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科考试出来的虽然身份不如进士出身的高贵,但因为是专考自己擅长的科目,有明确的去处,更容易做出成绩。
最主要的是,常科、特科考试,最后最出彩的同样会被皇上叫到面前询问,也算是天子门生,地位相当于举人,若是,当真有独到的见解,能让皇上耳目一新或采纳,赐进士出身也不是难事。
这样情况下,被压制了半辈子的贾赦,如何能不幸灾乐祸,一想到未来贾政见到自己儿子落榜,而他贾赦的儿子却步步高升,他立马对贾琏说:“既然你师父有交代,那你还不赶紧去好好看书去。”
贾琏跟贾赦之间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而贾家的男人,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不可否认的是,贾家的男人都孝顺。
所以,贾琏虽然也着急备考,但他又担心贾赦:“爹,儿子一会儿就回去读书,但是您今天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儿子实在担心。”
贾赦想了想之后,道:“我就是寻思着琮哥儿的事情,他不是我的亲儿子,给他个庶子身份倒也罢了,一但有一天被人发现,这妾不过是个玩意儿,权贵之间交换着算个乐趣儿。”
“妾生子,一般没有人在意,加上我刻意地忽略,你出去问问,外人若是问起咱们府上有几位少爷,保准十个人有九个会奇怪地问,难道贾赦不是就一个嫡子吗?”
“可一但,琮哥儿被记在邢氏的名下,那他可就绝对再无法被人忽视了,到时候就他那张脸,想不知道这不是老爷的种也难了,到时候老爷岂不是成为了一个大笑话?”
贾琏是被贾赦说的消息吓蒙了,他呆呆地问道:“那琮哥儿是谁的孩子啊?”
贾赦叹口气,摇摇头道:“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他不是我的孩子。”
最近已经长进了不少的贾琏,终于很快回神儿,然后问道:“日后会来人认回琮哥儿?”
贾赦摆手道:“他们那一族,也就他母亲这一个人因为新婚回门途中,这才有机会被忠心的丫头替了身份,逃出一条命,余下的早就死绝了。”
“我当年欠了琮哥儿父亲一个人情,接到消息去秘密寻找他们娘俩的时候,他母亲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我带回来之后,她拼死生下琮哥儿之后,就求我,让孩子隐姓埋名,长大即可。”
贾琏点点头之后道:“既然如此,那还是记在太太名下,对他更好,太太就算是为了能有个倚靠,也会尽量去护着他,同样的,记在了太太名下,太太就不会让人有机会说出琮哥儿不像老爷的种这样的话。”
贾赦一听,这眼睛就是一亮,当即拍着贾琏的肩膀赞道:“几天不见,你这是当真长进了不少啊,行,老爷去忙这事儿,你就赶紧好好读书去吧。”
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直接非常爽快儿地砸了一沓子银票过去道:“别扣扣搜搜地,这是抄了周瑞家划拉的一点儿东西。”
“等赖家那边儿彻底完事儿,告诉你媳妇儿,那个不用造册,直接划给哥儿做压兜的钱,日后出门儿买个零嘴儿什么的也方便。”
贾琏有些无语,要知道,赖家两个兄弟,赖大和赖二因为赖嬷嬷是史氏的心腹,而分别担任荣国府和宁国府两府的管家,楼走的好东西,怕是比史氏的私库还丰厚。
赖家的胆子真的比吃了熊心豹子胆还大,借着各种借口报损,然后带回家,其中甚至包括贾赦祖母的几件心爱物件儿,以及两府只能继承人使用的御赐之物。
这次,赖家是别想有一个人逃出来了,包括那个从小被除了奴籍的赖尚荣,找出来的东西,他跟贾珍商量了一下,除了两府御赐的物件儿各自带回,剩下的就全给贾赦那个即将出生的大孙子了。
贾赦和贾珍都是不差钱儿的,贾珍就不说了,千倾良田一根苗,整个宁国府都是他的,论有钱,他贾珍绝对能在京城排上号。
至于贾赦,他之所以对于荣国府的产业那么放任,包括分家的时候,除了对欠银着重提出,对于剩下产业的多寡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是因为他手里攥着祖父贾源和祖母的所有私产。
不说贾源老两口,那私库有多丰厚,就算远不如父母有钱的贾代善留给他的七成私产,那也不是荣国府公中那点儿东西能比得上的,这也是史氏一直为小儿子贾政鸣不平的原因。
贾琏被打击地实在受不了了,感觉儿子还没出生,就比自己这个做老子的富裕了,他必须去想办法往上爬,省得以后镇不住自己儿子。
悲愤的贾琏,从贾赦这边儿离开回了东大院儿之后,把贾赦的话转告给王熙凤之后,就开始了头悬梁、锥刺股地学习生涯中,直到常科考试的前一日,才被王子腾进去给抓了出来。
第19章
贾琏不负众望,加上王子腾的面子,在皇上面前很是露了一把脸儿,不仅破格成了六品度支主事,还被赐了进士出身。
就在他出了宫,打算跟家里和岳丈那边儿报喜的时候,门口等他等地焦急的小厮,一看到他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道:“爷,奶奶那边儿一早就发动了,您快回去吧。”
两府分家,排行自然不会再一同算了,贾赦是老爷,贾琏自然也就是爷了,至于贾政、贾珠、贾宝玉之类的,都是隔壁府政老爷、珠大爷、宝二爷了。
贾琏一听媳妇儿发动了,当即急了:“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到日子吗?怎么今儿就发动了?”说完才想起来,张老爷子说过,凤姐儿虽然解毒了,但子宫还是受到了伤害,怕是要早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