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大群妖兽,上去是找死吗!
不止其他人,就是斩方看着那密集的妖兽都觉得头皮发麻,很有调头就走的冲动,实力弱的更是腿都软了。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反应慢了一拍没来得及跑,正正看到风久冲进了妖兽堆里,然后集体愣住。
红色的机甲如同在空中划过的焰火,众人甚至看不清她是如何动作的,那些拦截在路径上的妖兽就跟被击倒的**子似的,纷纷被掀飞了出去。
顿时,妖兽洪流被硬生生的撕开了一条口子,修罗走的头也不回,战神号紧跟其后,即使这场面看的人心脏紧缩,但预想中机甲被兽群踩成渣渣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玩家们下巴差点没被惊掉了,可随即看到被分流的兽群向着他们涌来,当即又激灵一下被吓清醒了。
“我靠,妖兽来了,快跑!”
眼看着他们要往回跑,斩方急忙道:“不要回头,跟上去!”
“副会长,你说的不会是……”
狼人部落的队员惊疑。
斩方哪有时间与他们解释,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意思,率先冲上去跟在了童临身后,想要借着封久剑击退的路线逃出去!
其他玩家见状也不敢耽搁,妖兽太多,撕开的豁口不过片刻就会被添堵上,到时候他们就真走不掉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灭自己威风,但事实上就是如此,他们这一整个狼人部落的队员一起突围,怕是也难在如此庞大的妖兽大军中庄出条路来。
越是有这样的意识,心里就越是震惊。
到底有人没忍住,不可思议的道:“封久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以一挡百的战斗他们不是没有见过,甚至以一人之力迎战一整个军团的都有,在万古历史上这样的强者绝不是少数,但那都是些什么人啊?无一不是要在史书上留下痕迹的强大人物,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们的实力毋庸置疑。
何况,如这般英雄人物也多要借助机甲的等级差距,才能创下一个个的壮举。
但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封久剑分明就只有二级!
一个坐拥十万积分却没升级的奢侈大佬!
没有等级压制,那依靠的只能是自制机甲的强势跟驾驶者本身的绝对实力。
众人虽然不是什么大神级玩家,但对机甲最基础的了解还是有的,意识到知道其中关窍,心情真是复杂之极。
原本以为封久剑仅是普通的强,只要他们努努力就可以追赶,但先是自制机甲修罗的暴露让众人震了一次,明白了所谓的差距,然后又是眼前的一幕,彻底的让玩家们知道了自己与封久剑的不同,他们自始至终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人!
狼人部落那么多次栽在对方手里,如今想想真是一点都不冤。
面对如此的妖兽大军都敢突围,那些所谓的任务地图只能算是打闹啊!
有玩家心情激荡下,暗戳戳的对着红色机甲打开了录像功能。
众人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齐飞,但其实突围的并不顺利,风久直冲冲的过去,速度比他们快了不少,也不可能返回来帮他们,这就导致狼人部落的玩家依旧有不少被围拢过来的妖兽波及的。
而且一旦掉进了妖兽堆基本上是没得救了,大部队不可能因为一两个人缓下速度,一旦停滞不前,那等待他们的就是全军覆没!
所以这个时候只能自救,跑出去一个算一个。
说真的,进入神迹这么久,众人还是第一次有这种生死一线的危机感。
前面童临跟在风久身后,逮着空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着狼人部落的玩家们有些狼狈的身影:“他们倒是真敢跟。”
这种情况,说句不好听的,只要风久两人随便搞点动作就足够让对方埋在峡谷了。
不过他们也没打算这么做,狼人部落能自己跑出来也算他们厉害了。
这波被药粉跟石斑虎引来的妖兽真心不少,但它们也不是那么团结友爱,路上自己就打起来了,低阶妖兽一不心就可能被天敌吞了,互相消磨,否则数量只会更恐怖。
“轰隆!”
突然凭空一声炸雷,绵延了半个峡谷,将天都瞬间映亮了。
狼人众惊恐的抬头看过去,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空气中已经泛起了浓郁的湿度。
风久没去观察天气,更不去管身后要追过来的妖兽们,机甲的吸引力完全不比药粉跟石斑虎,只要他们不原地持续招惹,那些妖兽是不会求追不舍的,这也是她敢硬闯的原因。
对妖兽有吸引力的味道被潮湿的空气一冲渐渐变得淡了,风久走过了最开始的一波屏障,后面开始变得顺畅。
可他们速度到底还是赶不上落河谷变天的尿性才出了妖兽群,就有雨滴悄咪咪的落了下来。
童临脸色一变,实在是之前那场大雨的印象太过深刻了,他实在不保证自己能硬抗着走出峡谷。
不过风久也没有要冒雨前进的意思,石斑虎还没到手,现在并不是离开的时候。
她找了个山洞,然后就跟着少年一起躲了进去。
沾了这场妖兽暴动的光,现在多数洞穴都是空的,不用担心会遇见高阶的不好对付。
几乎就在两人刚躲进去的时候,外面倾盆似的大雨就落了下来。
狼人部落这时候也就刚拜托掉兽群,还没做好准备就被大雨浇了个正着,有不防备的直接就被砸了下去,再次落入了妖兽群里,真是连自爆的心都有了。
斩方连忙带人搜索山洞。
只是雨太大,视野全都被遮盖住了,要贴着山壁寻找才能看出端倪来,这经历真是有些一言难尽。
等到好不容易进入洞穴,斩方一看人数,被妖兽灭掉的加上大雨冲走的,损失了足有过半,可谓很是惨重。
但他想到那些还被困在谷下的众公会,恐怕情况都不比他们好多少,也就释然了。
狼人众围坐在一起,互相看了看其他人狼狈的样子,一时间都心酸的说不出话来。
进入十字峡谷其实也没多少时间,但走的这一遭简直比去做炎阳城任务还痛苦,众人已经精疲力尽。
有人甚至直接就躺在了地上,说什么都不肯动,虽然是在游戏里,但体力消耗可半点不参假,要不是凭着那一股子劲,他们估计早就坚持不住了。
“我可算知道神迹为什么能锻炼人了。”一名玩家欲哭无泪的道:“就这么折腾,说以后成不了高手老子自己都不信!”
