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郭啸风对着城门的方向下跪,身后的一万人跟着齐齐跪下,“万岁万万岁!”
郭啸风抬头与城墙上的梁烨遥遥相望,彼此心中坚定,他们为国为家,更为了自己。
梁烨:朕的将军平安归来可好。
郭啸风:陛下等臣回来,让臣以偿夙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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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悠醒过来的时候,城外大军早已离去,床帐内的温暖犹在,可他却没来得及给他送行。林悠像是失了魂一样,抱着膝盖木然的盯着季诚躺过的位置。
他就这一直做到天黑,最后还是许涟看不下去了,“你这是做什么?”
“阿诚,再出门不到一天,你就这样失了魂,”许涟气道:“你这样如何能让你父亲、阿诚放心。”
林悠一声不吭的就这么让许涟骂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齐齐滚落。许涟看他这样,顿觉自己语气不好,他软下声音安慰道:“林哥儿,知道你舍不得,可你这么难过不仅没有作用,还容易把自己熬坏了。”
“阿诚他们一去,少说三五个月,多了一年能回来也是有可能的,”许涟说:“你想想一年以后,你就这样萎靡的去接阿诚吗?”
林悠垂头把脸埋在膝盖里,好一会才闷声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心里就是忍不住的难受,你说咱们就回大雁村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我知道父亲诚哥,去打仗都是为了我们,”林悠哽咽道:“可我们也是男人啊,就这么被扔在他们身后...”
“涟哥儿,我也想...”林悠抬起头泪珠挂在睫羽上,他道:“我也想站在他们身边,哪怕刀剑无眼的时候,我能替他挡上一刀。”
“你竟是比我还痴傻,”许涟抱着林悠肩膀安慰道:“咱们哥儿虽是男身,可样样不如男子,想要站在他们身边上阵杀敌,那和登天有什么区别。”
“你替阿诚挡刀,他那里能舍得。”
大军疾行三日至兖州顺利和兖州的十万大军汇合,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往西南。没命一样的赶路,使得不乱是将军还是士兵,都是一样的灰尘暴土。
“阿诚,你能不能跟郭将军商量一下,”吴青讨好的笑着:“要是开打了,让我先冲到前面呗。”
梁烨刚刚登基那会,季诚就带着他们一起感受过火铳的威力。而吴青和张勋正是统领这一直神秘之旅的守将。
大战在即,梁烨又刚刚继位,能信得过的武将不多。西北虽然暂时安全,但以防万一张勋和吴青只能拆伙。
张勋去了西北盯着羌人的一举一动,而吴青则带着神机营两千士兵,跟着季诚他们去往西南。
“吴大哥!”这人缠了他一路了,非要第一个冲锋陷阵,季诚无奈道:“张大哥不在你是神机营唯一的将领,你上阵杀敌,他们呢?在后头看着啊。”
“再则你要是有个好歹,神机营怎么办?”
“神机营不是还有你吗?我和老张都是你训练出来的,”吴青嘿嘿笑着说:“那帮崽子哪敢不听你的话。”
吴青这么要求,其实是想把季诚换下来。季诚贵为王府哥婿,陛下爱重的人才,哪能轻易让他手上丧命,最主要的是,吴青厉兵秣马这一年,手上的刀都要生锈了,这要是打起来不让他上,那不干等手痒痒吗?
“不行,要说你自己说去,”季诚强硬道。
第85章 十多日没有雨落,就算是……
十多日没有雨落, 就算是渭水城这样依水环抱的水乡,空气里也泛着干燥,呼吸间一点湿呼气都没有, 只剩下干热,一个老兵疲累的倚在墙根,喝着不知道从那个嘎啦里偷来的酒。
“你踏马的少喝点,”另一个人笑骂着说:“给我留一口。”
老兵猛灌完一递过酒壶骂道:“慢点喝吧,喝完这一口弄不好再喝就要下辈子喽。”
“就是喝不到了才要饮个痛快, 这些王八操的南渝野种攻了一天了,”他道:“要是再来一场,咱哥俩就来生再见。”
城外断臂残骸连城一片, 黑血凝聚成浅水窝,映衬着白的发慎的月亮。牛角声嗡鸣,士兵站在墙头上死命的大喊道:“敌袭!敌袭!”
牛角声震醒四方,刚眯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徐晨连忙爬上城头, 他大喊道:“上城头!都上来!”
脚下的城墙震动,南渝士兵抬着重木悍然攻城,徐晨喊着:“顶住城门顶住!”
南渝早已与十日前发动进攻, 几日来西南国土基本沦陷, 渭城作为南北粮草最重要的一站, 绝对不能有失。
樊老儿一死徐晨就没有了绑束,渭城守军三千若南渝大军连夜攻城奔袭, 只要南渝兵马立到城外,破城犹如破纸一般。
徐晨没和任何人请示,只带着能听他调遣的五千兵马,奔袭两日刚到渭城就和攻城的南渝遭遇上。
这几日来南渝攻势猛烈,一共八千人马坚持到现在, 只剩下三千不到,若没有他带来的五千人,那南渝早已在直隶兵临城下。
“将军!没有箭了!”
“上巨木!石块!”徐晨堵住城墙上的缺口,南渝士兵像是不知死是何物,个个勇猛无匹,这南渝兵就像是捅了臭虫窝,他杀了一个又一个。
“巨木没有了,拆房梁,砸!能砸死几个就几个!”徐晨歇斯底里的嘶吼。
城下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南渝士兵,一眼望不到头,攻城用的长梯巨木像是不要钱一样堆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