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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段,他还振振有词,十分委屈。
    “我没想到她会找我啊……”
    “我给她安排好了一切,吃穿不愁,还有仆人,她一个凡人能去哪里?她只要乖乖待着,等我办完事回来不就好了吗?”
    游鲤鲤表示十分想替未婚妻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不知多久之后,可怜的未婚妻终于在一个修仙界盛会上重新见到温如寄,但彼时,他竟然站在未婚妻的仇人身边,还成了仇人之一的疑似未婚夫……
    而温如寄,当时他正在探查宝贝消息的关键时刻,怕打草惊蛇前功尽弃,因此哪怕见了未婚妻,他也没有相认,反而冷脸相向。
    结果,误会了的未婚妻心如死灰,毅然“抛弃”了他——“抛弃”乃温如寄用词,游鲤鲤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然后未婚妻就跟上清宗跑了。
    游鲤鲤:跑得好跑的妙哇。
    然而说起这段,温如寄的表情看着竟然十分伤心失落。
    “我没想到,她会跟我说那样的话。”
    “她说,她不喜欢我了。”
    他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鸦羽一般,给眼角投下淡淡的阴影,浑身散发着孤寂的气息,仿佛被抛弃的孩子。
    ——个屁啊。
    游鲤鲤表示早就看透渣男本质。
    “其实之前,我好像也没多喜欢她。”
    “当时要娶她,也只是觉得她傻乎乎,挺好玩儿的。”
    “离开她时,也没一点犹豫。”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说,‘温如寄,我不喜欢你了。’的时候——”
    “我突然觉得,很惶恐,很害怕。”
    “好像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当时我以为是错觉。”
    汝听,人言否?
    “但等她走了,我开始发疯地想她。”
    “我杀了曾经欺负她的那一家人。”
    “我一次又一次闯上清宗想要找她。”
    “离开无尽海时,我想的是名动天下,让琅嬛仙界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跪在我脚下颤抖。”
    “可是那时,我居然对什么宝贝、什么称霸,都失去了兴趣,满脑子只想把她从上清宗带走。”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气愤令游鲤鲤一时胆大包天:“我知道。”
    温如寄:“嗯?”
    游鲤鲤:“你这就是——贱。”
    “呵呵,”温如寄没动怒,反而笑地花枝乱颤,“没错没错,就是贱。”
    就是贱哪。
    拥有时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后悔。
    他从未想过,曾经以为只是不经意的游戏,最后困住的竟然是他自己,两人一起的那段短短时光,他在一遍又一遍反复回味,而想见她想重新拥有她的欲望,也就越强烈。
    以致甚至成了执念,成了心魔。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闯上清宗,哪怕当时的他,对上有着仙尊镇守的上清宗根本毫无胜算。
    所以他又开始胡作为非,一心变强。
    却不是为了称霸修仙界的野心,而只是为了能从上清宗把她抢回来。
    却没想到,再听到她的消息,就是她离开青萝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可——和别人在一起又怎样?
    他不甘心。
    相比上清宗的铁板一块,凌烟阁简直好下手地不可思议。
    他轻易就收买了叠云浪的洒扫弟子,让洒扫弟子在她面前透露他这些年为她做的一切,成功引起她和裴栩之间的芥蒂。
    然后,恰逢凌烟真君千岁诞辰,凌烟阁大宴宾客,他又轻易地混了进去。
    他使计引开裴栩,给她送了信,想要见她。
    裴栩成功被引开,但他却没有见到她。
    反而等来了发疯的裴栩。
    裴栩说她不见了。
    裴栩说是他把她藏起来了。
    他倒希望裴栩说的是真的。可是他也找不到她啊。
    裴栩找了她多久,温如寄就也找了多久。
    甚至裴栩没找的地方他也在找。
    后来他也曾怀疑,当初收买叠云浪、调开裴栩的计划似乎执行地过于顺利了。
    于是他怀疑凌烟阁,怀疑裴栩自导自演,于是他跟凌烟阁纠缠不休许多年,甚至引发整个修仙界的仙魔大战。
    就这么打着打着,时间像翻开的书页,风哗啦啦一吹,唰一下便翻过了三十年。
    而她仍旧不见踪影。
    三十年,于他们这些修仙者而言不过一瞬。
    可对凡人来说,三十年足以让一个妙龄少女变成鬓发斑白的妪。
    然而,变成妪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对于一个不知所踪的凡人,更大的可能,其实是死亡。
    于是他有时候也在想。
    他不断追逐和找寻的到底是什么。
    是她,还是他自己心底的执念?
    他是否真的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在乎她?
    是否只是因为当初被“抛弃”、被“不再喜欢”后产生的不甘?
    假若真找到了她,看到鬓发斑白变成妪的她,他真的还会开心吗?真的不会对着容颜不再的凡人之躯产生不耐甚至厌恶吗?
    他想了又想,可是,想不出答案。
    因为想象的画面并未发生,他找不到她,就无法印证,就只能遵循着内心的不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