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爷:“嗯。”
过去把炒锅洗了洗然后放在沈冷旁边灶台上,回到门边继续靠着:“我生气呢。”
沈冷:“上次在登第楼吃的那种酸甜口味的菜我知道怎么做了,原来那是南边西蜀道的菜系做法,军中的厨师恰好就是西蜀道的人,我去问了他,他教我做了一遍,味道应该和登第楼的相差无几。”
茶爷嘴角上扬:“那炒的时候分量多些,我爱吃那个……我生气呢。”
沈冷:“先生是不是应该吃些清淡的东西?”
茶爷:“对啊,青蛋怎么做?”
沈冷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回头看向茶爷:“我从你的语气之中隐隐约约听出来,你对清淡有什么误解。”
茶爷哼了一声,忘了自己在生气,过去给沈冷打下手,洗了菜又把那些调料放在沈冷习惯用的位置,看到沈冷衣服已经脏了,转身回到自己屋子里把洗好的衣服装进沈冷的那个背囊,若是不给他装好的话,这个家伙笨的肯定会忘掉。
看起来帅的可以,就是身上总是汗味那么重,不朝他瞪眼都不去洗澡。
呵,男人!
沈冷回头:“出去吧,我要炒菜了,厨房里油烟会很大,不要伤了你的皮肤……我背囊里有一盒胭脂一盒珍珠粉,我也不懂买的对不对,胭脂铺的人说珍珠粉挺贵的但是对皮肤好。”
茶爷:“我给你的银子是让你交际用的,不许再给我买东西了。”
沈冷:“哦,用不了的,也留够了。”
正说着,外面陈冉蹦跶着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坛老酒一些熟食。
他本就是和沈冷一起回来的,如今陈大伯和沈先生他们住在一起,每次特假陈冉都和沈冷结伴归来,进了镇子他去买酒买熟食,沈冷去买蔬菜,他路远所以回来的稍晚些。
“爹!”
一进门陈冉就撒着欢的喊了一声。
沈冷从窗口探出头,陈冉瞪了他一眼:“缩回去!”
沈冷:“好嘞。”
茶爷噗嗤一声笑出来,哪里还记得什么荷包的事。
其实她本来也没有真生气,在乎是在乎,生气是生气,那不一样……她当然也知道沈冷不会骗她,沈冷说那荷包是庄雍送的就肯定是庄雍送的,再说沈冷上次说过他和庄雍打趣的事,差一点把庄雍那个他闺女亲手绣的荷包顺走,想来庄雍还惦记着,沈冷从南疆回来立了大功,这也是庄雍奖赏沈冷的一种方式而已。
外面陈冉已经把熟食和酒摆在石桌上,先是抱着他爹好一阵腻歪,然后对躺在椅子上的沈先生笑着说道:“先生这是怎么了?我去给你煮几个红糖鸡蛋吧。”
沈先生刚要说不用不用,忽然反应过来:“你个臭小子,军营里都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冉笑着蹿进厨房,看到茶爷站在沈冷身边,一低头:“嫂子好。”
茶爷抓起盘子里的一颗桃子扔过去:“堵住你的嘴。”
陈冉一把接住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好的嫂子。”
没多久沈冷就收拾出来一大桌子饭菜,几个人围着石桌坐好,沈冷为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祝酒词我就说的粗糙一点吧,小的们越来越好,老的们就别操心那么多了,该养生养生,该泡妞泡妞……”
茶爷:“嗯?”
沈冷:“咳咳……该休息休息,我听说当雏鹰会展翅飞翔之后老鹰就不再去管了,放开手,雏鹰才能飞的更高。”
陈冉:“然后老鹰就会抓紧时间再生一窝。”
沈先生叹道:“老哥,你看看,咱俩都被嫌弃了,要不然以后找点事打发打发时间就算了,让他们自己去飞。”
陈大伯:“我教你刺绣?”
沈先生想了想:“算了吧……”
陈冉端起酒杯:“来,为美好生活走一个。”
与此同时,在镇子的另外一边,刚刚买下来的一座大宅子里沐流儿皱着眉打量着院子一脸的不满意:“这是什么破地方。”
手下人连忙解释:“这地方不比长安,已经是能买到的最好的房子了,大当家若是不满意我们就继续找着,找到更好的再换。”
沐流儿一摆手:“罢了,勉强住着吧,之前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我似乎低估了那个老东西,你们给我把人盯住了。”
“是!”
手下人连忙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候院子外面有人敲门,手下人过去把门打开然后脸色就变了,下意识的连连后退。
黑眼从外面施施然走进来,似乎有些开心。
他依然抬着敲门的手,似乎觉得自己学会了敲门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技能。
其实他是觉得,这么明目张胆的敲门进入对手的家里,略有格调。
他往四周看了看,视线停在沐流儿身上:“早就听闻贯堂口的大当家是个神秘女人,想不到会在安阳郡看到你真面目。”
沐流儿皱眉:“流云会黑眼白牙传的名声响亮,可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黑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你杀我应该可以,不过料来我也能在你身上留一刀……可你敢动手吗?你在这动手,流云会就能把你在长安城里的徒子徒孙挨着个的剁一遍,你应该不会怀疑吧。”
沐流儿冷着脸问:“你是专门来威胁我的?”
黑眼转身往外走:“真不是,随便串个门,你旁边那个宅子我买下来了,有空过来喝茶。”