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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午季诚不管两个小的直接带着林哥儿去了村长家上课,季诚上课林哥儿就跟许涟在一旁玩。村长老婆许刘氏端了一盘子花生,俩人就凑在一起剥花生,许涟摸摸了头上的发带道:“林哥儿...发带好...好看。”
    “好看吧,”这样的发带林哥儿有三条,就把一条紫色的给了许涟,“我也觉得你带上好看。”
    他俩窝在床上,许刘氏生怕儿子冻着给他早早的就穿上了棉袄,许涟揪了揪衣领子慢吞吞地说:“好热啊。”
    林哥儿盯着许涟锁骨上的一块红,瞅了一会好奇道:“涟哥儿,你脖子怎么了有一块红了。”
    第32章 圆溜溜指甲盖大的红印……
    圆溜溜指甲盖大的红印子, 在白皙的脖子上有三四块,许涟虽然反应慢却也没有彻底傻透,他收紧了下膝盖上的手, 笨拙地说:“热...挠...挠的。”
    挠出来的印字不应该是长条的吗?许涟看林哥儿盯着他脖子看了好几眼,他慢慢地把扣子系上,又喂了林哥儿两粒花生:“吃花生,好吃。”
    天气冷了,加上许涟有了他这个玩伴, 去村口大树的次数也少了,林哥儿感觉许涟最近的精神状态要比之前好了很多。
    除了有时候愣神和反应慢,交流和神态都越来越接近常人, 徐掌柜来他们家做客的时候,给许涟看过,就是早些年头部受过伤,加上惊吓过度造成的, 如果家人看护得当,还是有机会恢复正常的。
    天气越来越冷,上一辈季诚是妥妥的北方人, 三九天小时候有火炕, 大了有供暖房, 不说没挨过冻但至少没像现在被窝里冻醒的。
    在被窝里搓了搓冰凉的脚丫子,季诚做了个决定, 他要盘火炕!
    说干就干,他跟许克忠请了一天假,买了些青砖白泥,就开始他的火炕工程。
    他的屋子连着厨房,火炕自然盘在了他的屋子里, 林哥儿就知道他要弄一个冬天睡着不冷的床,季诚把墙掏了个大洞然后把原来睡的旧床扔了出去,开始在屋里用青砖砌一圈圈的矮墙。
    等到了天黑火炕彻底盘好了,季诚万分自信地对林哥儿道:“林老弟。”
    得!成林老弟了!他就知道脸红什么的都是假的。
    “哥这个火炕只要烧火做饭它就会热,冬天有了它保准你在被窝里不爱起来,”季诚搬了个凳子,让林哥儿坐在上面道:“就在这屋待着,我去烧火,一会哥带你见证奇迹。”
    林哥儿看着季诚乐颠颠的就跑出去,他安做在凳子上等“奇迹。”
    可是奇迹没等来,等了一屋子浓烟。
    一开始的时候就一点点,从那个类似床一样的长方体的缝里飘出来,到后来烟越来越浓,林哥儿就惦记着季诚说的奇迹,熏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楞是屁股都没挪一下,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
    季诚美滋滋的把一大捆柴全都放到了灶里,见锅里的水都滚开了,想,小林子咋还没动静火炕还没热吗?
    他刚一出厨房就发现,他家的老房子已经仙气飘、飘、了,门窗只要露眼的地方全都跑着浓烟。
    一进屋没把他呛了个仰倒,烟雾的浓度已经看不清人了,季诚一边挥舞手臂一边大喊道:“小林子!小林子!”
    大罗神仙转世好像不是诚哥,应该是他,就快要被掺了辣椒面的仙气呛到坐化了的林哥儿,双手紧捂口鼻发出微弱的声音,“我在这。”
    就短短的几步路,季诚就被呛的眼泪直流,把林哥儿拽出来之后,俩人剧烈咳嗽之后同时大口呼吸,“你傻呀你,烟那么浓你就不知道出来啊,”季诚拍了下林哥儿脑门。
    “你不说让我见证奇迹吗?”林哥儿咳的满脸通红,晶莹的鼻涕在鼻尖要掉不掉。
    烟都这么浓了,还奇迹!就这跳大神的氛围能出来奇迹都见鬼了,季诚道:“我说啥你信啥啊,就不知道跑!傻!”
    “本来就是你说什么,我信什么啊,”你才傻,林哥儿怒瞪他一眼。
    “嘿嘿嘿,别看现在失败了,下午我重新弄弄,”季诚用衣角抹了下鼻子下边的液体,道“我肯定让你睡上暖炕!”
    “别用衣服呀,脏!”是你自己要睡什么炕吧,谁家冬天不是这么过来的。
    “又不是黄绿色的,不脏,”季诚顺口就说。
    ... ...林哥儿忍不住想挂在小孩鼻子底下的两条... ... 瞬间晚饭就不想吃了。
    屋里浓烟向外散漫的飘着,还些刺鼻,天已经开始飘着细密的雪了,林哥儿揉了揉鼻子道:“诚哥,下雪了。”
    是到这个世界来的第一场雪啊,簌簌的落雪声中季诚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他道:“小林子。”
    “嗯?”
    季诚手上的白泥还没洗掉,身上也蹭上不少发髻歪到一旁,整个人稍微有些狼狈,他用手蹭蹭裤子好像是临时起意,又好像是蓄谋已久,拉着林哥儿的手,指尖微凉。
    “小林子,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林哥儿好奇的看着他,倏地心脏开始乱撞,他认识的哥儿里面只有许涟有名字,那是因为村长是秀才。
    他们这些平常家的哥儿,哪有名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微微出汗,一时间他有些不敢相信,望想季诚的目光里充满了不确定。
    “在我的家乡里,每个人都有名字,这不紧紧是个代号,也是一个人存在的证明,”季诚看着已经泛白的地面道:“我想你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不是什么什么氏,不是什么什么哥儿,而是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