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疼死爹了。洛今朝,今天老子受的这些罪早晚跟你全部讨回来。
陷入昏迷之前,柳岁用最后的力气想道。
S市第三医院,特殊楼层急救室外。
洛今朝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礼品盒,满手都是干涸的血,甚至连西服袖子上都沾了不少。
旁边围了一圈保镖,没人敢上前提醒他或是帮他擦擦手,经过这一块的护士都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大气不敢出。
他把那深蓝色印着某个品牌LOGO的丝绒礼盒翻开,盯住中间两枚对戒,眼睫低垂,唇角也抿成了一条线。
这是抱着柳岁上救护车的时候从他衣兜里掉出来的,要不是旁边的保镖眼尖帮他捡起来了,他甚至都没看到。
岁岁……
洛今朝狠狠闭了闭眼,抬头。
急救室的红灯依旧亮着,手术还在进行中。
“洛今朝!”突然有人大步走过来喊他,总算是把这层楼里安静到可怕的气氛给打破了,“你没事吧?”
来人是徐乘,他的好兄弟,可以托付性命的那种。
洛今朝眉宇间露出了一点疲惫:“没事,伤的不是我。”
徐乘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被人捅了腰子,吓死我了,我靠,你这一手血……”
他又看了看洛今朝冷得像块冰一样的神色,试探道:“该不会……是你那小情儿吧?”
洛今朝掀起眼皮。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他伤着了,害,没事没事,他福大命大,肯定没事啊,你别担心!”徐乘赶紧安慰他,“哦对了,我来还有要紧事跟你说,和项目有关的。”
“出去说。”洛今朝听到这总算站了起来。
两人走到阳台,关上了玻璃门。
“我刚才接到电话,公司里得到最新消息,老城区那块地的项目洛老先生交给洛鸿英那傻逼了。”徐乘带着气,语速极快,边说边把烟盒在手心里怼了两下,抽出一根叼在嘴边,又递了一根给洛今朝。
洛今朝像是一下子没听明白:“交给洛鸿英?”
“是啊!”徐乘瞪大眼睛点头,给自己点上火,“据说他不晓得从哪里搞来了一套计划书,深得洛老爷子的心意,这就直接被他给截胡了。”
他说完吸了一口,吐出烟圈:“你好好想想,那计划书除了咱们还有谁知道?”
洛今朝捏着对戒盒子,皱起眉。
徐乘沉默片刻:“你该不会连这个都给你那小情儿看了吧?”
“他有名字,别老小情儿小情儿地叫他。”洛今朝眼底不悦。
徐乘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这样叫。”
洛今朝把礼盒塞进口袋,语气笃定:“我没给他看过。”
“我想你也不是个这么不清醒的人。”徐乘叹了一口气,靠在阳台边,“那现在怎么办?没了洛老爷子的支持你还怎么在洛家站稳脚跟?等洛鸿英那孙子踩在你头上,你觉得你还能有活路?”
洛今朝把烟递过去让他点上,笑了笑:“不可能。这项目只是给老头一个面子,不碍事。”
洛家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要不是怕洛老爷子临死反扑,他连这项目碰都不想费力气碰,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偏偏那么多傻子还以为捞了一块大的,上赶着往里面钻。
徐乘不说话了,两人又各自抽了一会烟,气氛有点沉默。
洛今朝抖了抖烟灰:“你派点人盯着洛鸿英,看看他最近行事有没有突然发生很大的变化。”
徐乘眉峰一挑:“你是说……你觉得他跟你的情况一样?”
洛今朝把目光落在远处的枫树顶上,叼着烟,手伸进口袋摩挲着戒指盒,轻轻嗯了一声:“我不确定,希望是。”
翌日中午。
柳岁是被疼醒的,他一睁眼,满目都是一片纯白,再转头一看,脑袋边还挂着一根软管,下面连着他的手,正在输液。
这一看就是第三医院的VIP病房,他陪柳母来了无数次,熟的不能再熟。
只是没料到这次躺在里面的是他自己。
腰腹处又是一阵抽痛,柳岁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直跳,他嗓子也干得冒烟,抬起手就狂按呼叫铃。
没多久就有几个护士推着车进了房间,领头的那个身形高挑,声音也哑哑的,正戳中柳岁喜欢类型的七.八分,最吸睛的是她的上身,衣服几乎都要包裹不住。
“怎么啦,小哥哥?哪里不舒服?要人扶着上厕所?”护士说话也一点都不害羞,把柳岁听得脸都红了。
他语气也不自觉放缓了许多:“不是……你们这,有没有吗啡什么的,给我来一点,疼死我了。”
三个护士小姐姐听了全笑起来。
“笑什么?”柳岁疑惑。
领头的护士靠近他:“吗啡是快死的人才打,副作用太大啦,你这小伤口才缝了四针,不能打的。”
还有这回事?那他就要一直硬生生疼着?
柳岁眉头紧皱:“那我疼怎么办?我睡不着觉。”
护士又笑:“睡不着啊……我们这里没有哄睡服务,怎么办呀……”
这小哥盘靓条顺,模样周正得不行,早上换班她还以为房里住的是个大明星,结果一问更不得了,是柳家大少,那可是S市里有名有姓的富二代,这机会不可多得,赶紧先撩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