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气愤,所以说到最后柔嘉就用了一个“啧”来表达了。
真的,柔嘉觉得赫舍里氏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在这个讲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朝代,赫舍里氏的父亲、丈夫以及儿子个个都是凉薄之人。
讷苏肯的凉薄在于他卖女求荣,隆科多的凉薄在于他纵妾虐妻,而岳兴阿的凉薄在于他怯弱无能,柔嘉不信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母经历了什么,如今他也已经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了,赫舍里氏却依然在破落的院子里受罪,这样的儿子……
啧,真的是生块叉烧好过生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了的原因,反正柔嘉最近的脾气总是暴躁得很,不过大概也因为赫舍里氏的事情实在是太容易勾起人的怒火了?
相信换做任何一个女人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反应都和柔嘉差不多的。
柔嘉还在这边对隆科多和李四儿的处罚表示不爽,结果没多久就听说觉罗氏当众捅伤玉柱和茉雅琪兄妹两人,然后撞死在大理寺石柱前的事情了。
捅伤?
确定不是捅死吗?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很多反应都差不多,要说觉罗氏会孤注一掷地报复隆科多和李四儿他们相信,但是仅仅只是捅伤,这会不会太过雷声大,雨点小了?
不是大家恶毒,而是凭着觉罗氏敢毒死女儿再直接撞死的狠劲,根本不像是只会对玉柱和茉雅琪那么“善良”的人。
但是事实上确实只是捅伤而已,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隆科多被大夫的吞吞吐吐弄得不耐烦,又有些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而一旁的李四儿在行刑之后应该卧床休息的,但是因为两个儿女都生死未明,她又怎么可能有心思养伤?
在她强硬的态度下,隆科多只能够让下人临时在房里加了一张床,原本听到大夫说玉柱和茉雅琪两人的伤口都捅得不深,没有伤及要害的时候,李四儿还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后面的吞吞吐吐却让她那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要问李四儿知不知道觉罗氏有多恨自己,她肯定是知道的,甚至说不定比起赫舍里氏更加恨她,因为赫舍里氏已经残了又疯了,记不记得她都成问题了,更别说找她报仇什么的。
但是觉罗氏没有疯,更没有残废。
李四儿试想一下自己如果是觉罗氏的话,她会只是简单地捅一刀就完事了吗?
肯定不会。
想到觉罗氏临死前说过的话,李四儿的瞳孔一缩,看向大夫问他:“那匕首上是不是有毒?”
被隆科多和李四儿两人盯着,大夫只觉得后背上的汗都要冒出来了,赫舍里氏的惨状现在全京城有谁还不知道?大夫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会成为下一个赫舍里氏。
但是李四儿问到面前了,大夫又不可能不说,只能够硬着头皮道:“确,确实是有毒。”
大夫的话让李四儿和隆科多两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尤其是当他们知道匕首上抹的是什么毒之后。
“这毒叫尾上针,一旦沾到伤口上虽然不至于当场毙命,无可救药,但是扩散性和腐蚀性却非常强,它会以伤口为中心向四周开始腐蚀。”
“难道就没有解毒的办法吗?”隆科多沉声问大夫,后者摇摇头道,“千百年来都没有人找出这尾上针的解毒办法,所以这尾上针又叫难大罗,意思是就连大罗神仙来了都会被难住。”
但凡是中了尾上针的人,无一例外的最终都会被活活疼死,因为伤口在不断不断地腐蚀,哪怕中毒者已经死了,毒性也依然会继续蔓延,直到将人体的皮肉都完全腐蚀掉之后,毒性才会停止。
大夫说的是实话,但是却不是隆科多和李四儿他们想听的:“你这个庸医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躺在床上已经被打得下半身几乎要瘫痪了的李四儿不改往日的威风和嚣张,大夫听到她的话,不惊反喜,连忙抓起自己的药箱就被人心甘情愿地赶出去了。
开玩笑,佟佳兄妹两人明摆着是活不下去了,他要是继续留下来的话,指不定哪天就会被李四儿或者隆科多拿去当出气筒了。
所以说大夫也不傻,佟佳一族确实是很有权势很有地位,一般人都惹不起,但是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不死心的李四儿和隆科多再请了不少的大夫过来给玉柱和茉雅琪看诊,就连宫里的太医也给隆科多请来了,但是得出来的结果无一例外的都是中了尾上针的毒,且没有什么解毒的办法。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因为两个孩子的事情,再加上自己身上又有伤,只能够瘫在床上,所以这段时间李四儿的情绪暴躁得很。
“早知道我就应该连同那个老虔婆一起解决!她以为提前毒死赫舍里氏就一了百了了吗?我要让她知道她女儿生前被我制成人彘,死后也会被我挫骨扬灰!”
直到这一刻,李四儿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觉得是因为自己对赫舍里氏做过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所以都报应在玉柱和茉雅琪身上。
如果非得要说做错什么的话,那么李四儿大概会认为自己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当年没有把觉罗氏变成第二个赫舍里氏了。
李四儿是怎么想的,柔嘉并不知道,但是关于玉柱和茉雅琪两人都中了尾上针的毒这件事却在京城传开了,原本其他人还奇怪觉罗氏那么恨李四儿他们怎么可能只是捅了玉柱和茉雅琪兄妹两人一刀那么简单,但是知道匕首上抹了尾上针的毒之后,他们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