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去吗?”云君眉坏笑一声,“桃夭姐姐也去哟。”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司华年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重物坠地的声音,接着便是司华年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不去了,你、你们去吧。”
见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动司华年,云君眉只能无语地耸耸肩,拖着桃夭跟着晏归荼俩人直接从七楼的高度一跃而下。
和阗国的风光果然与众不同,一行四人也瞧得颇为尽兴。云君眉和桃夭一人举着一串糖画,在人群中不断地穿梭着。
忽然,桃夭一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走过来的一群人。那群人均是穿着豪华奢靡的长袍,胸前戴着金银宝石的项链,头上还包裹着本地权贵才会有的头巾。
被桃夭撞到的是一名年龄在五十岁上下的胡子男,男人满脸的怒意在看清楚桃夭的长相之后烟消云散。
“对不起哦。”桃夭意识到自己撞到人后,吐了吐小舌头,一脸不好意思地往云君眉身后藏。
胡子男立刻摇摇头,同时抬手拦住了自己身边的护卫,笑容和煦地看着桃夭:“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桃夭。”桃夭歪着头,不谙世事的碧绿色眼眸笑眯眯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胡子男闻言,色眯眯的眼睛就差黏在桃夭的脸上了。他伸出手就想去抓桃夭,却被一只长长的玩具木剑啪的一声打开了手。
胡子男脸色一冷,抬头就看到拦住他的是个十来岁出头的小丫头。
云君眉叹了口气,桃夭长年生活在海底,即使是一上岸就被人类抓起来,依旧没有学会对陌生人产生应有的警惕心,‘好骗’这两个字都已经直接刻在她脑门儿上了。
她面无表情地横跨一步,将桃夭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对面那群人:“让一让,挡路了。”
胡子男一见出头的是个小姑娘,不屑地笑了笑:“丫头,你怕是还不知道本公子是谁?不妨告诉你,本公子可是本国的国舅。这个女人是你们的奴隶么?说吧,要出多少钱你才肯把她卖给本公子。”
男人看见了桃夭肩头的烙印,那是属于奴隶才会有的印记,所以桃夭应该是一个身份地位卑贱的奴隶。
再美丽的女人只要被标上了这样的记号,都只能是玩物而已。
云君眉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种不把人当做人看的畜生,她最是厌恶。
“小眉,怎么了?”早就在远处注意到了这边一幕的晏归荼带着凌江羽挤了过来,双手揣在衣袖里懒洋洋地问道。
“师尊,他们欺负人。”云君眉立刻委屈回头......表情扭曲。
呃,师尊你脸上那是什么玩意儿?
晏归荼的脸上带着个红色的恶鬼面具,旁边的凌江羽手里拿着张绿色的女鬼面具,正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所谓的国舅。
“小爷,他们是修道的人,咱们惹不起。”跟在那个胡子男身后的几名护卫倒是知道分寸,一见这师徒几人的装扮,立刻压低了声音劝诫道,“皇后吩咐了,这些时日入城的修士众多且高手如云,咱们不好平白得罪人。万一这些人背后靠山是某个大门派......”
寻常人和修仙门派起了冲突,傻子都知道吃亏的是谁。
前些年便是有个小国的纨绔皇子瞧上了一位下山历练的小姑娘,不知人家底细便让身边的人巧取豪夺地把小姑娘抓了欺辱。没想到那位小姑娘的身份却是某位掌门的独女,那位掌门闻讯,一怒之下倾师门上下之力颠覆了那个小国的皇权。
这件事以后,世俗间的不少王孙贵族玩乐的手法都有所收敛。
前车之鉴就在那里,那国舅也少不得要仔细掂量掂量。
见到晏归荼过来,他只是勉强笑了笑,一偏头便示意自己的人手随着他撤离。
只是这群人才走出几十米,便以为晏归荼几人听不见他们的话。国舅立刻对自己的左右手下吩咐:“派人盯着他们,看看他们在哪里落脚。到晚上的时候想办法动手,那小娘皮的皮相不错,等本公子玩完了再送去给我那皇帝姐夫玩,到时候就算是那群修士想要报仇,也有我姐夫顶在前头啊。”
他身边的侍卫闻言,都无语了。
这位国舅爷但凡能把这些歪门邪道的小心思放些在正道上,也不至于大几十岁的人了还得仗着自己姐姐的裙带关系在和阗国内作威作福。
不过碍于国舅的吩咐,还有是两名侍卫领命而去,偷偷地缀在晏归荼几人身后。
晏归荼漫不经心地透过面具上的空洞打量着外面热闹的世界,嘴角泛起一丝丝冷漠的笑容。
有些人非要上赶着找死,他也拦不住。
待到亥时,几人终于是颇为尽兴地回到了天一阁。
只是还没走进去,就远远地瞧见了有不少全副武装的士兵围在天一阁的门口,里头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里头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儿?”云君眉见状,拖着桃夭的手就往前面挤过去。
“这里发生了命案,闲杂人等立刻离开,不得逗留,否则就把你们抓起来。”一名穿着校尉盔甲的中年武将不耐烦地站在门口大喝一声,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立刻就散了大半。
“你们怎么还不走?”那名武将见晏归荼几人越走越近,脸色也不大好看,“再靠近的话,就以妨害公务的罪名把你们全部抓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