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四十年,葡萄牙人的大军,入刚果王国以南的恩东戈王国;西班牙、法兰西、英吉利……一起闯进美洲,大明在美洲的军事布局,基本完成,大批的粮食从美洲运到大明。
元和四十五年,大明一举收复缅甸、北印度等等地区,清除南方隐患,建设南部粮仓,另扩建恒河、湄公河粮仓。
到元和五十五年的大明,国事安定、海晏河清、民生富庶、各行各业井然有序……大明人都说盛世来了,真的来了,皇上说,大明很穷,大明很危险。
大明的旱灾变得越来越频繁,鼠疫也开始蔓延,波及北方数省的大鼠疫在山西爆发,蔓延到京畿地区。
大明的气温,正式步入最寒冷的时期。
短短十多年间,长期的饥荒,局部的战乱,使得大明人口从五个亿、变成四个亿。
叫大明人最痛苦的是,元和六十七年,皇太后在一百零五岁的高龄离开,临终还是挂念大明的灾情。
举国大丧,是喜丧,可大明人伤心地痛哭,因为皇太后是带着遗憾离开的。
皇上早早地有准备,面对亲娘的遗容,手抖,心也抖。
皇上送皇太后的棺木去南京,和亲爹合葬,一路上,大明人的哭声,撕心裂肺、震撼天地。
元和七十年,皇上七十岁。
大明人从一开始的不适合,到适应,积极地应对小冰河灾荒,只求皇上好好的。
大明人自个儿把什么都操心好,只求皇上安养身体。
这场持续五十年的小冰河期,无数次压垮他们的痛苦,使得大明人咬住牙根,奋起。
也叫大明人真正觉醒。
到元和九十年,大明再一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人口再到五个亿,大明人欢呼,皇上也高兴。
大明人给皇上过九十大寿,一起求老天爷给皇上长命百岁。
皇上叫内阁颁布诏书,说不止百岁,大明人都乐呵呵地笑。
如果皇上有皇太后的寿数……这是大明做梦都能笑醒的美梦。
大明人开开心心地给皇上过大寿,老天爷气得狠狠地打雷劈无赖朱载垣。
“你到底要活多少岁?你个无赖,你就不想去找徐景珩?你要活成老妖怪!”
将打雷当点心·皇上,脱去在人前的易容,大好的二八小年轻一枚,一点儿也不着急“驾崩”。
“现在是公元1611年,各国殖民美洲非洲……”
天道气狠了:“你还怕大明有危险?你的飞机都要出来了。你个无赖朱载垣,你到底要做什么!”
“要做~~~~~”长长的尾音拖着,天道竖起来耳朵等着——一直没等到。
皇上要做什么,就是不说,就是要气“祂”。
夏天的夜晚,皇上躺在豹房太液池的荷叶上,凉风习习,好不悠哉。
然后,夜色太美好,皇上睡着了。
天道:“!!!”
天道发出愤怒的呐喊,雷声轰轰。惊醒的北京人说,老天爷又干打雷不下雨;皇上当催眠曲子,睡得沉沉。
科举遍布全大明,大明朝堂的关外官员,越来越多,中原人都有意见。
亲娘写的书本儿要给印刷,亲娘临终前的愿望要给完成。
皇上要做的事情太多。
大明如今变化太大,他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皇上这一要动弹,大明人吓坏了。
皇上九十岁,耳不聋眼不花背不驼,身板硬朗,可是皇上到底是九十岁了。
大明人赶紧地准备起来,都说皇上你年龄大了,可不能和以往那样,甩掉侍卫,自个儿溜达。
皇上发觉,他已经到了,提着鸟笼子溜达遛弯儿的年纪,面对满朝文武的以死相谏,只能答应他们都跟着。
大队人马慢悠悠地溜达,第二年冬天到南京,皇上感觉,他十年没来南京,都要不认识南京。
变化太大,好在南京人和北京人一样“思想进步、生活守旧”,衣食住行,都还是皇上熟悉的气息。
新一代老魏国公·徐邦瑞,已经八十有五了,红胖胖也成为大明活着的科技之曾祖父。
三个老头子一起散步秦淮河,一起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瞧瞧年轻人折腾的,好好的秦淮河变成冬泳比赛,到了夜里整个河面一个花船也没有,这哪还是那当年,他们年轻的时候,那莺歌燕舞·天上人间的秦淮河?
三个老头子一边回忆往事,一边争吵该押注哪一个游泳大家,跟小孩子一样。
一人一碗老鸭无粉丝的汤,一起回去那个老魏国公专属·徐邦瑞养老的院子,一起对月弹唱。
古老的小院子,等级森严的南京当地建筑,清水白墙灰色瓦片,池塘、花木、亭台……宫人们和侍卫们都守在外头,因为太晚了生怕他们积食,茶几上茶水点心啥的都没有。
红胖胖叹气:“年龄大了,吃住都不由自己,要吃一碗老鸭粉丝汤,只给半碗,到了晚上,直接就不给一根粉丝。”
徐邦瑞也叹气:“喝口水都限制数量。”
皇上笑。
夜风起,几株梅花树在窗外晃动,皇上看一眼,发现那一枝梅花上,有八朵花儿。
皇上不说话,徐邦瑞和红胖胖对看一眼,红胖胖起身关好窗户,徐邦瑞起身关好门,皇上吩咐一句,暂时都不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