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魏倾当然清楚,“你想说什么?”
“我想让你给苏公公当干儿子,你想啊你做了苏公公的干儿子,谁还敢欺负你?”
魏倾脸色沉沉犹如下雨前乌云密布的长空,他真是拿这丫头没办法。方法蠢,但出发点是好的,魏倾不好苛责什么。“干爹就不必了,我自有办法应对,过几日就去御前,你消停点别操心了。”
霜落一听他愿意就高兴的恨不得蹦起来,就算现在不愿意叫干爹也无妨,以后到了苏公公跟前肯定叫的热乎。“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打算怎么做啊?”
魏倾头疼:“你别管了,等着验收成果吧。”
霜落笑起来:“好!我相信你。那你就抓紧,勤快点嘴巴甜点,赶紧抱上苏公公的大腿别让我失望哦。”
魏倾这回真要走了。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背后忽然露出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徐寿成手中高举一根木棍,啐了满口的唾沫和鲜血:“臭小子,去死吧——”
“小心——”霜落的行动远比反应更快,电光火石间奋力推开魏倾,那根碗口粗细的木棍就这么结结实实落在她的脑门上。
“咚——”
这是霜落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点声音,耳边好似响起寺院悠长的撞钟,回声阵阵快把她的耳朵震聋了。霜落目光呆滞,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魏倾冲徐寿成胸口狠狠一脚踹过去,对方飞出三米远,在地上滚了几圈彻底断了气。他冲过去抱起霜落,拍拍她的脸:“喂——霜……霜落——”
魏倾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霜落只觉得头顶凉凉的,有一股液体顺着脑门流了下来,她抬手摸了摸,红的……
“呵呵——下雨了,这雨还是红的……”说罢一头栽进魏倾的怀里。
第十八章 我能钻你的被窝吗
霜落昏睡了五日,意识一直断断续续的。
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自己是一条案板上的鱼,被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一会有人七手八脚地解开她的衣裳擦拭身子,一会有人咚咚咚敲敲她的头……
“还好只是皮外伤,没伤到元神之府,应该影响不大。”
“奴婢查验过,姑娘身上并无伤痕,陛下可放心。”
那些声音乱哄哄的,霜落本来就头疼,被一吵只觉得愈发头晕眼花,胃里犯恶心。她想,莫非自己真是一条鱼,这会被捉住要开膛破肚下锅了?
她听到有人叫陛下,便猜测要食用她的人是当今圣上。哎,鱼固有一死,或清蒸或红烧,全看皇上口味了。霜落想:圣上吃条鱼都这么讲究,要里里外外擦干净,还要保证不能伤到脑子。
紧接着,霜落便看到自己被装盘端上桌。那张桌子华丽又大气,镶金积玉,霜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奢华的桌子。桌子周边只坐着一个人,想必这便是当今圣上了。
皇上转过身来,待她瞧清楚,这人竟然长了张和阿吉一模一样的脸。霜落猛然睁眼,手一抹才发现眉梢眼角全是汗。
这真是一个噩梦!
她缓了缓,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十三所,四周一切都是熟悉的景儿,才没有什么金桌子和令人胆寒的皇帝。霜落松了口气,许是脑门上那下敲得太狠了,她现在还有点头晕恶心。
“你醒了?”说话的人是云芝,她在这儿守了一天,见霜落醒了赶忙把人扶起来:“饿不饿?我煮了白粥。”
霜落有点呆,跟听不懂人话似的木木盯着墙上一副挂画,这可把云芝吓坏了:“你别吓我,真傻了?霜落丫头你可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掉链子,你家阿吉进御前你现在身份可比锦云还尊贵呢。哎哟,难不成你没享福的命……”
阿吉进了御前。
霜落只听清这句话,蓦地,像个傻子似的笑出声来。她这一笑就扯到伤口,头又疼了。霜落摸摸,才发现自己脑门上缠绕着一圈白纱。
云芝见人还能笑能动,想必也没傻到哪儿去便放心了。她舀了白粥,放在嘴边小口小口的吹凉喂进霜落嘴里。
霜落吃了几口便压不住好奇心:“怎么没见阿吉,他真进御前了?”
“早上还来过,见你没醒放下东西又走了。他自己说的进御前我也不知真假,等会你亲自问问他。”
霜落自认为还算了解阿吉,阿吉虽脾气古怪了些,但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他说进御前,那就是真进御前了。
自家对食出息胜过一切灵丹妙药,霜落瞬间觉得头痛感倍减,浑身都是劲。霜落得瑟的毛病又犯了,皇宫里的太监也分三六九等,皇帝跟前的最大。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以后谁欺负阿吉,不就是跟皇帝过不去吗?
“我的眼光不差吧,早说过阿吉有出息。”
云芝给她擦擦嘴,“是是是!您老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千万别忘了我和妙心姑姑。”
“那是自然。”
云芝想到什么,叹了口气:“不过御前的差事也不好当。你不知道,这几日陛下又砍人了,宝纱司太监个个被扒皮填草,还有承妃娘娘也跟着遭殃。伴君如伴虎,日后让你家阿吉谨慎些。”
承妃是太后的亲侄女,父亲云阳侯驻守西南家中可谓权势滔天。单看徐寿成就知道了,与承妃沾点远亲在宫中都能横着走,还一堆人上赶着巴结。
宝纱司那帮奴才纯粹是罪有应得,霜落一点儿都不可惜。虽说伴君如伴虎,但阿吉想必不直接接触皇帝,再说她惹了廉王夫妇,阿吉惹了宝纱司,不找条粗实的大腿抱抱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