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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要一声恭喜,是因为怕以后听不到。
    迎新楼。
    叶流云看向少年:“你叫什么?”
    少年沉默,抬头:“白杀。”
    第四百六十七章 苏冷
    南城。
    小院的门被关上,白小洛一脸寒霜,抱着杨瑶也进了屋门。
    杨瑶也后脑上有一道血口,肉皮都翻开着,血流如注,而白小洛的小腹上也有一道伤口,那一刀终究不只是破开了他的衣服,伤口好歹勒了一下,可勒得住肠子,勒不住疼。
    “你为什么要先走?”
    白小洛把杨瑶也放在床上,回头看向苏冷。
    “我杀了他。”
    苏冷脸色平静的回答,语气连一丁点波动都没有,他从怀里翻出来一个油纸包,里边是他半路买回来的烧饼,白小洛生气就在于他居然还有心情在半路上买吃的,而现在居然有心情吃!
    “如果你不走,我们不至于受伤。”
    “那不是我该理会的事。”
    苏冷啃了一口烧饼:“你付给我的钱是杀人的,而不是保护你,我的职责也只是杀人,至于雇主死还是生,与我有什么关系?况且我只收了你一半的钱,另外一半现在该给我了。”
    白小洛眼神发寒,可是看了看自己小腹,又看了看整个后脑都是血的杨瑶也,沉默片刻指了指不远处的柜子:“那里边有银票,你自己取。”
    苏冷哦了一声,过去打开柜子,里边有很多现银,还有金子,也有珠宝首饰,他从中取出来一沓银票仔仔细细的数了两遍,确定数目没错后把银票放进怀里贴身的地方:“你在我弯腰开打柜子的时候,是不是动念要杀我?”
    他转身,白小洛一直站在原地没动。
    可确实动念了。
    “我却不会想着杀你。”
    苏冷坐下来继续吃他的烧饼:“我只拿我该拿的银子,你那柜子里的钱我不会多拿一点,我不杀你,是因为没有人付给我钱,如果你想死的话,可以雇我,比你自杀会快一些。”
    白小洛声音冰冷的问:“你就只看重钱?”
    “不然呢?”
    苏冷翻了翻眼皮:“我看重的钱不是别人的钱,而是我自己赚来的,你想评价什么?又或者是你想说教,告诉我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看重感情?你有感情吗?”
    三问。
    白小洛哑口无言,却看了看躺在那的杨瑶也。
    杨瑶也是后族的人,从小到大,她最在乎的就是他。
    她出身并不好,庶出的孩子还是个女儿,总是会受很多冤枉气,白小洛不记得自己帮过她,可她总是说若没有白小洛她已经死在家法下,而所谓的触犯家法,是因为她觉得别人的母亲都有漂亮的首饰而她娘亲没有,跑去质问了她的父亲,生气中说话没了顾忌,又骂了她父亲禽兽不如四个字。
    白小洛不记得,是因为那年他才四岁。
    家法之下,她很快就见了血,奄奄一息。
    四岁的白小洛走进来,看了看那血泊之中的姐姐,摇头:“好恶心。”
    于是他父亲连忙把他抱起来走出门,说了一声别打了,扔回去。
    大难不死的杨瑶也不知道那时候白小洛说了什么,只是有人告诉她要记得少爷的好,若不是因为少爷她就被打死了,自此之后,她便记住,自己生命里应该只有一个男人叫白小洛,那年她九岁。
    白小洛后来去了书院很少回家,可她总是会偷偷摸摸到书院外面站很久,以为自己可以看到他,为了不让白小洛觉得自己废物,觉得自己配不上站在他身边,她便开始习武,从九岁起,至今已经二十年还多,可天赋这种东西没办法去强求,她已经很强,却强不过练功远没有她时间久的苏冷。
    “我雇你。”
    白小洛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雇你保护我们。”
    “对不起。”
    苏冷吃完最后一口烧饼:“我只接杀人的活,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最喜欢杀人。”
    他拍了拍胸口,银票在那,所以心里踏实,于是迈步出门。
    “那我雇你杀人!”
    白小洛喊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因为虞白发的刀带给他的恐惧太大,震撼太大,还是因为他受了伤没有安全感,更因为身边暂时只剩下一个杨瑶也,也受了伤,他身边必须有高手,而其他联络的人还没有到长安,在这之前他离不开苏冷。
    幸好,苏冷是个只管杀人拿钱的人。
    “谁?”
    苏冷回头问。
    “叶流云。”
    白小洛咬着牙:“路从吾,沈冷,孟长安,澹台袁术……我还有很多人很多人需要你去杀。”
    “好。”
    苏冷回到座位那坐下来,变戏法似的又从怀里翻出来一个油纸包,里边是还有热气的包子,这本来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晚饭,虽然放到晚上会凉,可生意做完了,下一个生意还没有着落,他觉得自己得省着些,于是买烧饼的时候顺便买了晚饭。
    幸好,下一个生意,下下一个生意,来得很快。
    “我喜欢你这样的大主顾。”
    苏冷笑,抬起手让了让:“你吃不吃?”
    白小洛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找伤药。
    “你不爱吃?”
    苏冷像是没有看到白小洛的表情和眼神里的怨念,把手收回来,看着那包子喃喃自语:“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是不知道粮食有多珍贵,我记得小时候好像我家里也很有钱,还很有势,不过后来父亲被罢官回家,郁郁而终,母亲觉得父亲已经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在父亲去世之前就回了娘家,没带我,幸好我还有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