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被压着的人,第一次没有反抗,表现得像只任宰的羔羊,安分得不行。
苏沐辞知道自己今晚躲不过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疯子能手下留情,别把他给弄死就行。
吻没有刻意落在唇角,而是彻彻底底地压在了另一人的唇上。
细瘦白皙的手骤然抓紧了底下的床单,青年还是有点紧张,他不敢睁眼,眼皮轻颤,却很快就因对方一口啃咬住唇瓣的动作,痛得瞬间瞪大了眼。
视线触及苏裴沉恶狼一般兽性又凶残的眼神,吓得不自觉松了松紧闭的唇,外头蛰伏已久的长舌,顿时长驱直入,将他口中的温热,搅了个天翻地覆。
有细碎的呻/吟声从两人相触的唇间传出,伴着唇角缓缓滑下的银线,在略显沉寂的房间中,不断地暧/昧回响。
这是苏裴沉两辈子以来的第一个吻。
没人教他该怎么做。
他像是这方面天生的能者,很快就如同耀武扬威的将军般趁胜追击,将本就该沦为俘虏的青年,击打得节节败退。
痛恨这人的心情有多深,他的吻就有多激烈。
压抑了数年的欲/望,仿佛在这一刻,终于释放了出来。
但他知道,不够,这样子的发泄,还不够。
底下被吻得已经一丝声音都再难发出来的青年,总算有了一丝反抗之意。
他所做的,就是暂时将猎物松了开,等人大口喘着气逐渐恢复过来时,再次朝人埋下头,强硬掠夺走他刚吸进口中的所有空气。
苏沐辞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溺水的人,还是被人抓着头发一下一下往水里按的那种状态。
呼吸刚顺畅没一会儿,对方的唇又压了下来。
来回不知道几遍,唇瓣已经变得红肿,唇上也有了又麻又痛的感觉,可这疯子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打算。
生怕自己今晚会因为接吻而被送走,他终于决定挣扎一番。
生理上其实早被刺激得有些崩溃,理智刚才一直抵抗着,现在他稍微放松了一些,眼眶便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在对方又要吻下来时,青年身子一抖,没怎么隐忍地呜咽出了声。
以为这招受用的苏沐辞,忘了曾经也有过一次相同的经历,最后换来的,是苏裴沉神经质一样的话——再哭大点声。
这回的苏裴沉,不但让他知道了自己哭的话,会被人更发狠地亲吻之外,还会用更直观的表现告诉他,再哭一下,自己会怎么样。
苏沐辞的脸瞬间变得又青又红,他躲闪着想要避开那阵膈应感,结果非但没躲开,还使得青年的变化更加明显。
苏沐辞:“……”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道该不该讲。
等苏裴沉终于肯放开他的唇,苏沐辞已经快只剩一口气了。
他连合上嘴唇都不敢,生怕上下唇一碰到,自己就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两片唇肿得肥大,是被对方硬生生啃吻成这样的。
发疯的家伙没有把人松开,他眼底的赤色不淡反深,掐着男人的手,哑声道。
“你来。”
苏沐辞原本的确是有些愧疚的,结果指甲盖那么大点的歉意,早在青年把他啃成这样时,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他发泄般地想狠狠一掐,念头刚起,被察觉到的青年一把捏住后颈哑声威胁:“安分些,不然我不敢保证,还能不能维持最后一丝理智。”
苏沐辞不甘不愿地换了动作,感受着青年把头埋在他肩窝里时,一声沉过一声的鼻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裴沉闭上眼咬住他泛红的耳垂,才算终止了这场在苏沐辞看来纯粹是酷/刑的命令。
屋里弥漫开来的浓郁味道,无形中为空气增添了一点暧/昧的气息。
等苏沐辞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又一次被压在了床上。
他终于熬不住地崩溃出声:“够了吧!我他妈嘴都肿了!”
苏裴沉的目光缓缓下挪,最后停在男人因为紧张而上下不安滚动的喉结上,他咬了上去,嘴里念着:“不够,苏沐辞,根本不够。”
——我本来想杀了你。
——但是现在,我好像更想做点其他的东西。
隔音极差的屋子里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
苏裴沉的耳朵比苏沐辞的尖,一下就捕捉到,仿佛有什么深埋于底的欲/望将要破土而出,他松开对方,压抑着体内还未消除干净的负面情绪,问:“这是什么声音?”
苏沐辞闻言,忘了前一秒两人还处于有些敌对的状态,竖起耳朵一听,脸色霎变。
一直观察着他神情的苏裴沉,从他的小表情中很快意识到什么,他追问:“回答我。”
苏沐辞强装淡定地主动要求:“要不你还是继续咬我吧。”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要是隔壁房间里正在发生的事情被苏裴沉弄清楚,自己多半活不过今晚。
——不是被人杀死的,而是被人……
对方越是反抗,苏裴沉就越显躁动不安,尤其是当隔壁隐晦的女声变得愈发黏腻时,他直觉,事情的真相,一定很重要。
青年此时又闭上了眼,他微仰着脖子,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这样的苏沐辞,太不正常了。
等了片刻,苏沐辞没等来对方的吻,而是听见屋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心里升起一阵不详之意,他忙睁眼,发现苏裴沉已经到了门边,作势就要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