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
沈冷啊,你可别死在南疆了,你的人头便是我的前程似锦。
海疆。
沈冷带着船队在货运船队必经的航线上守了几天一无所获,海浮屠那些人就好像全都凭空消失了一样,巡航多日,必须带着兄弟们返回水寨,这也就打乱了他本来的计划。
阔海县船港。
沈冷从万钧战船上下来,先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洗澡更衣,狠狠的洗下来一层风尘,然后去见了唐宝宝。
“我得换一批船。”
这是沈冷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是:“降低一半船只数量,只带十一艘,不要万钧大船,给我十一艘伏波,每船挂四艘蜈蚣快船,人数不变,两旗战兵。”
“你想干嘛?”
唐宝宝一脸茫然再加疑惑的看着沈冷,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将战船数量减半,而且只带十一艘船,还不带大船,这是要疯?
“海上航行了快一个月,你是不是被海风吹傻了?”
“没傻,吹聪明了。”
沈冷嘴角一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开窍了,他躲着我,我就逼他出来找我。”
唐宝宝当然知道沈冷说的是谁,自然不是那个所谓第一大海盗海浮屠,而是阮青锋。
他问沈冷:“海风还可做开塞露?”
沈冷反问:“将军知道怎么用?”
唐宝宝扭头:“不知道。”
沈冷:“唔,那开塞露是什么?”
唐宝宝:“该吃饭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鬼魅
皇帝给沈冷的旨意,是最迟七月就要到东疆刀兵驻地。
三月初一,沈冷带着十一艘战船两千四百名战兵离开阔海县船港,驶入茫茫大海,连唐宝宝都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那个家伙只说了一句……我要一苇渡海。
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三月初九,求立国北边海疆沿岸一县被大宁战兵攻破,毫无防备的求立人城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就被战兵杀入,在这之前有百余战兵乔装进入县城内,攻城之际从城内接应冲击城门死守迎接大军入城,求立守城士卒五百余人被尽皆屠戮,府库被搜刮一空。
三月十三,战兵突然出现在求立国内,烧了两个码头,烧毁了一座粮仓,扬长而去。
三月十五,大宁水师的船队拦截了一支求立国往南疆运送粮食物资的船队,抢走了一部分物资后烧毁了整个船队,船队所有人尽皆被杀。
三月二十,沈冷带着人出现在距离上一次出现的地方三百六十里之外,捣毁了一座水库,大水直下,一座县城被吞没。
三月二十二,大宁的战船神出鬼没一样居然到了求立国内四百里之地,驱逐了数个村子的百姓,将房屋付之一炬,粮仓也被烧掉。
三月二十九,一支七八艘求立战船护送的商队往海外走,试图打开与东海某国的贸易通道,建立新的联盟关系,船队才出海就被大宁的战船拦住,价值连城的货物被一抢而空,商队上下无一人生还。
求立国皇帝暴怒,据说当场杀了好几个人。
你不是劫了我大宁的运输船队吗?你求立的商船货船出来一艘我就搞死一艘。
整个求立北疆还能集结起来的战船全都汇聚于一处,找不到了阮青锋,求立皇帝阮腾渊新任命的水师大将军阮晔紧急从都城赶来,阮腾渊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若不能这支只有十一艘战船的宁军队伍找出来灭掉,那就砍了他的脑袋。
阮晔觉得自己何其无辜,大将军阮青锋不知去向,偷袭宁国阔海县船港战败之后便没了消息也没了踪迹,后来有人说他居然跑去和大海盗海浮屠联盟了,这简直丢尽了求立人的脸面。
结果这个烂摊子,居然到了他手里,阮晔恨不得把阮青锋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
集结起来的大概两百艘战船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沿着求立北疆海域一路搜过去,却就是没有一丁点关于宁人的消息。
四月初五。
求立国都城里,皇帝阮腾渊被刚刚送来的一个消息炸的几乎眩晕过去,整个大殿都装不下他的怒火。
四月初三夜,失去了踪迹多日的宁军突然出现在距离求立都城不到五百里的地方,没乘船,而是昼伏夜出的在陆地上行进,冲入阮腾渊弟弟求立亲王阮腾阁的王府庄园,一口气杀王府上下数百口,将亲王阮腾阁头颅悬挂在王府大门口,然后那支犹如鬼魅的宁军就又消失了。
求立北疆水师被打残,阮青锋带着剩下的两万余人一直没有消息,北疆门户大开,那拼凑起来的两百艘船还在茫茫大海之中寻找宁人的踪迹,人家却在求立国内大开杀戒,直接砍了一位亲王的脑袋!
“两千余人的队伍,十一艘船。”
阮腾渊站在大殿上,一脚把面前的长案踹翻:“一个月零六天!”
他的眼睛扫过大殿,所有朝臣全都跪了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出。
“在朕的江山之中来回穿行数千里,竟是无人可挡无人可知!”
阮腾渊深吸一口气:“朕要你们还有何用?三座县城,两座粮仓,七支船队,十几个码头,数十个村庄,那些宁人好像魔鬼一样在朕的山河大地上放肆,还杀了朕的亲弟弟!”
他从高台上下去,一把抓住禁军大将军郭林的衣襟:“你们却只是在朕面前一个个装聋作哑?区区两千余人的队伍在朕的家里横行无忌,你们不觉得耻辱?朕觉得耻辱!宁人有句话说,不要在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你们在这个叫沈冷的宁人将军身上已经绊倒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