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理智告诉他,漫画前期自己实力很弱是事实,让顾珏对他心动是一件缓慢而极其需要耐心的事情,急不来。
管家看见唐眠突然洇出眼泪,惊讶问道:“大少爷您怎么了?”
唐眠抬手抹了一下眼尾,坚强道:“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不碍事吧?”管家狐疑地盯着他看,遗憾道:“原本我想请你一同去给先生做见证的,既然这样大少爷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我要去!”唐眠没等他说完就快速地看了顾珏一眼,打断道:“家里太闷了,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出去。”
他说完挤出笑脸,不好意思地又问:“出去做什么呀?有什么活动?”
管家张了张嘴想要说点更多,看清唐眠的脸他像是一个激灵清醒了,只是神神秘秘地说:“大少爷去了就知道了。”
赶却伤心事,新人压旧人。旧人不可说,不可说。
外面天气阴沉,没过几分钟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整个世界仿佛笼罩在一层恐怖的阴影里。唐眠没想到管家会带他们来月色。
预想中的淫/乱/不堪的主题会场都不复存在了,月色今晚不接外客。月色的少爷们清一色穿着端庄干净的白衣,分散在会场里或拉琴或跳舞或吊嗓,都在为即将开始的演出做准备。
金家一袭人被月色的侍者恭敬地请到了今晚的主会场。走在管家左边的就是前不久从月色走出去的头牌顾珏。他身上的衣服看不出品牌,但是质感和设计极佳,多半是高级的定制款,布料妥帖地勾勒出劲瘦修长的身材。
金郁礼对情人都很大方,被金家家主看上的人可真好。
不仅能从月色脱身,还能拿到普通人一生衣食无忧的钱,被虐待身体又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他们练习得更加专注。
唐眠:……
这么特殊的场合,唐眠终于回忆起《危险关系》相似的情节了。
今晚,金郁礼的好友联合了金家管家包场月色,想给近几日情绪不佳的金郁礼转换一下心情。能进月色的少爷们除了姿色,还必须或多或少拥有一两项才艺,用以给客人消遣。再经过月色的培训,都是能登台跟明星艺人一较上下的水平。
而且被挑出来的这一批少爷都是还没有被人碰过的,是金郁礼会喜欢的干净的男生。
但金郁礼不会对他们感兴趣,他一门心思都吊在了顾珏身上。当顾珏身穿一身飘逸的白衣被管家推上舞台,金郁礼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就快要崩断了。
金郁礼会让顾珏跳天鹅湖。
天鹅湖是给心上人告白的舞曲,原漫画的顾珏只想跳给金潭看,所以拒绝了他。
当晚金郁礼罚了顾珏跪祠堂,并在金家的列祖列宗牌位前兽/性/大发将他弄到昏倒。
唐眠正陷在回忆里,鼻尖嗅到腥咸的海风的味道,鼻头微皱,转身发现金郁礼以及另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男人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青年男人撞到了唐眠的肩膀,顺手搂住了他的腰,低头笑看着还一脸懵的唐眠。
少年脸颊白皙似玉,鼻尖和眼尾都还带着纯质的粉,水红的唇如同清晨沾染露水的玫瑰花瓣一样,娇艳又清纯。
男人眼眸幽深了几分,手下捏了捏唐眠腰侧的软肉。
唐眠一个激灵,紧紧抿着唇去掰这只咸猪手。
可是不管怎么掰,男人就是不放开,反而越发放肆。唐眠涨红了脸,可怜巴巴地向金郁礼求助:“父亲……”
金郁礼总不会放任自己的养子在外面被人当众羞辱的吧……
听到唐眠喊金郁礼父亲,男人惊疑地用目光在唐眠和金郁礼之间来回打量。金郁礼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私生子,作为十年好友的他怎么都不知道?
他当然不会知道,因为唐眠在金家只是一个存在感微乎其微的养子,金郁礼更不会将家事告诉别人。
“放手。”金郁礼阴冷的视线盯向男人握在唐眠腰上的手,声音低而缓。
犀利的威压压过来,男人瞬间放手,吓到脸色发白。
唐眠快速跑到金郁礼身后,躲在金郁礼这个更加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凶狠”地瞪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后,仰头看向金郁礼,轻声道谢:“谢谢父亲……”
他怔愣了一秒。
金郁礼浑身是湿透的。黑色西装被雨水浸得颜色像倒了墨,微长的黑发卷曲地聚成一小撮,根根往下滴水。这颓废的样子,像是刚从丧礼中走出来的一样。
“金董,是误会。”男人尴尬地解释,见金郁礼脸色仍旧阴郁地像要杀人一般,他连忙道:“金董看看演出,消消气。”
管家也凑上来,小心翼翼地说:“今天先生您那么早就去那里祭拜,您累了吧。先生何妨不坐下来休息一下,看看月色的表演,正好顾珏少爷也有心主动来表现想让您高兴,先生要看看么?”
金郁礼看了眼舞台的方向,“来都来了,看吧。”
他挑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转头看唐眠距离他好几排,他眉头一皱,不耐烦道:“还不过来?”
不是害怕么,坐那么远干什么。
唐眠极其不愿意地挪到金郁礼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椅子烫屁股了?”一道阴柔甜腻的声音自头顶而下。
唐眠仰头,见是殷兰那张极其艳丽的脸,他结结巴巴道:“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