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五毛。”
    霍珹：“……”
    “这小子确实变了不少，跟之前所有的情儿都断干净了，也没再找新的。听说大街上迎面走来一个女人都要避开，连看都不敢看，纯的跟十几岁刚发育似的，你说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陆昶低头看了一眼，卡座里分明还有几个女人，他哼笑一声：“也没有传的那么离谱嘛！”
    陆昶没发现，霍珹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看着楼下的眼神渐渐认真了许多。
    说不意外是假的，虞泽这么多年风流的名声圈子里人尽皆知，霍珹当然不知道虞泽能够履行自己说的那些话，老实说，出院的这段时间，霍珹已经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没想到他还真的做到了。
    霍珹垂眸看着楼下，虞泽通红的脸，指着一群明显一脸呆愣的陪酒女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完全是一副老教授给学生上课的样子。
    霍珹微微一笑。
    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
    “你们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很过分！”虞泽气呼呼的抱怨：“明明见面的时候聊得好好的，一扭头就说不认识我！我很差吗？啊？”
    虞泽咚咚咚又仰头灌了几口酒，打了个嗝，摆了摆手：“我去上个厕所，回来跟你们接着聊。”
    有女人站起来想跟着，虞泽竖起一根手指：“立正站好。”
    女人下意识的站在原地没动。
    “你们站在这里等我，别动。”
    虞泽摇摇晃晃的走进厕所，进去的时候被台阶一绊，脚一软朝前方倒下去，正好撞进一个人怀里。
    “抱，抱歉，”虞泽抱着被撞到更加晕乎乎的脑袋，歪歪倒倒的站不稳。
    一只手很适时的抓住了虞泽的胳膊，虞泽眨了眨眼，道了声谢，一仰头，和对方对上视线。
    ！！！
    虞泽瞪着眼睛看着面前无比熟悉的凤眼，瞬间瞪大眼睛。
    霍瑶？！
    霍珹眼睛里也有些惊讶，他只是出来上个洗手间，却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了虞泽。
    虞泽双颊通红，呼吸之间还带着酒气，霍珹眉眼向下，借着盥洗室旁橘色的灯光，瞥见虞泽侧脸下颚线的位置，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红痕，像是女人的唇膏印。
    霍珹眯了眯眼，正想细看的时候，就听见陆昶边走近边说：“还没走呢？不会是在等我吧。”
    陆昶熟稔的走到霍珹身边，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眉头一挑：“哟，这不是虞泽虞少爷吗？这么巧？”
    陆昶转头又看霍珹：“怎么，你们正聊着呢？”
    霍珹的目光一直被那抹红色吸引，他点点头含糊道：“只是碰巧撞见。”
    只是碰巧撞见？
    虞泽看了一眼她身边的陌生男人，心里一酸，难怪那天说不认识他，原来是有了新的目标。
    陆昶一笑：“这样啊，也是，我就说你俩有什么可聊的。”
    虞泽咬了咬牙，愤怒的瞪了一眼霍珹。
    然而霍珹完全不为所动，一双茶色的眸子正认真看着他脸的某一处，压根就没去看虞泽的视线。他薄唇微微开启：“你——”
    虞泽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扭头飞快的跑了。
    陆昶看着对方快速消失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你们这是怎么了？”
    霍珹转头，埋怨的看了一眼陆昶：“让你多话。”
    陆昶满头问号：“怎么就我多话了？你和他能有什么话好说的？你们什么关系啊？”
    霍珹蹙了蹙眉，随即轻笑一声：“他想做你堂妹婿，就这个关系。”
    “堂妹婿？”陆昶在脑子算了一下：“靠！他想泡霍瑶？！她才十二啊喂！”
    陆昶看着刚刚虞泽离开的方向，啧啧两声：“这癖好，真是。”
    ——
    虞泽回到座位上，疯了似的又灌了一瓶酒，谁说都不好使。卡座上的状况通过玻璃直接印在霍珹的眸子中。
    霍珹坐在窗口，垂眸看着楼下，对陆昶喋喋不休的劝导丝毫没有反应。
    陆昶说的口干舌燥，看霍珹依旧丝毫没有想合作的意思，只好摆了摆手表示投降：“行了行了，我早就知道说不动你，要不是我爸给逼着我来，我压根就不会接这档苦差事。”
    霍珹这才会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陆昶：“可以走了吗？”
    陆昶苦笑一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吧，霍少爷。”
    下楼的时候陆昶依旧止不住的抱怨：“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自家人还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说，等回头霍家那个女人欺负到你头上来，看你找谁帮你。”
    霍珹淡淡的哼笑一声：“这不是你们家这么多年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陆昶脚下一顿，意味不明的看了霍珹一眼：“你什么意思？”
    霍珹根本没看他，一双长腿不疾不徐的走下楼梯：“这么多年，你们家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霍夫人怕排挤却不置一词。前排吃瓜，你们不是最在行吗？”
    陆昶哽了一下，皱眉解释：“那个女人家的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过是霍家的旁支，就是想救你也心有余力不足，你看看这么多落井下石的亲戚，我们不吭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哦？”霍珹眉头一挑，转头戏谑的看了一眼陆昶：“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那这些年帮着霍夫人疏通霍氏企业的关系，排除异己的事情，我是不是也要一并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