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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约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事情的利害关系, 他也乐得将身上的担子放下来,本来他之前还担心继续科举的话, 可能会无暇顾及私塾的学生, 没想到沈约都已经帮他想好了。
    他说这话纯属调侃, 不过沈约最近在村子里名声,都快高到村民自愿为他立碑的高度了。
    沈约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笑呢,我这都是为了谁?”
    方云熙耸耸肩, “反正不是为了我。”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沈约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要是和他较真, 真的会被气死。
    他办这个沈氏私塾确实出于私心的, 他就是想用利益将族人和自己紧紧地捆在一起, 这样……
    他看了眼对面正垂眉思考的男人, 露出个宠溺的笑容。
    这样不管他做什么, 这些人都不敢置喙,只要他们明白自己好,他们才能好的道理,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个人也没聚太长时间, 昨夜确实不方便去拜祭方夫子, 沈约在家里休整了下,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祭了方夫子。
    拜祭完, 沈约陪方云熙下了几盘棋,然后就离开了,毕竟他回来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也不好不露脸,回家这几天,沈约都一直在忙,忙着各种人。
    虽然他要去京城述职,但沈家还在这里,和这边的乡绅官员打好招呼,也没什么坏处。
    后面沈约离开的时候,方云熙来送行,沈约只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说自己在京城等他,就再无多言,但这话内里的意思,两个人都明白。
    方云熙应了,他说自己一定会去京城的。
    几年后,新皇登基,加试恩科。
    方云熙结束孝期,参加了会试,虽然不是头名,但是名次也不错,取了第八。
    方云熙将结果写信告诉沈约,这几年两人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却一直有书信来往,沈约一直关注着会试结果,自然早就知道了,甚至比方云熙知道的还早。
    但是收到前者报喜的书信,还是高兴的扬起了眉毛,然后也提笔给他回了一封。
    一个月后,方云熙参加殿试,这次他发挥的不错,名次在一甲之内,且因为出众的容貌,还被圣人被点为了探花。
    同位一甲的状元是位三十出头的男子,闽南出身,相貌非常的不起眼,但才华横溢,方云熙输给他,也心服口服。
    榜眼则是位官宦子弟,长的也十分俊秀,但和方云熙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所以方云熙文章虽然不错,但还是被点为了探花。
    本朝有状元游街的习俗,自古探花就是最俊的一个,今年的状元已有家室,且长相一般,分担不了太多的火力,于是身为探花的他和出身富贵的榜眼,也就成了众多少女的靶子。
    游街下马的时候,方云熙就见那位状元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以为对方是觉得风头都被他俩抢光,所以才不高兴,直到后面沈约告诉他,他才知道这位状元天生就是个面瘫脸,看谁都是欠他八百吊的样子。
    因为这个,这位状元后来做了一位谏官,毕竟他长了一张一看就正直忠厚的脸。
    一路上方云熙被砸的晕头转向的,刚从安顿学子的驿馆里出来,就被一位仆从拦了下来,后者朝一脸莫名的方云熙道,“方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说着,还朝身后自家的马车伸了下手。
    方云熙问,“你家主人是?”
    仆从照实答了,“沈约,沈大人。”
    方云熙便上了车,打量了一圈车内简约低调的装饰,然后便感觉马车动了起来,不知道等了多久,面前的车帘被掀起。
    久别重逢,方云熙自然是高兴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道,“沈大人真是贵人事忙啊。”
    沈约自然知道他的脾气,笑着打趣回去,“没方探花今日风光,不知这一路惹了多少桃花。”
    方云熙有些惊喜,“你去看了?我怎么没瞧见你。”
    沈约伸手将他牵下马车,道,“只去了一会儿,在临街的客栈里坐了坐,然后就被圣人突然召进了宫。后面虽没瞧到,但想也想的到是什么盛景,这京城女子的热情可不好消化。”
    方云熙想到这些沈约也曾经历过一遭,并且从小到大,后者的桃花运都比他旺盛。一时之间不知是胜负欲,还是醋意,涌上心头,“看来沈大人很了解呀?”
    “还好还好。”沈约不谦虚的认了,然后就领人进了家门。
    这是一个三进出的院子,不说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就是在他们老家,那也是个大院子了。
    即使进了家门,沈约牵着后者的手也不曾放开,仆从们低眉顺眼的站在两侧,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景象。
    方云熙被沈约牵着,一路走进去,后者带他逛遍了这个家,然后一手指着这诺大的院子,道,“这里以后就是你家了。”
    “什么我家呀,明明是你家。”方云熙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还是带了笑,认真的打量着这个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沈约搂住他,卖惨道,“你难道还忍心和我分开?”
    他这几年真的快过成和尚了,除了朝堂就是书房,他将后者的手放在胸前,希望对方听下他的跳动的心声,但却只得到后者一记白眼。
    方云熙虽然用行动鄙视了沈约,但到底没说什么。
    很快方云熙的任命就下来了——翰林院编修,不高不低,遵循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