其他人深以为然。
“其他公会现在还指不定啥样呢,我们能逃出来就不错了。”
“这雨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我得先下线休息去了,回头再出去得了。”
“哎咱们就都这么走了,那任务还做不做了?”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斩方。
他们损失了这么多人,结果连石斑虎的毛都没摸着,说实话有点不甘心,但现在回去也不可能,出去就是个死。
斩方自然也不想放弃石斑虎,作为副会长,他需要在任何时候都比其他人想的更远,所以已经有了计划。
“等雨停了,我们跟着封久剑,他肯定还会去找石斑虎。”
听到这话众人都有点傻眼,封久剑不会放弃任务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问题是他们好要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去?!
在见识过封久剑的强势后,众人心里都有点打鼓。
别开玩笑了,逃命的时候对方不理会也是他们好运,因为也没啥其他牵扯。
但是你要明晃晃的去抢对方的猎物,那任是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容忍的吧!
反正众人是不觉得封久剑会饶过他们。
“副……副会长,我们真要跟着封久剑啊?可是打不过啊……”
就他们这些人也就够送菜的。
斩方其实也不想怎么惹风久,但除此之外他们还能怎么整。
他们倒是也带了定位仪器,只是始终没能找到机会锁定石斑虎,放在其他公会成员那里的又太多,谁知道最后妖兽是落在哪个势力手里,总不可能挨个找过去。
何况一出峡谷再想使绊子就不容易了,在这里还可能说是公会太多,打乱套了也谁都不认识谁,可出去后就很容易结仇了。
狼人部落现在的处境,实在不好与其他公会结怨。
“那谁有更好的办法?”斩方蹙眉。
众人沉默,抓耳挠腮的也想不到其他找到石斑虎的途经,但去招惹封久剑还是怎么想怎么可怕……
不说别的,要是对方一生气,到时候将中区的所有任务地图的首杀跟纪录都抢走了怎么办?那他们狼人部落也不用混了,真是半点面子都不剩。
狼人众很绝望,天知道封久剑哪都不去,为什么偏偏跑来中区,跟东区那些大神去竞争不好吗?
在狼人部落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时候,风久跟童临就要悠闲得多了。
这场雨怕是要比上一场还下的久,足够将战场清理出来,到时候任务目标差不多也有个着落了。
风久倒不担心石斑虎会被其他妖兽分食,以那些公会的实力要保证这一点也是可以的,否则所谓的神迹三大公会就该易名了。
届时他们只要顺着探测器追过去,再偷偷带走妖兽就可以了,将难度降到了最低。
不过凡事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如果面临的对手强大,那恐怕还要一场大战,现在则需要尽快恢复体力。
风久还好,身体素质可以说是非常强了,童临练过万界归一后也不差,但折腾这么久还是有点疲态,此时就坐在一边养神,偶尔跟风久闲聊几句。
他们今天见到了不少神迹积分榜上的人物,许多拿出去都是鼎鼎大名,甚至这些人很可能在外界也都是机甲天才,名字在某个新闻或版面上出现过。
似乎是跟他们完全不同的世界。
“久,你说那些人到底有多厉害?”
少年突然就想跟那些大神级玩家交交手,看看自己到底能达到什么水平。
他在机甲制造上有足够的自信,可实战练习的对手都很单一,除了游戏里的玩家跟楚千阳等人,还不曾真正与外人施展过,多少有些拿捏不准。
只之前看到的,那一击灭了几百人的破甲弹不说,狂刀客、冥十三、以及空行者跟雪花飘飘一众,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他驾驶的机甲类型不多,不好说自己也能做到那样的程度,仅是模拟一下对战时可能的情况。
比如精灵囚这样威能的技能,他能躲过,却不会毫发无损……
若是再加上有人合攻那就不好说了。
但如果问风久那些人厉不厉害,那她肯定是觉得很一般的,战斗意识以及技巧都算不错,但老实说还是有些青涩,存在着很多破绽。
不过在游戏中已经很不错了,何况神迹中多数玩家的年纪都很轻,以后发展起来都是不错的苗子。
风久并不看他们,但要是真对上了她也不会害怕就是了。
而相比起来,童临的天赋并不比任何人差,但他机甲训练的时间还是太少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机甲制造上,难免会有偏彼,对上了不好说。
“你可以试试。”
不过作为训练对象,这些人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童临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他听说被称为神迹第一人的一线天就在摆擂台,连十字峡谷任务都没有来,等回去后也许可以去挑战一下。
一场雨下了半响,终于要云散雨歇了,风久走出洞口,外面草叶上还挂着豆大的玉珠,看起来格外青翠。
这时候能见到的妖兽不多,两人出来后就准备顺着探测器所显示的位置找过去,结果走出去一段距离就发现身后跟着一队人。
那些玩家的掩藏手段让人无力吐槽,童临本不想理会,想着也许他们只是要离开呢,可是过了一会后,对方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这就不能忍了。
少年直接转头一炮弹打在斩方脚下,手指对着他们点了点:“适可而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