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宁王府的晚宴也已然结束,只是基本上所有人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因为宁王他根本就没出现,只派人回来说是需要连夜视察,今晚不回府了,让他们陪着太妃玩的高兴。
有这么个不孝子,宁太妃这一晚上能高兴了才怪,不过好在上次她跟沈家那老太太聊天的时候无意间透露了句她想要个小孙子想要的紧,她儿子经常拿他已经不行了,娶媳妇儿也没用来搪塞她拒绝他安排的相亲宴,她也不知道自家儿子是不是真的不能行了,不过久而久之,心里已经有了想要领养一个孙子的想法了。
老太太今日来就给她抱了一个小娃娃来,呦,别提多可爱了,虽然稍微闹腾了点,但想抱孙子玩的宁太妃不仅不嫌婴儿闹腾,还挺乐呵,抱着都舍不得撒手。
沈老太太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当即便开口道:“若是太妃不嫌弃,不若今晚就让老身这小曾孙和这曾孙女留下来陪陪太妃。”
宁太妃自是不会嫌弃的,一脸高兴的应下了。
“不嫌弃,这么俊俏的小子和姑娘我稀罕来还不急呢,怎会嫌弃?”
于是沈月娇就带着奶娘和她的小弟弟得幸在宁王府留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沈老太太才命人好生护送他们回沈府。
沈月娇带着抱着小弟弟的奶娘离开宁王府的时候别提多得意了,走路脚下都是打飘的,因为今天早上起来她听到王府的下人议论说,老太妃有想要将他弟弟过继到王府,让宁王娶她为妃的意思。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宁王娶她为妃,还要过继他弟弟,但这不妨碍她为了即将成为王妃而激动高兴。
宁太妃让人送走沈月娇和沈昌姐弟俩,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虽然是有哪个打算,但也知道她儿子未必会同意,如果他死活不同意,她也不会强迫自家儿子,毕竟儿子跟着她这么一个勾栏院出生的娘已经吃过太多苦受过太多罪了,她想让他娶个王妃是为了让他放开心扉,过的幸福,而不是为了给他增加负担。
想到这里宁太妃就忍不住发愁:“你说他连尝试都不肯,怎么能解开心结呢?”
旁边的嬷嬷闻言忍不住说:“太妃您别急,许是王爷开窍晚,再过两年自己就会念着了。”
宁太妃闻言却是皱眉叹了口气,思绪飘远的幽幽道:“他早就开窍了,很多年前就跟我说过他想娶一个人为妻,希望我能答应他。”
那嬷嬷忍不住犹豫着好奇问:“那王爷至今未婚,是太妃是没有答应吗?”
宁太妃自嘲一笑,说:“怎么会?虽然对方是个双儿,但我这种身份跟双儿又有多大区别,有什么好介意的?是那双儿看不上我儿,在我儿想要为他赎身娶他为妻前跑了......”
另一边程沐雪也醒了过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下就急匆匆的往厨房那边走去,想着早点做了饭去给爹和哥哥送去,掀开了水缸的盖头才发现没水了,不由眉心一皱,当即提了水桶起来,往外走去。
相交的十字街道上,挂着“宁”字灯笼的马车轱辘咕噜噜的滚动。
两个侍卫骑马跟在侧后方,其中较为话痨的凌空忍不住歪头跟旁边的木头小声嘀咕吐槽说。
“哎,你说太妃这是何必呢,八年下来这都举办多少次了,怎么就是不死心呢?咱们王爷天生他就没搭那跟筋儿,要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多看一眼,我把我的头拧下来当给你们蹴鞠的球踢!”
清风吹过窗帘,坐在马车里的俊美青年无意识扭头往外看了一眼,而后只见他身子猛地一顿,伸手一把挑开了窗帘,探头看向不远处水井旁低头挽袖口的素白身影。
一直注意着前面马车动静的霍刀见状一愣,顺着主子的目光看过去,而后扭头对着旁边的话痨勾唇开口说:“等你的头蹴鞠!”
“王爷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为了那个女人和双儿回头.......”
凌空还正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闻言下意识抬头想问什么意思,然后注意到霍刀的视线下意识跟着扭头看过去。
一个从井边提了一桶水低头往回走的少女。
嗯?少女?蹴鞠?
凌空打马转到另一边,就见他家主子正扭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
呵呵!真不巧哈!
凌空正尴尬着,就见随着马车前进,少女的身影消失,主子亦放下了车窗帘,收回了视线,马车继续前行。
他当即强力挽尊道:“那不算,王爷刚才那根本不是在看那少女,否则要真的看上了他怎么会不追......”
下一刻,前面的马车中就传出了一道温朗悦耳的男声:“停车!”
霍刀勾起嘴角笑看凌空一眼:“呵呵!”
而后打马上前。
接连遭受自家主子强力打脸的凌空:.......
街道另一旁,带着沈字灯笼的马车在沈家大门前咕噜噜的停下,沈月娇一脸神气的从马车上下来,刚要欢欢喜喜的回府,一扭头瞥见程沐雪的身影从拐角那边走来,当即又改变了主意,带着丫鬟就向着那边大步走了过去。
程沐雪因为心情低落,一直低着头,根本就没注意到沈月娇带着人来找她的麻烦了,要是换做往日,一见沈月娇气势汹汹的冲她来,肯定丢下水桶就跑回家了。这次却是险些撞到人身上都没注意到,吓了一跳,身子无意识一晃,水桶里的水就撒了一些出来,淋在了自己的衣裙上,以及来人的鞋子上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