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你所说,我师尊乃是所谓的隐血月族,那么这些事情跟我师尊有什么关系?”凌江羽没什么好脸色地看着珑雪。
当珑雪在看到晏归荼后提出只有他才能拯救月族,他就对眼前的女人没什么好感。他直觉,只要这个女人开口,师尊必然又会被卷入数不尽的麻烦之中。
虽然在外界看来,晏仙长高冷清贵,不易接触。但只有在他身边呆久了的人才知道,在冷若冰霜的表面覆盖之下,是一颗温暖柔软的心。
晏归荼是那种会默默地关心但却从来不挂在嘴上的人,而这种只做不说的性子会很吃亏,对于某些没心没肺的人而言,自然是看不出他的付出。
珑雪听了凌江羽的话,面色依旧不变。她似乎是觉得有些冷了,走过去关上了寝殿的窗户,随后拢了拢肩头上薄薄的一层披风,这才缓缓地抬头看着两人,深吸了口气:“月族的至宝玄天宝鉴被白玉瑛的人抢走了,现在应该落到了周赟的手里。”
“周赟?”晏归荼微微蹙眉,这事又与周赟有什么关系?
珑雪的面色出现了一丝犹豫为难的表情。
她用小指将腮边的一缕乱发勾到耳后,目光温柔地垂落在自己已经鼓胀的腹部。片刻后,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沉重的腹部,用手撑着腰部在床榻旁边艰难地坐下来,轻吸了口气后语速突然变快:“他知道月族最大的秘密,当初离开的那......”
话音未落,她的面色突然瞬间惨白,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这样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晏归荼早在她面色变化的瞬间就察觉不妥,一挥手便抛出一道强大精纯的灵力将珑雪的识海护住。
“师尊?”凌江羽也意识到了问题,他上前一步,将自己的一缕灵力探入珑雪的识海之中,随后皱起剑眉,“有人提前在她的识海中下了禁制,不允许她把某些隐秘向外界透露。一旦她有了这样的想法,就会触动识海中的禁制,将她的元神彻底炸得粉碎。”
还好晏归荼眼疾手快,在第一时间出手护住了珑雪的元神,将那道禁制禁锢在爆发之前。饶是如此,珑雪的识海也受到了异常强烈的震撼,元神陷入了昏迷之中,若无正确的救治方法,只怕想要再度醒来却也难了。
“她刚才想跟我们透露关于月族被灭族的消息,看来,她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便是有人竭力想要隐瞒的真相了。”晏归荼眉头微蹙,神色复杂地看了珑雪一眼。
正常来说,如果有人不希望秘密被传出,杀人灭口是最好的方法。
但是在珑雪的脑中种下禁制的人却宁愿选择风险颇高的方法也没有将她直接灭口,可见对方心中还是十分看重珑雪的性命的。
那个为珑雪种下禁制的人,必然与珑雪是十分熟识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她身边的亲人。而那道禁制,便是那人对珑雪最后的宠溺和纵容了。
至于是死是活,这就是珑雪自己的选择。
晏归荼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秘密,让珑雪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说出来?
“要不然,问问他吧?”凌江羽有些嫌弃地瞟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熙王。
虽然偷听墙角这种事并非他们本意,但是他们的耳力超过常人千百倍,离得远远地便将方才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如今的凌江羽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因为家族被灭便对这个世界怀着深深恶意的少年,更不会简单地认为喜欢一个人就要把对方囚禁在自己身边才是喜欢,自然,对于熙王的手段,他很是有些瞧不上眼。
晏归荼倒没想那么多,他微微一弹指,一股暗劲击中了白熙夜的要穴,躺在床上的白熙夜悠悠转醒。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划过一圈后,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倚坐在旁边的床边。
随后,当他回过神来,眼神立刻变得惊惶地在房间里四处搜寻,在看到床上的珑雪时略放松了两分,但在注意到后者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床上后,眼神由惊转怒,杀气腾腾地盯着晏归荼两人,厉声叱问:“你们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你们把阿雪怎么了?”
凌江羽表情轻松地看着白熙夜:“熙王爷不必喊得这样大声,这房间里有我布置的结界,你发出再大的动静,外面的人也是听不见的。”
白熙夜顿了顿,心中也清楚凌江羽说的只怕是实话,否则他布置在外面的人手早就冲进来救驾了。
只是他的修为连珑雪都比不了,真要动起手来,不用怀疑,他一定撑不过三秒。
形势比人强,就算他是在无双国里叱咤风云的熙王,此刻也依旧只能忍气吞声地护在珑雪身前,微微眯着眼眸看着两人:“你们是皇帝的人还是皇长女的人?他们忍了本王这么些年,终于是忍不住了吗?哈哈哈哈。本王的项上人头就在这里,有本事你们就来取吧。”
“熙王息怒,”凌江羽拱了拱手,漫不经心地从旁边的桌案上挑了个百花果在手里把玩,“我们既不是皇帝的人,也不是白玉瑛的人。当然,对你肩膀上抗的这个吃饭家伙更加没有兴趣。还有,我要澄清一点,珑雪姑娘变成这样与我们可没有半点关系。方才若非我师尊出手相救,只怕你现在连她的魂魄都找不到了。”
白熙夜眼神一转,半信半疑地嗤笑了一声:“你们两人漏夜闯入我熙王府,如何让我相信你们说的话是真的?除非你们两人现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