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贺扉被他爸修理得不轻,连勇闯竞争对手公司试图截胡这种事儿都干出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贺扉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来找傅总要钱吗?”
在外人看来,商恬作为商荣御在外乱搞而生下的儿子,身份是非常见不得光的。在商恬未成年的时候,傅白霜愿意替亡夫抚养这个孩子是出于人道主义,但现在商恬已经成年,傅白霜将他赶出家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贺扉觉得商恬出现在这里不为别的,只可能是为了钱。
“怎么,在娱乐圈实在是混不下去了,舔着脸来找傅总要钱?”贺扉站了起来,慢悠悠走到商恬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以为你那个死掉的爹有多大的面子,能让你像一条贪得无厌的水蛭一样不断地吸血?”
商恬心里发笑,面上却露出乱了阵脚的无措表情:“我没有,我不是来要钱的......”
贺扉嗤笑一声,点了下头,“是,你不是来要钱的,你只是来傅总面前博取同情的,也不知道傅总的耳根子软不软,会不会被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过去。”
“说起来我都替你发愁,工作全部被你搞砸了,连个大学毕业证都没有,将来出去打工必然也是举步维艰,没有了我的庇护,你还能干什么?而且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傅总就算再大度,也不会大度到让你回商家当少爷,你的存在就是在打她的脸,如果我是她,我巴不得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你说我说的对吗?”
商恬倔强地扬起了头,直视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明明是一副隐忍怒气的样子,可眼底的泪光却泄露了他的软弱。
少年的容貌本就是非常出挑的,冷着脸的时候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仿佛不可一世的校霸,又酷又拽。可当他受了委屈,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又很容易沾满雾气,细看起来湿漉漉的,让人禁不住地心软。
贺扉倏地住了嘴,再一次被商恬的脸迷了心窍。
这么一副绝美的皮囊,没有真正尝到玩.弄的滋味儿真是太可惜了。
“只要你现在说一句软话,所有的事情我都不再计较,”贺扉轻声诱哄道,“老老实实跟着我,还用得着去求那个小寡妇吗?”
商恬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抬起头看向贺扉的身后,突然大声告起状来:“傅阿姨,这人竟敢对您出言不逊!咱们叫保安把他叉出去吧?”
早在三分钟前,傅白霜就安静地站在了休息间的门口,脚下的高跟鞋像是被静了音,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将贺扉的话全部听了去,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贺扉的动作一顿,并没有露出被人当场抓包的尴尬神色,反而充满遗憾地喟叹了一声,才转过身来朝着傅白霜微微颔首。
“傅总,真不好意思,”贺扉抬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并没有什么诚意地道歉,“是我一时用词不当,您不必和我计较。”
傅白霜并没有接贺扉的话茬儿,而是面色不虞地瞥了商恬一眼。
这个没用的小怂包,都被人家指着鼻子骂了,竟然还在原地傻乎乎地站着,都不会还嘴的吗?
这一举动其实就是一个母亲的怒其不争,可在贺扉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傅白霜的脸色这么难看,可想而知她对商恬的厌恶有多么的深。
“还在那儿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滚?还真当自己是商家的小少爷了?”
贺扉言语讥讽,抛开不能被他吃干抹净的肉.体,商恬在他眼里已然变成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所以他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鄙夷和厌恶,试图让自己的羞辱达到更好的效果。
商恬演够了,伸手按了下眼睛,把手拿开的瞬间就像变脸一样,那股委屈巴巴招人疼的的劲儿瞬间就没了:“贺少,您的后背还好吗?”
按照小说原文的内容,贺扉他爸是个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每次贺扉犯错都少不了一顿家法伺候,鞭子就是常用的道具之一。
贺扉的脸色终于变了变:“那个狗仔是你——”
“是我,”商恬笑吟吟地承认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贺扉后背的伤还没好,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伤口就被衣料磨得生疼,他猛地上前几步按住商恬,瞬间疼得冷汗从额头渗出:“你怎么敢的?嗯?”
商恬被突然扑上来的贺扉吓了一跳,肩膀撞上墙壁的痛让他瞬间失去了耐心,伸出手便将人狠狠地推了出去。
贺扉向后踉跄半步,失控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他又恢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嗤笑道:“你也就能跟我叫板这一回,你还能怎么样?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给我滚。”
商恬好端端地站着没动,一直冷眼旁观的傅白霜终于开口了:“我看该滚的是你吧?”
贺扉转过身来,目光里有满是疑惑。
这女人什么情况?为什么要给商恬出头?
“商恬虽然不是我亲生儿子,但他姓商,就是我家的一份子,贺少不请自来本就算是唐突,眼下还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没教养了?”
贺扉向来是要脸的人,听到这话不由面皮发紧,脖颈涨红。
“我知道贺少是为了孟董而来,不过他已经听完了我们公司的汇报,正在隔壁看戏呢,”傅白霜想想觉得好笑,稍显做作地捂着嘴巴淡笑一声,“早就听闻贺家家风严正,没想到贺少欺负起小孩子来倒是得心应手,可见品行与传闻并不相符,你们公司派你这样的人来谈合作,难道不是在敷衍孟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