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打听一番便知道是哪家青楼的姑娘了,这查起来并不难。
沈逸亲自召了那姑娘过问,以他现如今在永嘉郡的威严,那女子自是不敢隐瞒,如实一一招来。
陈风和她的相遇却非偶然,她的钱袋子也是有人提前安排了人偷的,包括之后她说的话都是特意安排说的。
可她并不知道那人是谁,说是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公子,是她前一日早起外出碰到的,戴着帷帽,她看不清模样,只是拿钱办事,她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只是说句话,就能拿到不少钱,就应下了。
这确是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人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沈逸并没有依此能对人降罪的道理,他能从这青楼女子嘴里逼问出来,都是靠的不讲理,恐吓诱哄。
问完倒也没再难为她,只沉着脸警告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敢赚这种来路不正也不明的钱,你看到找不找的到你的罪名让你有命赚,没命花。”
那青楼女子早便被吓白了脸,这会儿早就后悔见钱眼开挣这钱了,自是忙哆哆嗦嗦的应下:“大人,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
沈逸这才让人将她遣送回去。
那人一前一后两次去找这青楼女子协商和交钱都是选的正午时分,烟花柳巷人最少的时候。那青楼女子都道没什么人看到她们,更不可能有人会注意到那人的行踪了。
这边的线索基本就断了。
按着陈风所言,小偷蒙着脸,穿的只是一身普通布衣,也没什么明显的特征,他一追就将钱袋子丢给了他,他都没看到正脸,只看到一个背影,也没可能从这条路线上查到什么。
设计的这人,如此谨慎,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到了,万一他们发现端倪,追查下去的这一步。不用想,若真是沈月燕,想必她也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她为什么会邀请沐雪前去彩衣坊的借口和证据,为自己开脱。
但沈逸还是将人叫了过来询问。
沈月燕听到沈逸的问话心里一跳,她听说了沈沐雪生病,沈英和沈逸他们都过去了,是以她后来才没再过去,就是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来。
她对自己的设计很有自信,觉得只要她不在沈英他们面前露出破绽,就算这个误会解开了,也不会有人发现这是有人在从中捣鬼,只会觉得是一场意外,就更别说怀疑到她身上来了。
谨慎行事也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没想到沈逸他们竟然一个照面就发现了端倪,而且这么快就查到了她身上,怀疑上了她,这很难不让她心慌。
不过沈月燕好歹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便是心慌,她面上也并未显露,恍若不知的对着沈逸一脸无辜道:“我是那天早上出去,听几个小姐妹说起彩衣坊来了新的缎子,才想着晚上等沐雪回来跟她一起去看看,当时我还跟那些小姐妹们说了时辰呢,差不多就是晚上陈云下学的时候吧,那时候沐雪肯定回来了。不信,大哥可以去问问她们。”
说完,沈月燕像是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了?大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而后她又像是想到什么,对着沈逸道:“哦,对了,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大哥说一下,就是我们那天路上碰到了沐雪的夫君跟一个像是青楼女子的姑娘有接触,沐雪好像误会了,我之前一时之间看到也有些气愤,怕沐雪被辜负了,不仅没拦着她,还试图帮她和离来着,之后回来想想,以她夫君的为人倒不像是那种人,麻烦大哥去问询一下她夫君,若是误会就尽早解释清楚,也请大哥提我跟她夫君道个歉。我当时就是为了帮沐雪和离,所以才乱说的胡话,并非真心之言,还请他不要放在心上。”
沈逸闻言若有所思看她,一时之间倒是真看不出真假了,他也没急着下定论,只点了点头应:“嗯,我知道了。没什么大事儿,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才问的,他们两个也都解释清楚了。”
沈月燕闻言笑笑,看起来很是宽慰的样子应:“那就好,那就好。”
沈逸看她一眼接着道:“另外,我突然想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婚配的年纪了,这几天我就让管事嬷嬷帮你相看一下人家,你挑挑看,有中意的,我便为你做主。”
沈月燕闻言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而后当即看着沈逸羞涩欣喜说:“那可真是麻烦大哥了。”
沈逸见状挑挑眉,应:“没事儿,长兄如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没别的事儿你就先下去吧。”
沈月燕羞红了脸,低头告退。
一出了住院,立刻冷了脸。
沈逸则是看着她走出去后,当即就要派人往宁王府送个信儿,而后想到什么,又拦住了送信的人说:“算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这事儿也不是很急,明儿个一早,我亲自去送一趟信儿吧。”
如此第二天一早,沈逸早早的便收拾妥当,在铜镜前照了照,确定自己仪表堂堂,而后亲自骑马跑了趟宁王府。
这边沈英和小程安他们也刚起,小程安正在被小哥哥投喂,沈英正在指挥人装鸡汤,准备等下去看女儿。
见着沈逸一大早还亲自跑来了,不由一愣。
沈英问他:“这么早过来,用过早饭了吗?”
沈逸大摇大摆进门,摇头说:“没,一早起来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