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址告诉黎叔吧。”
    说完，苏陌头也不回的返回别墅。
    既然选择在成都定居，苏陌从未想过能瞒过黎叔。即便小胡不说，黎叔也有的是办法找到他的地址，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走到门口时，苏陌突然停了下来，“小胡。”
    “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皱眉沉思一会，苏陌说道“告诉黎叔，让他帮我查一个人。只需要查清楚他在什么位置就好，其余的不要多管。另外，千万不能派人与他接触！”
    苏陌要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鬼面。
    鬼面在成都这件事，苏陌还是很在意的。倒不是忌惮鬼面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是……既然人在成都，说不定某些时候能‘合作’一把呢。
    四个怪物间没有信任不假，但有些合作并不需要信任，某些时候也唯有真正互相了解的他们，才能勉强达成合作。苏陌不需要现在便接触鬼面，但需要的时候，在盲目找人就晚了……
    吃完晚饭，楚寒又出现了；
    不仅出现了，还提了一个非常无礼的要求；
    “电视机就在客厅，想听昆曲自己去听。”苏陌一脸冷淡。
    “不要，本大爷要听现场！”
    一身民国戎装的楚寒侧躺在沙发上，那架势真跟大爷似的。
    “这里是成都，不是院里。”苏陌毫不留情继续拒绝。
    有电视还不够，竟然还想去听现场？
    开玩笑，这人是谁？是楚寒啊，比□□还危险！
    在院里时倒也罢了，毕竟大家都知道楚寒的存在，看到他时有多远跑多远。即便跑不掉，也唯唯诺诺一个比一个怂包，楚寒很难对他们提起兴趣。
    但现在不同，他们在成都，在正常人的世界里。
    如果真遂了楚寒的愿，万一这家伙戏听到一半突然抽风，把其他听客都宰了怎么办？或者唱戏的人不能满足楚寒的嗜好，楚寒直接上台把人抓起来做成‘血蝴蝶’……
    苏陌虽然不怕死，但还没浪到没事找死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楚寒产生兴趣爱好，对苏陌而言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把这丝火苗掐灭。
    现在楚寒还知道跑出来跟他商量商量，万一哪天‘开窍’了，趁苏陌熟睡时直接抢过身体，然后跑出去满足自己的兴趣爱好……听听戏倒没什么，万一‘艺术细胞’发作，随便在外面搞几个‘血蝴蝶’、‘绽放骷髅’什么的，那才叫‘有趣’呢！
    “所以，你不答应？”
    此刻的楚寒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征求苏陌的同意，大约是下意识吧？
    起身坐直，楚寒眼底写满了危险。
    苏陌与之对视，寸步不让；
    楚寒眼底暗红慢慢转为赤红……
    “听戏也不是不可以。”
    最终，苏陌还是妥协了，“但我们必须约法三章，且我必须跟着去。而你，只能用这个身体。”
    约法三章什么的楚寒肯定不会听，但苏陌能做的便是在一旁盯紧他。以及，只让楚寒使用纸人这个既脆弱又无杀伤力的身体。
    与苏陌一起听戏吗？
    楚寒脑袋里不知浮现出什么画面，当即咧嘴一笑，“好，我答应了！”
    因为要带楚寒出门，所以苏陌没有惊动小胡。
    出门前，苏陌让楚寒脱下民国军装，换上了一身西服。楚寒似乎很满意苏陌陪他一起听戏，衣服这点儿小事并没计较。
    也算楚寒走运，郫县以前并没有专门唱昆曲戏园子，半年前刚好搭了一座，并在两个月前开始售票。
    因‘纸人傀儡’每天只能用两个小时，所以路上楚寒并没有出来，等苏陌开到售票处才重新出现。
    苏陌长得本就很帅气，一个人或许不觉得什么，但多一个‘双胞胎’后，瞬间引起广泛注意。
    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很少听戏，尤其是在川剧盛行的四川，来听昆曲的人少之又少。不过，相比其他戏剧，在年轻人受众方面，昆曲却有着独到优势。
    昆曲与别的戏剧不太一样，最大的特点便是婉转细腻、抒情性强。再加上典雅的曲文、华美的声腔，很容易打动那些情感细腻的女生。这也是为什么在当代年轻人里，昆曲反而比京剧受欢迎。
    当然了，年轻人里听昆曲更多的，还是那些‘感情充沛’的女孩子。因此，当苏陌和楚寒这对儿明明长相相同，气质却大相径庭的‘双胞胎’一出现，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因着有‘约法三章’在，楚寒没有因此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不过，那时不时露出的恶意笑容以及吓人的眼神，足以镇住许多人了。
    买票，入场；
    台上唱的是《西厢记》，刚巧演到张生到后花园偷看小姐崔莺莺烧香的戏码。两人在月朗风清的夜晚和诗一首，互生爱慕之情……
    楚寒听的津津有味，苏陌却认为很一般，至少无法跟柳如梅相提并论。
    说到柳如梅，苏陌又想起手中那枚定情鸳鸯佩来。
    “这个给你。”
    接过一半玉佩，楚寒先是一愣，而后咧嘴一笑，“你想学那崔莺莺与我私定终身？”
    苏陌无语，当即向楚寒解释玉佩的用处。
    “胆小鬼真麻烦……放心，本大爷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收好玉佩，楚寒嘴角翘的老高。闭上眼睛，大爷优哉游哉的享受起绕梁之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