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的办公室里，吉姆和禅师相对而坐，面前摆了一壶茶。
    “菲尔，对于我费尽心血所打造的冠军阵容，你有什么想夸奖我的吗？我虚心接受。”吉姆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却险些喷了出来，是他最不爱喝的英式红茶。相比而言，吉姆还是更怀念老家的武夷岩茶大红袍，以及安溪铁观音。
    这边吉姆正在腹诽禅师的东方文化只学了一个皮毛便开始装神弄鬼，那边杰克逊已经拿起了茶壶，开始往自己的杯子里面倒水。
    茶杯很快倒满了，禅师却没有停下，继续往杯中倒水，水溢出了茶杯，淌在了桌子上。
    “玩禅机是吗，你这半路出家的大忽悠这次算是抓鬼碰上鬼祖宗了。”吉姆暗暗冷笑，抓过一个大杯子，接在了禅师的茶壶下面。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的队伍还远远不到天赋溢出的程度，没错，我们有沙克和科比，但仅凭他们是绝对不够的，父亲和我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或者两个冠军，我们要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都站在一个必须让人仰望的位置！”
    禅师微微一笑，将茶壶放在一旁，重新加满了水。
    “那么，谈谈麦克·詹姆斯吧，我现在开始相信你的每一笔签人都是有目的的了，虽然没有按照我的建议带来基德和马里昂，但无论是新秀还是自由球员的签约，总体而言效果还是很棒的，我们的战绩说明了这一切。我相信你不会盲目地将这样一个人带到球队中，破坏我们的化学反应。”
    “阿里纳斯受伤将缺阵一段时间，球队需要一名替补控卫，正好麦克·詹姆斯的球风类似阿里纳斯，价格也便宜，我就委托米奇签下了他，我原本认为他能成为球队的有力补充。”
    吉姆直接端起几乎倒满的大杯，牛饮了一口。
    禅师古井无波的脸上一阵抽搐，这是他从新加坡带来的拼配红茶，价格不菲，号称是继承了当年东印度公司的茶叶贸易商在新世纪的全新力作。他有些后悔请吉姆来办公室品茶，简直是有些……对着公牛演奏音乐的意思？禅师记得那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
    “心疼你的茶叶了？说老实话，菲尔，我认为在茶叶里面加了这许多香料，混合上这杂七杂八的味道，简直是对茶的侮辱。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款茶，它的名字叫ir gddss f ry……”吉姆咕嘟咕嘟几大口将茶喝了个干净。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禅师没有再往吉姆的杯中加茶。
    吉姆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茶叶，捏了一把放到茶杯里，自顾自倒上了热水。
    “刚才的只是官方说词，而接下来的才是我的真实目的……”
    三个时之后，吉姆离开了禅师的办公室。
    “我的碧螺春啊，就这样被老狐狸黑走了……”
    禅师的训练以佛系著称，有时候会组织球员一起去看电影，或者阅读书籍交流心得，甚至修炼瑜伽或者在静室中冥想打坐，美其名曰心灵建设。
    史蒂文斯的助教生涯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对于禅师的古怪套路也逐渐习以为常，今天的训练课在会议室进行，史蒂文斯按照杰克逊的布置，正带着球员们阅读一本古老的东方书籍《 h ld f hr kgds 》。
    当然只是缩略过的译制版本，还是吉姆亲自出品，在翻译这方面吉姆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某些时候，他甚至想做个兼职来造福一下两国人民，很多好书就是因为坑爹的翻译而没有得到相应的评价。
    禅师和吉姆在谈话，其他助教对于禅师的“精神文明建设”并不擅长，这担子便落到了史蒂文斯肩上。第一次代理主教练，名正言顺地给这些成名球星上训练课，年轻的史蒂文斯还是有些紧张，这和夏联带新秀和边缘人完全不一样。
    史蒂文斯整理了一下思绪，清了清嗓子。
    “那么，我们知道，当你的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其他人就会联合起来，将你当做共同的敌人来对付。如今，我们在联盟中便处在这个位置，任何一支球队都想要击败我们……”
    “那就让他们尽管过来，在季后赛中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我会狠狠地将他们揉碎然后塞进垃圾桶的！”奥尼尔恶狠狠地表态。
    “没错，我们拥有全联盟最具有统治力的球员——”
    奥尼尔骄傲地环视四周。
    “——拥有最具天赋的年轻杀手——”
    科比抿了抿嘴唇，暗暗握紧了拳头。
    “——拥有最勤奋、最勇敢、最坚强的斗士们——”
    大本挠了挠重新扎回地垄沟的脑袋、梅森鼓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杰克逊和鲍文盯着眼前的地板。
    很快，史蒂文斯将每个人都夸了一遍，就连刚刚入队的麦克·詹姆斯都得到了“敢打敢拼，不惧出身”的评价。
    “尽管我们兵强马壮，但现在还不到骄傲的时候，那个天下第一的勇士，名叫……名叫布·吕的，最终为什么失败，谁还有印象？”史蒂文斯发出了接近的音节，吉姆很人性化地在所有人名下都加了音标。
    “因为内讧。”安东尼·梅森幽幽地说。
    看起来像个屠夫的梅森，曾经也是学霸一枚。
    “那么，为了避免失败，我们首先要团结，不能在被敌人战胜之前，先被自己人在背后捅了刀。”
    梅森和杰克逊默默低下了头。
    “其次，我们要听从杰克逊教练的安排，我们知道很多球员都希望证明自己的价值，但没有任何教练会喜欢一个不听指挥，在场上脱离团队胡打蛮来的球员……”
    “但如果我每次进攻都打进了呢？如果我只靠自己就能带领球队战胜对手呢？”科比忽然发问。
    “那么你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冲锋陷阵的武夫，而不能成为统领三军的元帅。”另一个声音响起，适时走进会议室的吉姆替正在想说词的史蒂文斯解了围。
    看到科比还有些不太服气，吉姆暗自摇头，放弃了继续说教的打算，年轻人有些脾气无可厚非，也正是这股偏执，才造就了日后传奇般的黑曼巴。
    有些事情，不经历不会懂，即使旁人说再多也没有用，一定要走过，跌倒过，流过血，才会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