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啊?”
“哪位?”
“就坐角落里,穿白色礼服长头发的那个子?”
“那个?嗯……长的很出色呀,是不是哪个明星?”
“没见过,按理来说有这副模样,就算演技不行也不会一点名气都没有吧。”
“那搞不好还没出道,趁着这次宴会来寻机会来了。”
“还真有可能,毕竟这里的不管是哪位大人攀上一个,以后还怕出不了头吗……”
说话的两人笑的不怀好意,目光时不时的落在风久身上。
为了给宴会增加娱乐性,天骄城还真请了一些娱乐界的明星来烘托气氛,其中不泛名气大的。
不过说到底也就是在西区的名声响亮,放在其他区就不够看了。
而那些帝国真正的名流巨星也不是那么好请的,多数都不会肯来支罗甘,以至于到此的人中,还属蓝莫蓝城主的人气最高,基本上无人不识。
风久任他们议论也不反驳,她参加过的宴会次数屈指可数,在主城都没几个人认得她,更别说天骄城了。
而且这些人也就敢背后嚼嚼舌根,面对面比谁笑的都热情。
能自己拼着上位的哪个都不傻,在不彻底确定对方身份之前,都是秉着友好不得罪的态度,笑脸迎人总是没错的。
就是风久这样独自坐在角落里,也没人会来找不痛快。
这其中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原因,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不出错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平时性格嚣张的也要收敛起来。
所以对风久来说,倒是很轻松。
不过外厅虽然杯盏交错的瞧着大家聊的很欢,但其实多半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内宴的,沉不住气的辈甚至忍不住探着脖子瞅,想要趁机目睹一下诸位城主的风采。
城主们都不是高调的人,平日里更是鲜少露面,想看一眼简直比偷渡去东区还难。
“蓝城主真的来了吗?啊啊啊好激动,好想见一面!”
“只要让我看一眼就好,一眼!”
“还有我,带我带我!”
几个姑娘在一旁激动的乱跳,只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入内宴,但就算这样,存在于同一建筑内这样的认知也让她们激动万分。
蓝莫强大的粉丝团可不是吹出来的,不管走在哪里都能至少碰见几个。
而除此之外,别看西区众城主都不怎么现身,但崇拜仰慕他们的人却一点都不少。
就像是一名机甲高手有人推崇一样,能成为城主的哪个没点本事,各种传神的事迹都能写成好几本书,而其中又以浮空城城主跟玉佼州的城主为最。
前者不用说,浮空城紧邻天魔森林,常年与妖兽作战,可以说如果不是有浮空城城主在,西区搞不好早就被兽潮侵入了。
他的实力毋庸置疑,这样一位各方面都十分强悍的大佬,会被人拿出来敬仰一点都不稀奇。
而玉佼州的城主也同样是因为实力得名,不过他对付的不是妖兽,而是星盗!
这似乎听起来有些奇怪。
玉佼州的城主大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特别憎恨星盗,所以凡是敢在他的地界上出现的星盗都会被他亲自带人围剿,每次都是雷霆手段,一经出现片甲不留。
开始还有星盗自诩实力强大,不将他看在眼里,但最后无一不落得凄惨下场,渐渐的也就没星盗无故去挑衅他了。
星盗团没实力,大星盗团更是成了精,绝不会上赶着硬碰硬。
可如果仅是这样还没什么,毕竟在自己的管辖范围清剿星盗是份内的事,只不过他更积极一些而已。
然而这位城主大人在肃清了玉佼州的星盗后并不罢休,又将目标放在了外面,只要听说哪里有星盗他就能追到哪里去,见了他们如同饿狼般凶狠。
要知道讨厌星盗的人不少,可星盗们哪里管那些,如果在意的话他们就不会入这一行。
但在遇到玉佼州的城主后,这些亡命徒却是彻底被追怕了。
星盗们不担心有人算计他们,却就怕算计他们的人又有绝对的实力,那于他们而言就是灭顶之灾了。
而玉佼州的城主就是这么一个人,上位二十年间,他清剿的大星盗团加起来足有几百个!
名副其实的丰功伟绩,比起那些个只知道吹牛逼的将领靠谱多了。
但这位城主大人从来不将此当成功绩,万古方面也默不作声的假装没看见,半点奖赏也无。
按理来说西区自成一派,也不太在意那奖赏不奖赏的,可这位城主大人剿灭星盗是一把好手,但在管理方面就有那么些差强人意了,这就导致了玉佼州明明占据着很不错的地理位置,却穷的叮当响……
玉佼州有多穷呢?
西区在整个万古就已经是出了名的混乱落后了,玉佼州又是支罗甘最贫困的城市……
听说经济最困难的时候,城主大人连一架五级机甲都买不起。
别觉得五级机甲本来就贵,买不起正常,可你要知道这可是一城之主啊!
结果在拍卖的时候居然会因为资金不足而遗憾退出,也是很心酸了,其他城主怕是买下一个拍卖行都不成问题。
何况追剿星盗的军队花销更是不菲,让本来就拮据的玉佼州更是扣着钱眼开支。
为此,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这位城主大人傻。
从表明上来看,玉佼州的城主其实还是不错的,虽然可能他追剿星盗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但结果还是好的,少了星盗的骚扰,无形中就给支罗甘带来了不少收益,也让众多民众有个安逸的生活。
可实际上呢?
