明说,但是他知道八爷肯定听懂他的意思。
他说的指望指的是问鼎皇位的机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皇阿玛虽是我们的阿玛,也是皇上。”八爷对九阿哥道,“你前脚才被皇阿玛禁足了,后脚又偷偷地跑出去,这要让皇阿玛知道了,想要治你的罪都立刻有个现成的理由了。”
“八哥你知道了?”九阿哥挑了挑眉,对于八爷说的话似乎不太意外。
“你那天去如意楼的时候恰好揆叙也在,被他瞧见了。”八爷道,“也得亏我和揆叙的关系不错,你说这要是换做旁人知道的话那还得了?”
八爷说的揆叙是纳兰·明珠的次子,虽然比起他的哥哥容若揆叙要逊色不少,但是有明珠这位阿玛,揆叙的仕途走得颇为顺利,如今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同时兼礼部侍郎一职。
九阿哥闻言,笑了一下道:“那就有劳八哥你帮我遮掩几分了。”
见九阿哥依然没怎么放在心上,八爷摇摇头,却也知道他有自己的主见,因此他也没有对着他说教什么,而是道:“不过留在府上不去上朝也挺好的,至少没有什么烦心事。”
“这话怎么说?”九阿哥就问道,“八哥最近有什么事劳你烦心吗?”
“还不是因为噶礼。”八爷道。
“噶礼?”九阿哥道,“他不是在山西当巡抚吗?怎么和八哥你扯上关系了?”
八爷说的噶礼全名叫董卾·噶礼,说来和柔嘉还是有点亲戚关系的,因为她和三福晋还有噶礼都是满洲正红旗人,他们的祖先同样是开国五大臣之一的何和礼。
严格算起来的话,柔嘉和三福晋若是碰上噶礼还得称呼他一声叔父。
也正是因为柔嘉和三福晋是出身满洲正红旗,所以成为皇子福晋之后才没有招来太后的厌恶,因为同样是董鄂氏,但是她们堂姐妹和来自满洲正白旗的孝献皇后可不是来自同一支。
嗯,虽然满洲正红旗的何和礼跟满洲正白旗的鲁克素是同辈的族兄弟,两人的祖父是亲兄弟,严格算起来是同一个祖先。
但是真的要这么算的话那就没意思了,因为何和礼当初可是迎娶了清taizu努尔哈赤的女儿为妻的。
不过噶礼的出身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他现在可是深得康熙赏识和看重的重臣,再加上自身又有能力,所以入朝为官后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即便噶礼屡次遭人揭发和弹劾他刻意隐瞒霍州知州李绍祖因为饮酒使性而自刎的事情和受贿数十万两,却依然被他一一辩解过去了,如今他还在山西稳坐他巡抚之位。
不过这些罪名被他辩解过去了,但是噶礼的为人如何,其他人却看得很清楚,八爷道:“现任的平阳府知州是我的人,结果他有把柄被噶礼抓住了,噶礼为人如何,我想九弟你也有所耳闻,此人虽说当官勤敏,却也贪得无厌,因为抓住了我的人的把柄,便狮子大开口。”
听完八爷的话,九阿哥道:“既然平阳府知州是八哥你的人,噶礼即便再大胆妄为也不敢勒索八哥你吧?”
“噶礼不知道这事。”八爷道,“事实上除了你我和少数几个人之外,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事了。”
“所以八哥你打算出这份掩口费?”九阿哥问。
“不出也没办法。”八爷道。
人人都说两淮是富庶之地,却不知在两淮盐商中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南安北亢,所谓的南安指的是盐务总商安氏,而北亢指的就是山西平阳府的亢氏了。
试想一下亢氏能够和安氏齐名,就足以可见亢氏的资本有多么雄厚,而八爷将平阳府知州收入麾下的目的是什么,相信也不需要明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