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看见季诚这幅样子轰然大笑,谁都没想到,这已经是城防司副都统的季大人,竟然惧内至此。
那以春为名的哥儿,从老远就瞧着季诚是这些人里面最年轻英俊的,若是能和这样的人物春风一度...春哥儿一颗心正荡漾,可这人却避自己入蛇蝎。
呵,男人么,香浓软玉在怀什么君子,都是狗屁。哥儿左角踩右脚,状似绊倒直直的扑进季诚的怀里。
“卧槽啊!”季诚下了一跳,赶紧退后了半步,可还是让这哥儿扑了个正着。
季诚:...这怎么着,从事特殊行业的人都练过恶狗扑食这一招?
尽管他及时推开了怀里的人,可到家的时候还是让林悠闻到了衣服上的脂粉味。他和季诚成亲这么久,一直都恩爱有加,时间久了他都快忘了,季诚曾经,还是个因为逛花楼差点把家都败光了的败家子。
这好日子才过多久啊,难道男人有了钱有了地位就必须变了样?
“从一而终”四个字难道就只是说说而已?
虽然季诚跟他解释过,但他就是忍不住越想越偏,自己在死胡同里来回打转,忽地就觉得自己哀伤无比,是不是给季诚纳个小妾能好一些,家里多个新鲜的是不是就能,不让他去那些花红柳绿的地方流连。
“诚哥,”林悠一开口竟是有些哽咽,“要不给你添两房小妾吧。”
装睡快成真睡的人,一下子没听清身后的人在说什么。
小妾?
... ...难道自己伺候的还不够?
季诚扑腾一下子坐起来,头发凌乱发髻都歪到一边,他怒道:“林悠,你是不是跟什么人学坏了,竟然想学那些不正经的养面首!!”
“... ...”林悠反应了半晌才从嘴里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转头把脸埋进枕头里。卢老先生说的对,季诚就是个榆木脑袋,他跟一块木头置的什么气。
林悠是当了鸵鸟了,把他一个人晾在那,季诚哪里能答应,掐着人家肩膀强硬的想把人扳过来,林悠对着他使劲。
他又不能真的使出全力,就这么你来我往了一会,林悠猛地坐起来,怒喊道:“你干什么!”
刚刚哀痛至极的眼泪还挂在眼角,青丝糊在鼻子上,林悠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虽然喊的凶,但根本就狠不起来。
季诚顿了片刻,掐着腰把人放到自己腿上,拨开脸上的湿头发笑着道:“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
“别碰我,”林悠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却牢牢被人摁着腰。
看着他这样子,季诚福至心灵,这想东想西的小脑袋也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他解下发冠,如瀑如墨的长发散落腰迹,季诚亲了下发丝叹了口气道:“我是什么人,怎么想的有多喜欢你,真要我把心都逃出来给你吗?”
发丝挡住林悠的面容,他垂着头眼泪顺着鼻尖掉落到衣服上。季诚触手摸到一片水润,掐着林悠下巴强迫他对着自己。
“要相信我知道吗?”季诚抹着眼底的泪痕,复又一寸寸的亲在脸上的湿润处,在唇上啄了口道:“也要相信你自己,你这么好我怎么可能看到别人。”
“真的吗?”林悠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以想到有别的其他人,拉他拉过的手,亲他亲过的唇,还要跟季诚像自己一样颠鸾倒凤,他就根本受不了,心里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反复放血一样的疼。
“真的,真的不能在真了,”就算林悠现在贵为肃亲王世子,不安和自卑好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季诚捏着通红的鼻头晃了晃说:“你可是肃亲王世子,郭大帅是你亲爹,当今皇帝是你堂哥,你怕什么,要是有人想勾引你相公,直接拖出去杖杀了便是。”
“哪有像你似的,天潢贵胄世家子弟,竟然自己在这偷偷哭鼻子。”
林悠只知道自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乡村哥儿,他是季诚的夫郎,他相公考了举人做了官,自己从农家夫郎变成官夫郎。却从来没想过他的娘家竟然这么显赫,这么厉害,他去靠着这份显赫为依仗来做些什么。
“那...”林悠让他说的羞愧,转头把脸上的眼泪全都蹭到季诚的官服上,闷声道:“那你以后不能再抱别的哥儿。”
天地良心,他哪里想抱那些不男不女的,季诚刚要辩驳就听林悠又说:“嗯...女人也不行。”
季诚心道:“你都把我掰弯了,我还抱女人,除了你还能抱谁?”
“好好好,不抱不抱,我只抱你一个,”闹了两天终于是把这小祖宗安抚好了,季诚说:“相公脑袋疼困极了,陪我酣睡一番可好?”
话是这样说着,手上却不停的摩挲着林悠的后腰,然后绕到前端...林悠赶紧摁住那只手道:“你不是说困么。”
“困,穿着外袍怎么睡。”
“...哦”
放下帷幔日头映着里面入目皆是粉红一片,季诚轻笑着道:“睡午觉,你想到哪去了。”
嘴上诚恳的说睡午觉,林悠却觉得一股熟悉的危险逼近,他手上阻止一番无果道:“大...大白天的。”
“幔子拉上了日头就进不来了,”季诚退着净袜掐了下莹白的脚趾,惹的林悠一阵瑟缩,林悠喘息着道:“你...你不答应我要歇歇吗?”
“答应了...这不已经歇了两天了。”
林悠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破碎的声音,恍恍惚惚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推开身上的人道:“门!门还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