玉佼州军库空虚,他就从城内的居民身上挖钱补足空缺,丝毫不理会众人是否拿得出这笔钱,是否会因此饿肚子,十足的铁血。
可想而知,玉佼州的民众是不怎么喜欢这位城主大人的,可是迫于他的威严,没人敢说。
而在玉佼州之外,崇拜他的年轻人却着实不少,他们觉得英雄就该是这么一副不拘节的样子。
所以他到底还是挺出名的。
风久才坐了一会,大厅里的人数又多了不少,粗略看过去,也有不少脸熟的面孔。
但能认出风久来的还真没有两个,所以自始至终也没有人跟她搭话。
只有叶落假扮的侍者偶尔会悄悄的注意她一下,但估计是怕给她招麻烦,所以并没有再靠近。
真要说的话,倒是也有人惦记她。
戴良一早就跟戴成进了内宴,也许是因为心虚,他今天表现的格外安静乖巧,也没有搭理其他兄弟之间的暗潮涌动,只是一离开父亲的视线就忍不住在大厅里搜索风久的身影。
因为白天被洛少爷奚落了一番,戴良心里的那口气到现在还没有顺过来,他不敢去找少年算账,那就只能把气撒到风久身上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风久他才会接近洛星河的。
但扫了一圈居然没有看见人。
戴良忍不住皱眉,觉得这区域长还真是上不得台面,这种场合都敢迟到,活该被当成软柿子捏。
可又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风久的影子,戴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他正想找个侍者问一下,就不巧听到他们言语间提到了风爹,虽然话不多,听的也不真切,但连蒙带猜的心里多少有了数,琢磨了一下顿时就想乐。
“呵,什么东西,结果还不是连门都进不来。”
这样的折辱在戴良看来是非常严重的了,尤其还是落在风久身上,顿时让他心情大好,也不急着去找人了,想着她如今大概正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已经懊恼的无地自容了。
嘴里哼着歌,戴良叫来侍者,随手拿了一杯冰酒,刚想饮一口,肩膀就蓦地被拍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回头,手登时一抖,差一点就将杯子给扔出去。
戴良脸色难看,但还是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来:“洛……洛少,好巧。”
洛星河看他的眼神跟看智障无异,连句废话都懒得说:“白天见到的那家伙在哪?”
他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来找茬的,戴良哪里会给风久隐瞒,当即就把偷听到的交代出去了。
听到风久居然在外厅,洛少爷挑了下眉,却也不以为意,转身就走,一点要多搭理戴良的意思都没有,甚至他方才叫人的时候都隔着距离,像是生怕被对方感染了脑残。
不过这倒正让后者松了口气。
明明都是同样的年岁,但面对面的时候,戴良却总觉得自己低了对方一头,这感觉实在是不好。
但看人走了,他又有点好奇洛少爷要怎么整治风久,想跟上去,又不太乐意自降身份去外厅。
可他们进来的时候,护卫们都被留在了外头,身边根本就没有个能探听消息的跑腿,那些侍者又都是天骄城的人,他还真不怎么放心指使。
迟疑的工夫,洛星河早就已经没影了。
外厅角落里,风久正在给童临发讯息,满足少年对这次宴会的好奇心,冷不丁的察觉到前面有些骚乱,也没抬头,而是将神念覆盖了过去……
手指一顿,风久终于抬眸扫了那边一眼,明明白白的看到了星河城那位嚣张的少爷。
真要说起来,洛星河的名声也不,几乎所有支罗甘的上流社会都知道,只是没有见过本人。
但宴会上有不少星河城的人,再加上那些在各城之间往来的商人,免不了有人能认出他来,当即都愣住了。
“那是……星河城的祖宗?!”
“是跟着老城主来的吧?但他不应该去内宴吗,来这里干嘛?”
“看架势像是……在找什么人?”
“呦,不是又有哪个倒霉蛋被他盯上了吧,真是想不开,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这位祖宗。”
“哎点声,要是被听见了我们也得跟着遭殃……”
众人毫不怀疑洛星河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找茬的,因为他就是这么个性子。
外厅里客人本来就多,想要找什么人可不容易,毕竟谁也不是木桩子似的站在一个地方就不动了,连侍者都不一定能准确的说出客人的位置。
所以当洛星河拽住一名侍者,问他风久在哪的时候,那侍者只给了他一脸茫然,因为他连风久是谁都不知道!
找不到人,洛星河的脸色就不太好。
“洛少?”这时候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矮胖男人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原来真的是洛少,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不知道……”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少年脱口扔出一个字:“滚!”
矮胖男子僵在了原地,脸上的笑都没来得及收。
少年却连眼神都欠奉,自顾自的走掉了。
不过好在矮胖男子也在外混迹了许多年,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摇摇头跟其他熟人攀谈去了。
只是在转身的霎那,眼里闪过一抹冷光。
他能来参加这个宴会,自然还是有些本事的,万没想到居然会被人如此当众的下面子。
虽然他也知道洛家的这个祖宗不好伺候,却也没料到能狂到这种地步,就是他祖爷爷站在这,也不可能给所有人冷脸!
他暗自咬牙,要不是有星河城老城主护着,这种跋扈的崽子他多的是办法对付。
只可惜……
有了前车之鉴,其他本也想要上去混脸熟的人顿时都不动声色的退了回来,没准备自取其辱。
但以前只是耳闻,如今真见到了,众人才知道洛少爷到底任性到什么程度。
有些话不能说出来,众人一个眼神交汇也能心领神会。
风久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却也没起身,她这个时候除非直接离开宴会厅,否则要躲也躲不了多久。
而在人群里的叶落也同样看到了洛星河那边的架势,眼神一闪,很有些惊诧风久怎么得罪了这位主,因为不管怎么看他们都是毫无关联的人。
见风久还在原地,他沉思了一下,随即就装作不经意的走向洛星河。
只是还没等他靠近,一个纤细的人影就先站在了洛少爷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