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就堵在车厢门口,见吴筠这样的说话,气的牙痒痒:“呸,我这就去叫列车员过来看看,一个泥腿子居然敢躲在软卧车厢里头。”
说完,就准备转身去叫人。
“你想叫谁呢?”
这妇人只感觉到头顶一阵阴影袭来,然后就听到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马上转身,手指举了起来,嘴巴张的大大的,准备开骂。
待看清来人,突然卡壳。
“让开,我要进去。”李功说完这话,这人识趣地让开了路。
那妇人赶紧跟上,双手不自觉的搓着,讨好地说道:“小功,不记得你刘婶子啦!我是你刘婶啊,你李三伯的妻子。我儿子叫李洋,女儿叫李雪。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我还带着他们去你奶奶的寿宴。记得吗?”
这妇人,就是刘招娣。跟在李功身旁,絮絮叨叨一大堆当年的事情。吴筠看着都替她尴尬,没看李功根本不想理她吗?别说李功了,自己看到她都觉得犯恶心。怎么出门一趟,居然就遇上了李雪的极品娘?
见李功对她那些叙旧的话不感兴趣。刘招娣眼珠一转,突然说道:“小功,这人你认识吗?他家八辈子的贫农来的。肯定没钱坐火车的,我刚刚就怀疑他逃票躲到咱们这车厢里头。要不,我去帮你叫乘务员过来,把他赶走?”
吴筠这下真觉得他瞎眼了。没见李功正在小桌子上掏着刚买来的吃食,而他就坐在小桌子边上吗?
“好啊,你去叫乘务员过来。这里确实有一个人影响了我们休息。早点换个车厢也好。”
刘招娣本来听到“好啊”两个字,就兴奋地准备去叫人。结果,李功后面一句话,直接让她傻眼了。
“小功,你这是在跟婶子开玩笑吗?”
见李功不理会她,而是把手上跟乘务员借来的针线递了过来。刘招娣这才发现他们两人居然是认识的。
吴筠接过针线,稍微整理了一下外套,对着被撕开的口子开始缝了起来。没想到,火车上居然能借到针线,可真是方便。
刘招娣见这个样子,知道自己是得罪了李功。但是,李父跟李母又升职了,这么点委屈只能生受着。
“小功啊,刚刚是婶子不会讲话,你就原谅你老婶子一回。我跟你说哦,我家小雪入了市里冯局长的眼。这次我去市里就是去喝她跟冯局长的喜酒。”带着炫耀的语气,喜滋滋地说着李雪的丰功伟绩。
吴筠在心里头想这冯局长是哪路人物,不会是瞎了眼才看上李雪了吧!
还在想着这事儿,就见李功又拉开车厢,把头探了出去。刚好,列车员已经巡视到他们着一节车厢。
“同志,这火车上还有卧铺吗?我们车厢里头有个不认识的人一直在那试图跟我还有我朋友聊天。我怀疑她是骗子,想换个车厢。”
列车员一听,可能有骗子。跟打了鸡血一般,一把推开了整扇车厢门。果然看到刘招娣嘴巴一直葩葩说个不停,旁边的小伙子埋头缝衣服,一脸的不愉。
“同志,你在干嘛?火车上不能这样打扰其他乘客的。你的票拿出来我看看?”
列车员不客气的话让刘招娣愣了愣,然后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买了票怎么不能在这里说话呢?”
“同志,请把票掏出来。”列车员并不理会刘招娣抱怨,再次问道。
刘招娣这才骂骂咧咧的伸手进衣服里面翻找起来。可是,那神色是越来越不对劲。只见她从一脸不耐烦到震惊再到惊慌,神色变幻,像在玩变脸一般。
最后,居然不讲究的在车厢里面准备把外套都脱了。
列车员是个小伙子,一见刘招娣的动作,赶紧喝道:“你想干什么?大白天的耍流氓吗?”
“不是,小伙子。我的票跟钱包都不见了。我想着会不会夹在衣服里面。”说着,又想动手解开外套。
列车员再次阻止了她的动作。看她一脸的焦急,只得让人去把列车在叫来。好歹车长是女同志,可以帮忙处理这样的事情。
吴筠已经被她这神奇的操作弄懵了,手上捏着针看的目瞪口呆。
列车长跟一位铁路警察很快就过来了。等从列车员口中知道事情的经过后,让刘招娣先跟他们出去办个登记的手续。因为,丢钱都是她自己说的,事实是不是这样没人知道。但是,她身上没票倒是真的。
刘招娣不是一般人,一见这些人居然不准备把她掉丢的钱包找回来,立刻坐在地上嚎叫起来。
吴筠看着又一次庆幸自己是在卧铺车厢里。人少,不然又要被人围观了。
“你给我起来,就是办个登记手续,你嚎什么嚎?再打扰到其他乘客,就把你拷起来。”列车长不耐烦地道。外头还有很多事情,她不想把精力放到这样的人身上。
“我跟你说,我女儿可是要嫁给局长的。我以后是局长的岳母,你居然敢这样对我?”刘招娣对自己未来女婿那是真的信心十足。
李功看着他们还要纠缠很久,拉过一边的列车员小声嘀咕几句。然后,把行李提了,叫上吴筠就出去了。
等重新安顿好了,吴筠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哥,这个车厢不会再有这样的人吧?”
“刚打听清楚了,整趟车买到卧铺的人没多少。这车厢确定就我们俩了。”李功想到自己开开心心带媳妇回家都能遇到这样的人,他更加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