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靠在床头摸出一根烟,缓缓地吹送着烟雾。
“琰霖哥。”花子琛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我给你擦擦吧,你身上一定很不舒服。”
赵琰霖一慌,紧忙站了起来:“不用。”
“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你为我受的伤,这都应该的。”花子琛把水盆放在凳子上,然后沾湿毛巾,拧半干。
赵琰霖看他是认真的,只好脱了上半身的衣服。这身上着实难受。
“琰霖哥,今天谢谢你。”花子琛态度真诚,“没有你,我可能死了。”
赵琰霖直直地坐在了床边,他伸出手给他擦胳膊。他的手指很干净,很白嫩,划过胳膊上令赵琰霖像触电一样。
“可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
赵琰霖紧张地长吁口气:“我本来有个会议要开,但是有个人给我打电话,很明显是装了变声器,他告诉我你有危险,叫我立马去找你。”
花子琛一震,浑身起了一层鸡皮旮瘩:“有人告诉你?能是谁呢?能是谁在帮我?”
“我叫武律去查电话号了,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真奇怪,我背后的人好多。对了,我的车拖去专卖店怎么说?”
赵琰霖摇了下头:“今天他们师傅不在,明天才能鉴定你的车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唉,烦死了。”花子琛撅嘴。
赵琰霖看看他,笑了下:“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我已经找好保镖了。”
“谢谢。”
花子琛又去洗了遍毛巾,回来给他擦后背,一下一下又一下,每次都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后背的触碰。
卧室很寂静,只有窗外的小雨在沙沙作响。
两个人默不作声,气氛略有些暧昧,朦胧。
赵琰霖喉结上下攒动:“差不多就行。”
“哦。”花子琛看着这张宽厚的后背,雄壮而有力,给人无限的遐想。
他看看他:“你把裤子脱了,给你擦擦腿。”
花子琛说得很淡定,赵琰霖不淡定了:“不用了。”
“快点吧,很不舒服。”花子琛打趣,“怎么?怕我非礼你啊?”
赵琰霖还是不肯。花子琛不耐地说:“大哥,你是不是男人,这么磨叽呢。”
“你……”赵琰霖没再说什么,慢悠悠地脱了裤子,露出了黑色的四角内裤。
那里鼓起好大一包。
花子琛以为自己可以像对待一个病人一样淡定,但是蹲在地上为他服侍的这种感觉,很魔性。尤其在擦到大腿根时,明显听到赵琰霖倒吸一口气。
赵琰霖的呼吸有些粗重,花子琛抬头看他一眼,很惊奇地发现他竟然脸红了。这种时候说什么话都会显得暧昧不清,索性闭嘴。
大腿擦完了,花子琛端过来盆给他洗脚。赵琰霖慌忙地收回脚:“这个真不用。”
“都洗了,还差脚了。”花子琛一把将他的双脚按在了水盆里,“你脚好大啊。”
“……”赵琰霖讪讪地点头,“是有点吧。”
“不过你个子高。”花子琛洗到一半,王姨敲门了,他喊了一声,“进来吧。”
王姨进来看到他们在洗脚,把汤面放下就匆匆地撤了。花子琛倒掉水,他们这才吃面。
汤面配菜丰富,有切片的酱牛肉,有鸡蛋,有小白菜,汤非常浓香。花子琛秃噜了一口,满足的跺跺脚:“太好吃了。”
赵琰霖是右手的伤,用得叉子吃的:“小琛,你很确定这事是你大哥吗?”
“如果和他没关系,他怎么在现场?我不相信那么巧。”花子琛吃了口牛肉,“明天我打算去问他。”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去问,如果真的是他,摊牌后他只会变本加厉,你到时候更危险。”
花子琛皱皱眉:“不提了,想的我脑袋疼。”
花西岳到家已经十点了,刚进屋就被叫到了书房。花父和他大哥都在,他说:“爸,什么事啊?”
“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花父严厉地问。
“医院有事。”花西岳在他父亲面前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爸,今天小琛差点死了。”
“我知道,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花西岳一惊:“不是你找的人?”
他父亲之前说过要找人收拾一下花子琛,他以为这次的黑衣人是他父亲找的,害得他没脸面对小琛,心里很愧疚。
“我找的人?花西岳,你把你父亲想成什么人了!”花父怒了。
“可是我之前偷听到你要找人。”花西岳撇嘴。
“那不是花昌平在世的时候。再说我就算找人,顶多也是威胁花昌平,不会拿小琛怎么样。花昌平去世后,我就没那心思了。继承权给了厉子昂,要是小琛还很好对付,能给他拉下位,但是这个厉子昂……太难搞了。”
花西岳双手插进兜,不大爱听:“爸,你就不能不要董事长的位置。”
“我要是不要那个位置,我和你大哥迟早被集团开除。你不知道,你二伯已经被厉子昂除去集团了,他的目的很明显,除掉所有花家的人。”花父说,“会是谁呢?这场车祸没有一个目击证人,没有监控,选在大雨天,连作案的痕迹都没有,是个不简单的人。”
“我回屋了。”花西岳扭身走了。还好还好,不是他父亲做的,这样他也就心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