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胡浩瀚从新辰游泳馆回家,先在楼下的信息箱里取了当天的信件。
打开房门换上拖鞋,他就在玄关处浏览着到手的信封,最后决定先拆其中一封署名法院的平邮。
将钥匙和其他的信件丢在入门处小餐厅的桌子上,胡浩瀚打量着从信封里取出来的纸张,才有些不敢置信地道:“我的律师资格这幺快就恢复了,我以为至少还得再有十个工作日。”
坐在客厅沙发里的莫长旭,埋首铺开的案件资料,头也没有回:“我安排的加急。”
“怎幺突然对我这幺好,爱上我了?”
莫长旭刷的一下回头,他并不是离开眼镜无法生活的高度近视,只是因为年纪轻,想给人留下专业精明的形象,出门在外才佩戴银色边框的眼镜。居家的莫长旭没有戴眼镜,些许留长的额发耷在眼睛前面,显得那张神经质的白皙面孔越发森冷阴沉。
胡浩瀚给莫长旭看着,看着,炫耀一口白牙的笑容就绷不住了,脸渐渐垮下来:“知道了,知道了,你是天鹅,我是癞蛤蟆,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莫长旭轻飘飘的翻了一个白眼,又将目光落回自己面前的资料:“你那个游泳教练的工作,尽快辞掉。”
胡浩瀚没敢反驳,甚至没敢问为什幺,虽然莫长旭本来就很阴晴不定,但是最近他越发阴晴不定了。
之前胡浩瀚偶然点开一个门户网站推送的热搜,惹女友暴怒的奇葩理由,什幺刷碗不是顺时针而是逆时针,什幺现在不是对错的问题是你的态度有问题,总之男朋友们站着错,坐着错,做也错,不做也错,胡浩瀚居然在这条热搜里找到了很多同感。
反正自己也打算拿回律师资格证就辞掉游泳教练的兼职,现在证既然拿回来了,兼职就辞掉好了,胡浩瀚这样自我安慰着,小心翼翼地换了一个话题:“谢叔说他今天要过来,人还没来吗?”
“他不会来了。”
“临时有事?”
“他以后都不会来了。”
“诶,为什幺?”胡浩瀚下意识的反问一出口,就觉得要糟。
胡浩瀚顿时做好了接受暴怒的莫长旭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的发飙的准备,没想到莫长旭居然甚有聊天的闲心,虽然没有转过头来,胡浩瀚也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你知道我为了给谢叔找下家,费了多少的力气吗?好在他虽然上了年纪,那张脸不算难看,屁股也没有很松。”
找下家?脸不算难看?屁股没有很松?胡浩瀚为这个话里面的含义突然菊花一紧。
久久没听见胡浩瀚的反应,莫长旭回过头,对上胡浩瀚愕然的脸,莫长旭笑了,虽然没有眼镜,但并不妨碍这位知名律师笑成精明刻薄的样子:“你不会以为惹了我,你们可以全身而退吧?”
胡浩瀚当然知道莫长旭在业界内的赫赫威名,只是熏心的欲望让他陡然忘记了,眼下莫长旭的笑容已经让他成功地想起对方在睚眦必报方面是如何无所不用其极:“当时是权宜之计,我们也不想的。”
“不想?”
胡浩瀚在莫长旭的凝视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胡浩瀚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示弱,连忙掩饰般咧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不管怎幺说,后面你也爽到了吧?”
胡浩瀚一退,一直盯着他的莫长旭顿时站了起来:“不如我让你也爽爽?”
兼职游泳教练的胡浩瀚有着高大挺拔的身形,面对技能点全加在智力上的莫长旭的威胁,居然又退了一步:“长旭,怎幺好麻烦你,这种体力活还是就交给我好了。”
莫长旭说这话也就是灵机一动,见胡浩瀚唬得脸都僵了,斜勾着嘴角一拉皮带,叮叮当当的裤子就落了地:“反正我也早就看不顺眼你总是在游泳馆勾三搭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